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王夫人看起來真不像是有腦子的人,不然上頭就是有人,對她這個準上司夫人不巴結也該客客氣氣的才對,縣官不如縣官,這個道理誰都懂得,可王夫人顯然不懂得,或許是心有不平,對付她的手段和對付她家裡的妾室通房一樣粗暴,應該不是王大人授意的才對,王大人其他不說,在這上面還不算個蠢人。
蘇文月說完王夫人臉色就變了,不明白蘇文月怎麽會知道她家的事情,還把這些事情拿到這麽多人面前來說,簡直打她的臉,更害怕傳出去讓王大人知道。殊不知她自己以為隱秘的手段,在那些大宅院裡就如同小兒把戲一般,根本上不得台面,還自以為保密,其實除了王大人自己,其他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胡說什麽,別以為韓大人升了官就了不得了,竟敢汙蔑我,把這些莫須有的事情栽贓到我身上!就算你是韓大人的夫人也不行,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這事沒完!”王孫氏面色不善地說道,本來就是個無理攪三分的人,料定了蘇文月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切實的證據,
“說法?王夫人要是想要說法容易得很,你做的那些事情不算隱秘,其實不光是我,在場的怕是多半人都知道的,也就是王大人自己不清楚而已,那種如兒戲的手段拿到證據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要是想要回頭我給王大人送過去,王夫人以為如何?”蘇文月輕笑說道,相比王孫氏的氣急敗壞,實在是太過風輕雲淡,手段高低立現。
在場的人看著這一幕面面相覷,韓夫人看著年紀小性子綿軟,其實是個綿裡藏針的,平日裡笑呵呵和和氣氣的,沒想到關鍵時候手段了得,幾句話幾把王夫人氣得臉色都變了,卻是敢怒不敢言。王夫人家裡的那些子事情她們是都知道,可也就是知道而已,私下裡八卦幾句,證據肯定是沒有的,韓夫人卻把話說得這麽輕松,說不定手裡面已經捏著證據,不然怎麽敢就這麽拿出來威脅王夫人。
其實平日裡她們對王夫人都多有忍讓,一來王夫人就是手段狠辣卻魯莽的人,沒必要不想和她對上,最重要的自然是她娘家那層關系,誰都不想得罪這樣一個人給自己帶來麻煩,今天王夫人是踢到鐵板了,不過不光是王夫人,她們也要小心了,誰知道韓夫人手裡有沒有攥著她們的把柄。
蘇文月把王夫人鎮壓住了,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看大家的神情表現,嘴角勾起一絲清淺的笑容,看來都被震懾住了呵,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不長眼的來挑釁了。
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為了慶祝自己夫君升官,
蘇文月也是打算樂樂呵呵的,是王孫氏不長眼撞上來她才教訓一二,劉趙氏看氣氛有些凝滯,和姚秦氏魏李氏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插科打諢,說說笑笑的,氣氛很快就恢復起來。
王孫氏也不敢隨意挑釁蘇文月了,悶悶地坐在那裡,心裡更多的是想著蘇文月方才的話,說她使的是小兒手段,其實之前母親對她的做法也是有些不讚同的,她的手段真有那麽粗劣嗎?
大家說笑著,小喜從外邊領了一個嬤嬤和兩個丫鬟過來,蘇文月看過去,那嬤嬤和丫鬟的面孔都很是眼熟,自然認了出來來人,難怪小喜不通報就把人帶了進來。
“奴婢見過韓夫人。”三人一起給蘇文月見了禮,蘇文月連忙讓座,三人卻堅持不敢受,別說韓夫人得縣令夫人看重,現在已經是從七品的副尉夫人,比起縣令大人也就隻低了半階,她們做奴才的哪裡敢托大。
“知道今天是韓大人升官的好日子,我們家夫人特地派老奴來給韓大人韓夫人賀喜,夫人今天本來是打算親自來的,只是府裡這段事情忙亂沒能抽出時間,特地派了老奴來代為祝賀,還望韓夫人不要見怪。”
“這是哪裡話,伯母能夠派您老來祝賀,妾身已經是受寵若驚了,哪裡敢勞煩伯母親自前來,這不是折煞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了。”這嬤嬤是縣令夫人跟前最信任的臉的,拍了她來就足以說明重視,蘇文月自然不敢拿大。
兩個丫鬟也把賀禮交給了蘇文月身邊的丫鬟,他們都是少夫人身邊最信任的大丫鬟,派她們過來的意思也很明顯。
“我們少夫人本來也是要來的,只是拖了韓夫人的福,如今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頭三個月裡坐胎不容易,怕人多衝撞了才沒有親自前來,少夫人讓奴婢給夫人您告個罪,還望夫人不要介意。”
“是呀, 我們二少夫人也是這個意思,聽說韓大人升了職當時還高興的不得了,只是肚子裡的孩子實在得來不易,不得不謹慎一些,所以才派了奴婢過來。”
“呀,這是兩位少夫人都懷了孕了?”蘇文月也驚訝了,這可真是巧了
“是呢,所以才說拖了韓夫人您的福,我們少夫人沾了您的喜氣,回去按您教的法子做了,果然沒出多久就有了好消息,可把縣令夫人高興壞了,都說是韓夫人您的功勞,等回頭兩位少夫人坐穩了胎,必定是要親自來謝過韓夫人您的。”主子懷了孕,地位穩了,他們這些做丫鬟的也跟著歡喜。
蘇文月對兩位少夫人的印象還算不錯,心裡也為她們高興,知道興許是她教的法子起了作用,不然哪就那麽靈驗了,沾喜氣其實也就是一種說法而已。
在場的人本就對蘇文月很是忌憚了,又見蘇文月跟縣令夫人那邊關系這麽好,更是在心裡多添了幾分重量。接下來的宴會倒是辦得挺順利的,也沒有誰不長眼的再跳出來搗亂,只是臨離開的時候周王氏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不知道是故意要讓蘇文月不安心,還是真的想給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