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恕罪,非是奴才不盡職責,只是陳小姐算不得外人,而且和主子關系匪淺,也經常和大家一起商議事情,主子有沒有特意吩咐,奴才不敢攔著。”
那下人也是個精乖的,要是主子拿他問罪,他自然半句不敢辯駁,隻這個人是陰識就不一樣了。知道陰識是拿他作伐子,橫豎不想放過他,倒不如偏著陳麗說話,陳麗說不定還能和陰識打擂台保住他,而且衝著主子方才那些話,說不定會看陳麗幾分面子饒過他這一次。
陰識見一個下人都敢如此,臉色越發陰沉,沉著聲道:“好你個下賤的東西,做錯了事情,主子說你幾句居然還敢頂嘴,真是了不得了。”
劉秀聽到陰識這話,心裡閃過一絲不愉,這陰識也太托大了,居然在他的面前就敢稱主子,陰麗華還沒嫁過來呢,即便嫁過來了,也輪不著陰識說這句話,看來這些日子為了打壓韓禹太過抬舉陰家,讓他們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那奴才自小跟在劉秀身邊,對劉秀的性子還算了解,見劉秀如此,便知道劉秀的態度,越發和陰識頂起嘴來:“陰大人慎言,小的雖然是個奴才,可也是三公子的奴才,不敢亂認主子。”
陰識聽了這話,意識到自己因為一時怒氣失了分寸了,再去看劉秀的臉色,依然是平日那副溫潤的樣子,眸色卻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想法。
劉秀待那小廝回完陰識的嘴,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好了,次伯說什麽你聽著就是了,還敢頂嘴像什麽話,有沒有當下人的樣子,我是縱的你越發不知本分了。”韓娛之彩虹傘
劉秀這話一出口,陰識心裡一震,總感覺劉秀這話是在影射什麽,心裡暗暗告誡自己。
“阿麗的事情不怪你,是我沒有事先吩咐,阿麗不算外人,你放她進來也是常理,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不過頂撞次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劉府不是這麽沒有禮數的地方,你自去找管家領十板子,以後記住這個教訓。”
那下人沒想到還不用陳麗出手,自家主子就已經做了決定,雖然被處罰了,不過只是十個板子,算是再輕不過的處罰了,竟是高興的下去領板子。
在場有精明的就從這其中看出了什麽,面上沒表現出來,心裡已經有了衡量。
陰識知道劉秀許是不滿他的態度,可劉秀是他未來的妹夫,當著他這個大舅哥的面和別的女子這般,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常理,不過陰識是個識大體的人,應該說陰家的人都比較‘識大體’,所以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掠過去,重新又說起北安侯府的那時間事情。
“文叔,北安侯府的這件事情你要盡快的下決定了,可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幾句話就壞了大事。”陰識最想對付的還是韓禹,陳麗這個女人在眼皮子底下雖然膈應,不過一介女流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以後小妹嫁進劉府,自有小妹應對,這種沒什麽姿色腦子也不見多聰明的女人,根本不會是他小妹的對手。
劉秀本來因為陳麗想通而寬松了幾分的心情,因為陰識的話又開始鬱卒起來,不過到不怪陰識提起,可事情擺在這兒不可能不管,總是要解決的。
陳麗聽了陰識這明顯意有所指的話,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這個陰險卑鄙的小人,有什麽資格看不起她!
“阿麗,這件事情你在外頭也聽清楚了,可有什麽看法?”劉秀沒有再問在場眾人的意見,因為之間大家都已經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會子再問也不會有什麽不同,而劉秀其實並不想采納陰識的那個主意,太過陰損,與他一貫的作風不服,劉秀即便事業心強,到底還算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尤其是被陳麗揭開大家一起蓋上的那層遮羞布,就更不屑去做那樣的事情,所以把問題轉向了陳麗。奇門術師
一來陳麗是持反對意見的,再來陳麗腦子裡還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點子,說不定真能想到好主意解決了他的難題也不一定,若是陳麗的理由無法說服眾人,那麽做下這件事情他的負罪感總會少些。
君子有自己看重的東西,陳麗那番話對陰識這等人完全沒有殺傷力,最多不過是扯開了那層遮羞布,讓他們借口不再那麽冠冕堂皇, 可是對於劉秀這樣如果太學堂讀聖賢書長大的君子,殺傷力卻是很大的。
眾人也都沒想到劉秀居然會去問陳麗一個女人的意見,在他們看來陳麗不過是個水性楊花上不得台面的女子,靠著幾分勾引男人的本事才能混到現在這樣,不過既然是劉秀開了口,他們縱使心裡不滿也不會說出來,尤其是在陰識都沒能討到好的情況下,就暫且聽聽這女子能說出什麽,若是觸犯了他們的利益再開口也不遲。
陳麗正想表現自己,更想氣一氣陰識,見劉秀開口問她的主意,半點不推脫的開了口:“既然劉大哥問了我,我這個人是直性子,向來不喜歡藏著掖著,恕我直言,陰大人出的這個主意實在很不妥當,陰損狠毒不說,若是真的成功了,劉大哥你真的認為韓大哥會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繼續效忠於你?”
陳麗說完,不待眾人說話,又接著繼續道:“這樣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說什麽忠心就該為大局著想,不過是沒有輪在你們身上,才說的這麽輕松,這麽冠冕堂皇,為你們這樣可恥的行為扯一塊遮羞布而已!你們設身處地的想想,真要是你們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你們真能做到這樣,能做到這樣的不是忠臣是傻子吧?這樣沒有輕易不顧下屬的主子,又有誰願意衷心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