“還有……”
宋成有頓了一頓,道:“若是能的話,不妨就多在家裡頭待幾日吧,這錢是永遠都賺不完的,最關鍵的,還是得顧及家人。”
謝依楠是宋樂山的妻,同時更是宋家的恩人。
宋成有覺得,許多事情,宋樂山必得做的更好一些為好。
“爹,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有分寸。”宋樂山點頭應答。
見他如此,宋成有也就放心,隻與宋樂順一同回家去了。
宋樂山送到門口,見兩個人走遠了,這才關上了大門,見謝依楠不曾回床上躺著,只在堂屋的門口沾著,急忙走了過來。
“手都有些冷了,還是趕緊進屋去吧。”宋樂山將她的外衣給緊了一緊,擁著她關上門,往屋子裡頭去了。
到了熱乎乎的被窩裡頭,許久才將謝謝依楠有些冰冷的手腳給暖熱一些。
“是不是因為這樁事被嚇到了?”見至始至終的,謝依楠都不曾說上半句的話,宋樂山隻當她是被嚇到了,隻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若說沒有,那倒是假話,可若說有,倒也不覺得什麽,這狗急跳牆,人若是鑽了牛角尖,發了狠心,到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謝依楠靠在宋樂山的懷抱之中,一手撚起了他的一縷發絲把玩,聲音也是帶了些許的慵懶之意。
“總的來說,倒也不是怕,只是有些驚奇罷了,驚奇他們竟是有這樣謀害旁人性命的膽子,也十分驚奇,既是他們心中對我有了恨意,可也時隔了許久,為何這個時候下手。”
“此事我也想過。”
宋樂山眼神明亮:“思來想去的,覺得這兩個人心中大約是十分惱的,對你我也是頗有恨意,只是沒有那個膽量,加上日子得過且過的,也就這麽著了。”
“結果這越過的,越發覺這日子過得越難,眼下冬日裡頭,又是年關,只怕是飯食不夠吃,年貨沒得買,再一瞧瞧咱們過得日子紅火,心生了嫉妒,也就有了這膽量了。”
“大約如此吧。”謝依楠點了點頭。
心底裡恨意的堆積,加上年下這個節骨眼,也就有了今日的爆發。
“只是……”
謝依楠笑了起來:“你是如何發覺咱們這山牆和屋頂上都被澆了燈油的?說起這燈油了,明日的話,還是盡早拿水衝洗一下,冬日天干物燥,又時常要燒暖炕的,總歸是有些危險。”
“你且放心就是,在晌午過後,你陪著娘和玉蘭說話之時,我便已經將那些燈油給清理乾淨了。”
宋樂山答道:“至於是如何發現的,昨晚你不是說,似乎聞到了燈油的味道麽?加上今天上午你睡覺時,屋簷上滴下了一滴燈油,剛好落在我的額頭上,我也就猜了個大概,知道是有人想要作惡,也就有了後面的事情。”
“原來如此。”
謝依楠恍然大悟,繼而吃吃的笑了起來,更是一臉讚許的瞧著宋樂山:“到是你機警,如若不然的話,到當真是一場禍事。”
“有我在,你什麽都不必怕。”宋樂山伸手刮了刮謝依楠的鼻子,寵溺一笑。
謝依楠則是將抱著宋樂山的手臂緊了一緊,臉上的笑容也更甜了幾分。
是了,有宋樂山在,她真的什麽都不必擔心的。
翌日,曹氏與宋玉蘭早早就來了這裡。
一是因為大早上的,炸了香噴噴的油條和酥脆酥脆的麻葉,惦記著謝依楠喜歡吃麻葉,便送了許多過來。
二是方才從宋成有的口中,聽說了昨晚的事情,趕緊過來瞧上一瞧。
“這麽大的事,山子你也不給我說一聲,若不是你爹今天晨起和我說道此事,怕是這個時候,還蒙在鼓裡呢。”
曹氏對於完全不知情的事情,是頗為生氣。
“昨晚的事,爹和大哥已經去知會了裡正,擒了那二人是必然的事,也就沒有提前和你們說,免得你們聽著了,擔驚受怕,知道的人多,也更容易亂。”
事後知道的話,事情已經解決,總歸是沒那麽害怕的。
如若不然,到時候東一句,西一句的,興許連事兒都辦不好,還容易走漏了風聲,謝雲荷與謝寶明不來的話,到是白費他在這裡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這些話宋樂山沒有明說,曹氏也大概明白,便不再揪著這個事情追問, 隻歎口氣道:“也是,是這麽個事兒。”
“只是,我晨起還和你爹絮叨著說這個事的,說是最近不太平,楠兒在家裡頭一個人住著,著實也是有些讓人不放心,你便多在家待上幾日吧。”
曹氏一邊說著,一邊將那麻葉往謝依楠的手中塞:“這上頭放了芝麻,是鹹味的,吃著更香。”
“謝謝娘。”謝依楠接了過來,往口中送。
噴香酥脆的麻葉,幾乎是一碰就碎成了渣渣,嚼一嚼滿口都是濃香,的確是好吃的緊。
“說起這事兒來了……”
宋樂山伸手拿了個油條來,就著醬菜吃了起來:“我是尋思著,不成的話,我明天就往縣城走吧……”
“啪。”
手中的筷子掉了一根到桌子上頭。
筷子在桌子上滾啊滾的,最後落在了地上。
謝依楠回過神來,抿了抿唇,彎腰將那筷子撿了起來:“我去再拿雙新的筷子吧。”
說著,便是進了灶房。
從筷籠裡頭尋了一雙新的竹筷,攥在手裡頭,呆呆的站在那裡,遲遲不肯出去。
出去說什麽呢,似乎也沒得說的。
宋樂山要急著去縣城,是要忙著做生意的,並不是出去閑逛遊玩的,這是他的事業,她沒有阻攔的道理。
但是,若是她什麽都不說的話,便覺得心中有些憋屈。
剛剛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宋樂山並沒有想著留下來多陪她兩天。
許多事,當真是處於不說委屈,說出來矯情之間,讓人進退兩難,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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