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娘,你就別說我媳婦了,看她委屈的,不是要下地嗎,咱們快走吧。”韓林這個人別的不行,對自個媳婦還是不錯,見親娘為難自個媳婦,連忙幫著解圍。
楊氏見自己親兒子這般偏幫著兒媳婦責怪她,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老三和老四不一樣,老三向來是個沒主見的,八成是被媳婦攛掇了,不然不會這麽跟她說話,再想想老三媳婦嫁到韓家都有四五年了,到現在也沒懷上個一兒半女,心裡更是堵得慌。
不過楊氏雖然有些偏心,卻不是個惡婆婆,心裡不高興也隻是冷哼了一聲,然後扛著鋤頭走了。
蘇文月見家裡人都下地裡乾活了,她也不閑著,把家裡收拾了一遍,然後把寶福叫到了房間,先教寶福認識了他自己的名字和幾個簡單的字,讓寶福自己在院子裡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劃劃練著。
寶福現在連最基礎的一些東西比如怎麽握筆都不會,用她送的那套筆墨紙硯太浪費了,所以蘇文月才想出了這個法子,而且要教寶福識字是她臨時決定的,準備並不充分,蘇文月想著過幾日若是去了鎮上給寶福買幾本啟蒙的書籍。
一家人都出去幹活了,做飯的活計自然落到了蘇文月身上,等到做好飯,蘇文月正要打發寶福去喊人吃飯,韓老頭他們就回來了,今天外邊太陽大,一個個都曬得出了一身的汗。
下午韓禹卻沒有跟著大家夥去幹活,而是背了把弓箭,把上山的家夥什都帶上了,蘇文月有些意外地看著韓禹:“你這是要上山嗎?”
“明兒你回門,該準備的回門禮娘都準備好了,隻是有幾位嫂嫂在先頭比著,回門禮不好比嫂嫂們的多太多,不然娘也不好做,我想著去山裡看看能不能打點野物回來,到時候一並帶去,嫂嫂們也就不好說什麽,再說嶽父不是喜歡吃野味嗎,他見了肯定歡喜。”
蘇文月心說女婿親自打來孝敬的,老爹能不歡喜嗎?當初她不知道老爹是看上了韓禹哪一點,非讓自己嫁給韓禹,雖然面上的原因是因為她的爺爺和韓禹的爺爺給他們倆小時候定了親,老爹為了準守約定才把她許配給韓禹。
可蘇文月知道自己老爹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不會為了一個約定就犧牲自己閨女的終生幸福,現在看來老爹的眼光還是很準的,果然被老爹說準了,韓禹非池中之物,遲早會有一番成就的,老爹還說韓禹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人品靠得住。
蘇文月想到韓禹將來的成就,要是從一開始蘇家就和他處好關系,他以後會多照拂蘇家幾分的吧,畢竟韓禹雖然為人冷漠,卻也是知恩圖報之人,於是不動聲色的為娘家人說好話:“那是自然了,我爹那麽喜歡你,把我這個從小疼愛的女兒都比下去了,也不知道他是看上了你哪兒了?!”
蘇文月說著紅唇嘟起,還帶些嬰兒肥的臉頰微微鼓起,不滿的看著韓禹,這話怎麽聽都帶著一股子醋意,像是被搶著心愛之物的女孩兒。
韓禹看著自己媳婦這吃醋的小樣子,不知怎的做出了和平日裡不相符的做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蘇文月腦袋上抹了一把,
揉了揉,感觸到手中柔軟的發絲,竟然挺喜歡這種感覺。 “大約嶽父是覺得我這個女婿很有前途,所以才把寶貝女兒嫁給了我,你放心,我不會讓嶽父失望的。”韓禹半開玩笑的說道,能得到嶽父的肯定他還是很高興的,尤其這讓小媳婦吃醋的感覺還不錯。
蘇文月卻是看稀奇一樣的看著韓禹的笑容,她上輩子雖然在韓家待了三年,可卻幾乎沒見過韓禹的笑模樣,看到永遠都是那一章毫無表情的面孔,帶著疏離和冷漠,白瞎了這一張俊氣好看的臉蛋。
“你笑起來真好看,你就應該多笑笑的,不要成天板著點,一點都不可愛,難怪家裡的孩子都怕你,有時候你生氣起來連我都有些害怕了,更別說是孩子們,你要是多笑笑,保準會迷倒不少姑娘,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相公長得這麽俊。”
蘇文月有些花癡的說道,經歷了上輩子,她已經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新媳婦了,言語上也放開了,自個兒的相公蘇文月誇起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韓禹卻是沒有回答蘇文月,臉上的笑容一下沒了,又是平時那副模樣,直接打了聲招呼往山上去了,但是細看之下,耳垂上卻帶了一點可疑的紅色。
韓禹覺得自己娶來的小媳婦果然是被嶽父嶽母養的太沒心機,這樣的話就這麽大咧咧直白的說出了口,一點也不矜持,耳垂卻越發的紅了,臉上雖然愣愣的,眸子裡卻帶著掩藏不住的笑意,這就是個悶騷又腹黑的男人。
蘇文月趁著下午的功夫,整理起了自己的嫁妝,擺在屋裡的幾個紅色大箱子份外的顯眼,十裡八鄉的新娘子哪個有那麽體面的嫁妝,不過對於蘇家來說,這點嫁妝明面上看起來確實算不得什麽,就連她兩個庶姐的嫁妝看起來都要比她多。
蘇文月雖然是蘇家最寵愛的女兒,唯一的嫡女,卻不是唯一的女兒,上面還有兩個庶出的姐姐,蘇母為了女兒自是精心打算的,哪裡能讓自己唯一的女兒讓兩個庶出的比了下去,在後宅經營了大半輩子,蘇母明白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尤其女兒嫁的還是個農夫,要是明面上的嫁妝太豐厚容易被人惦記上,兩個庶女怕是心裡也會不舒服,在背地裡給女兒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