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山子回來了。”一個大叔正在那晾曬從山上采回來的山菜,瞧見宋樂山,十分欣喜,趕緊拍了拍手掌上的灰:“趕緊進屋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李叔,你忙你的就是,我回來就是尋曹大叔有些事情。”宋樂山連聲拒絕,又笑著答話:“李叔你這山菜到是極好,過幾天我讓小四他們幾個來收,給你個好價錢。”
“好嘞,好嘞。”李叔一聽這個,臉上笑意更濃,隨後發覺宋樂山身邊的謝依楠時,笑問:“這是……”
“這是我媳婦兒。”宋樂山揚了揚下巴。
“哎喲,是麽,從前就光聽說你娶妻了,到是從未見過侄媳婦,這侄媳婦瞧著就是個好孩子。今兒個你們既是有事,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往後若是有空回來,一定得來大叔家坐坐,今兒個可巧你嬸子不在家,你嬸子做的燉兔子,好吃著那,到時候請你們吃燉兔子……”
這李叔這般的熱絡,足見村中民風淳樸,熱情好客。
謝依楠笑答:“謝謝李叔,若是有空,一定得來嘗嘗李嬸的手藝。”
“好嘞。”見謝依楠應下,李叔越發欣喜:“成了,你們既是有事,那便趕緊去忙吧,別耽擱了。”
宋樂山自做了這生意之後,便十分的繁忙,李叔知道,也就不過多的閑聊。
“那我們就先走了,回見。”
宋樂山和謝依楠與李叔告別,接著往前走。
越往前走,這見到的人也就越多。
臨近年關,這山中的獵物都藏了起來,加上前段時日下的雪,山上積雪未消,自然更不好打獵,因此這獵戶們大都閑著,不過是到山腳采些山菜什麽的罷了。
這個時候,基本上都在家裡頭,趁著天兒好,收拾屋子,晾曬山菜,曬被子,洗衣裳啥的。
這些人看到宋樂山與謝依楠,也都是十分熱絡,紛紛邀約,要請他們到屋子裡頭,喝杯茶,吃個晌午飯啥的。
宋樂山與謝依楠頻頻拒絕,說了好多的話,婉拒了許多的好意,這才來到了曹大勇的家門口。
此時的曹大勇,正在那洗刷著上山時穿的厚重的靴子。
前幾天下雪時上山,沾了許多的泥土,趁著天氣好,好好的拾掇拾掇,過了年後要上山的話,也能來得及穿。
“曹大叔。”宋樂山開口打招呼。
“是山子?你回來了。”對於宋樂山的到來,曹大勇也是十分的意外,緊接著是心中一喜。
原本他還在惦記著究竟要尋個什麽樣的時候,去尋宋樂山說一說曹香巧的事情,勸一勸宋樂山的,現在好了,宋樂山竟然回來了,那他乾脆就瞅著這個機會,把這個事兒和宋樂山好好的說一說。
“山子,你怎回來了?不過你回來的也剛好,我剛好有事……”曹大勇說著,忽的瞧見了宋樂山旁邊的謝依楠。
“這是……”
“曹大叔,這是我媳婦兒,謝氏。”宋樂山答道。
“哦,是你媳婦兒啊。”曹大勇這說出來一半的話,頓時噎在了口中。
這原本想和宋樂山說道讓宋樂山娶了曹香巧的事兒,這當著人家媳婦兒的面兒,這話怎麽說得出口呢?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男人納個妾,娶個小老婆的,都是尋常事兒,這當正妻的,若是沒個容人的度量,那也著實是太小肚雞腸了些。
這謝氏在場的話,也算是一件好事,便當著她的面說,到時候也說些話激一激她,若是她因此生氣了,那宋樂山必定會因此厭煩她,
那再提曹香巧的事兒,必定也好說一些。而若是謝依楠表現的並不生氣,十分大度的話,那就剛好借坡下驢,讓謝依楠應下這個事兒,那也算是妥了。
總之,也算是個好事。
曹大勇想了想,頓了一頓,道:“那個,山子你們倆來的剛好,我有事想和你們倆說……”
“曹大叔。”
宋樂山打斷了他的話,道:“我今天特地回來,就是因為有事專程來找你的,我還是先說吧。”
不等曹大勇答話,宋樂山便接著道:“這事是有關曹香巧的事的,這段時日曹香巧一直對我糾纏不清,這也就罷了,還時常指責我的妻子,令她難堪,我覺得此事十分不妥,甚至十分生氣。”
“我今天特地來找曹大叔說這個事, 是顧及從前兩家的情誼,也算是看在曹大叔的面兒上,讓大叔你知道這樁事,好好管一管她,讓她安分一些,莫要再到處生事,也別生一些不該生的心思。”
“若是大叔不管教的話,我這醜話也說到前頭,到時候我也會該怎麽樣怎麽樣,曹大叔到時候也別求情,也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宋樂山這話一說出口,曹大勇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尷尬的,也是急的。
讓一個年輕後輩這般的數落,還是數落她的女兒,曹大勇這面子上著實是覺得過不去,可話又說回來,能讓宋樂山這般著急的,曹香巧必定是做事有些過分了。
必定是做了什麽讓宋樂山十分生氣的事情,所以宋樂山才這般氣憤的專程來找他,甚至還帶了謝依楠一並來,為的就是給她撐腰來的。
“這裡頭,大約是有些什麽誤會。”
曹大勇既不能張口就承認曹香巧的錯處,也不能說宋樂山是強詞奪理,只能是想著含糊其辭過去。
“香巧這孩子吧,你也曉得,啥話都不過腦子,這當說的,不當說的,脾氣又急,旁人說個什麽,她就麥秸火脾氣上來,說話也是竹筒倒豆子似的,不中聽。”
“這肯定是香巧不知道從哪裡胡聽了些什麽,便鑽牛角尖,去胡說八道了,等香巧回來,我仔細說道說道她,這個你放心就是了。”
“只是這香巧對你糾纏不清的事,這大概是個誤會,從前你在村子裡嘛,這兩家離的近,香巧也是個人來瘋的,估摸著也就是拿你當了大哥什麽的,習慣了罷了……習慣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