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和禹是好朋友,既然他相托了,我自該好好照顧你,劉兄不必如此客氣,馬車和行禮我都替你備好了,路上小心一些。”
韓禹並沒有居功,而是實事求是的說道,反倒讓劉秀更加佩服韓禹的為人,雖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幾人,人情冷暖他早就嘗遍,何況這事還事關自身的安危,這般危險,更難能可貴的是不居功。
“韓兄保重,這些都是我需要的,我就不推辭了,大恩不言謝,還是那句話來日定報。”劉秀抱拳說道,心裡感慨萬千。
“劉兄保重,禹十分欽佩令兄與你的為人,若是有需要隻管派人言語一聲,雖然為著家累不能與爾等共舉大事,在明面上與朝廷為敵,但是力所能及之下,禹定當竭力相助。”韓禹雖然不確定劉彥劉秀兄弟能否成功,朝廷這樣的形勢,遲早會徹底亂起來,雖然現在於他而言時機還不夠成熟,但走上這條路也是遲早的,多結交一二以後也多條路,劉氏兄弟品性俱是不錯的,不失為一個合作的好選擇。
“韓兄放心,用得著的地方兄弟不會客氣的,再會!”劉秀說完便是上了馬車,韓禹又派了兩名護衛化作不起眼的小廝和馬夫一路護送劉秀。
劉秀是真不客氣,因為打心裡把韓禹當成了朋友,也確實需要韓禹的幫忙,回到家鄉與兄長會和之後,得知自家的軍隊缺少糧食,便是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給韓禹。
韓禹從來不說虛話,何況弄這些糧食也不是太難,因為知道朝廷的大形勢,早就籌集了大批糧食藏起來,立刻就安排了人秘密給劉秀送過去,安排好這些,才回了軍營,如今亂了起來,軍營那邊也是最好安插人手的時候,這樣的時候沒有固定休息的時間,平時的沐休也取消了,隨時準備出動兵力鎮壓那些反勢力。
“韓千總,大人讓你過去。”韓禹才回到軍營,就被上司叫了過去。
韓禹到了才發現營中和他差不多級別的將領都在,帳篷裡吵吵的厲害,像是為了派誰去討伐逆賊的事情,見到韓禹進來,都停住了嘴,目光有些怪異和同情的看著韓禹。
韓禹見著情形,心情已經有些了然,這樣的目光他已不是第一次見,八成又是有什麽不好的差事落到了他身上,心裡無所畏懼倒也坦然,他不是那些貪生怕死之輩,進軍營就做好了流血流汗的準備。
“韓千總,你來的正好,我有項任務要派你去執行,南郡劉彥造反,勢頭很猛,地方的駐軍不夠,所以朝廷下了命令,讓我們派軍隊過去平叛,我考慮再三,決定讓你過去,務必將叛賊殺個片甲不留。”江千戶沉聲吩咐道,絲毫不給韓禹任何質疑的余地。
“是,卑職領命!”韓禹對南郡那邊的形勢很是清楚,以劉彥為首的起義軍集結聯合了各路人馬,聲勢浩大,只派他帶領這些人馬哪裡能夠,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去送死的,隻軍令如山,何況江千戶和孫通判是一路的,狼狽為奸,他便是提出質疑也沒用,只會被安個不服從軍令的罪名。
江千戶看韓禹識相的領命而去,面上閃過一絲陰狠和得逞,不光是孫通判對此人嫉恨甚深欲要除之而後快,他對韓禹也是忌憚的,這年輕人爬的快不說,本來還以為是個會左右逢迎溜須拍馬的草包,想要除去輕而易舉,哪裡知道卻是快難啃的骨頭,自打韓禹入軍營一來他下了多少絆子,都被韓禹輕而易舉的避了過去,若是不盡早除去,遲早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
韓禹木著臉從江千戶的營帳出來,回到自己的營帳,面色才開始冷了下來,是很好看,軍師晏平道聽說韓禹被江千戶叫了去,便一直在營帳等著,見韓禹如此,怕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大人,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江千戶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你叫去,從我得來的消息,莫非江千戶是想派你去增援南郡平叛,而且沒有給足人手,怕是想讓咱們有去無回?”晏平道根據得來的和消息和韓禹的反應,幾乎就猜到了事實。
韓禹點了點頭,看到晏平道面色稍緩了一些:“軍師猜測的不錯,正是如此,要是換了旁人也就罷了,便是人手少,咱們運用得當,並不是沒有勝算,偏是南郡劉彥, 我並不欲與之為敵。”
許多事情韓禹並沒有瞞著晏平道,晏平道也了解韓禹的顧慮:“南郡劉彥不光是皇室後裔,為人英雄豪傑,令人敬佩,觀如今陣勢許能成大氣候,朝廷已經不是原本的朝廷,被王丞相把持在手裡,以後的事情還很難說,咱們確實沒必要和劉彥為敵,大人和劉秀交好,怕是也存著這樣的心思。”
“大人,若是實在不行,咱們不如也反了他的,往南郡投劉彥去,依屬下看,朝廷遲早會亂起來,到時候各方英雄割據,大人一展抱負的時候到了。”
“軍師的建議我不是沒想過,只是我妻兒老小俱在益陽府內,我若是反了,朝廷肯定會拿我的家人開刀,我父母兄弟還好,遠在偏遠的山村,轉移起來不容易讓人發覺,可我媳婦和孩子就住在益陽府城內,那些人怕是也盯著韓府,稍有動靜,必定會起疑心,我萬不能那我媳婦孩子的安危冒險。”
軍師聽韓禹這麽說,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人太過在乎夫人和孩子,不過他作為屬下,也只能盡心盡力的為主子出主意:“大人,要想把夫人轉移出去,且不讓人懷疑,屬下有一個主意,只是夫人要暫時受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