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誰都無法否認它。
白榆本可以製止,但他沒有。
要問為什麽沒有。
他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雨宮真晝也沒站出來,又或者是白峰奈緒美真的很果斷。
活了兩輩子。
第一次體會到男人的意志力在這方面竟是如此薄弱。
之前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被子裡起起伏伏熱脹冷縮的奇特現象正在進行。
片刻後,勞作結束。
奈緒美退下,看了看左右,找到了喝了一半的水杯,仰起頭飲下,連帶著漱了漱口。
這動作怎麽看都很眼熟,像是在同一個師傅那裡培訓過。
奈緒美放下水杯後,側身坐在床鋪上,目光在黑暗中流淌著瑩瑩輝光。
白榆張了張口,說:“你……”
‘不必做到這一步’……這幾個字已經說不出口了。
這時候說出來簡直是渣男的爆典發言,已經發生的事實就不可能當做不存在。
“先生不用感到苦惱,我是自願的。”
奈緒美微笑著,她說不上此時是什麽感覺,但毫無抗拒感,她是主動的一方,倘若是強迫自己肯定會有所察覺,但事實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賣力和主動,完全不像是被佔了便宜,倒不如說,自己才是佔便宜的一方。
是人便好色。
不論男女,有的男人喜歡地位高貴的女子;反之亦然。
她壯著膽子輕輕靠攏過去,輕聲說:“我知道這麽說很輕浮,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該如何回報……我不是會作踐自己的女子,若不是先生,我不會做。”
“所以,不必感到負擔。”
“我只是幫助您釋放一下積攢的壓力而已。”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表情古怪道:“真晝姐姐把先生就這麽晾在這裡去洗澡了,確實不太好,我是不是該找個機會給她補補課?”
白榆掃了眼屏風方向,乾笑道:“她只是去做準備了,我們還沒走到最後一步。”
“這樣嗎?”奈緒美眨了眨眼睛,她膽子更大了一些,忽然問:“那要不要,先使用我?”
“……啊?”饒是以白榆的恥度,也沒頂住這句話的高溫。
“我聽說……西方貴族之間流傳著某些制度,為了保證婚姻的完整完好,通常對於沒有經驗的男士,都會邀請一些有著豐富經驗的貴婦人、寡婦來作為導師,親身教導,以方便妻子能有完美的初體驗。”奈緒美近距離的咬耳朵:“雖然我不是,但理論知識還是很豐富的……同樣都是初次體驗,我可以作為試錯范本。”
……龜龜,你一個瀛洲人,居然對羅馬的陋習這麽了解?
……還挺熱愛學習的啊你!
白榆按著她的肩膀:“哪能這麽委屈你?”
“為了真晝姐姐,委屈一些又如何?”奈緒美已經是二十後半,早已身心成熟,眼眉間流露出的嫵媚銷魂蝕骨,都是從長樂天的花魁那裡得到的言傳身教。
她咬著下嘴唇,輕聲說:“先生也不想讓真晝姐姐擁有一個不愉快的初體驗吧?”
白榆此時瞪大眼睛,第一反應是看向奈緒美……你是真會啊。
第二反應是看向屏風,生怕雨宮真晝會忍不住跳出來放出一之太刀。
此時屏風後。
雨宮真晝蹲坐著,她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
但情緒上的波動愈發強烈。
她的佔有欲和嫉妒心其實沒這麽強烈,能和南詩織做到分享,再多一位奈緒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但,目前犯誰能忍得住?
對象還是自己最為信賴的奈緒美。
偷吃自己的常溫冰淇淋,姑且可以忍一忍,居然還想搶佔頭位!
還說什麽練習!拿我做擋箭牌!
她能感受到室溫的升高,內心漸漸翻江倒海,真晝有些忍不了了,想要衝出去給她一手刀直接斬暈,然後當著她的面把先生給……
正在雨宮真晝心浮氣躁的打算把刺激貫徹到底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大膽想法。
“你們在裡面嗎?”
南詩織的敲門聲很急促:“為什麽還把門反鎖了?”
奈緒美一個激靈,直接站起,慌張起來,被堵大門了,這怎麽辦?
她看向窗戶……不行,被封死了。
然後看向床底,不行,床是落地床,木板封死了。
最後看向屏風方向。
白榆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冷靜,我可以解釋的,詩織也沒那麽不講道理。”
奈緒美嗅著空氣裡的味道,她無奈的說:“解釋不清的,先生快點把她打發走,然後我們繼續。”
她不想解釋也是因為還抱有繼續的念頭。
絕佳的機會或許就這麽一次了。
女子的主動不單單是源自喜歡,更是感受到這或許是她今生僅有的一次機會。
不然往後還要過去多久,真的要等到人老珠黃嗎?
奈緒美下定決心,轉身跑向屏風。
在白榆的注視中,她跑到了屏風後藏了起來,還對著白榆笑了笑。
正要說話時,被一條白皙手臂捂住嘴巴,拖入了屏風後方。
之後那邊再無動靜。
堪稱教科書般的自投羅網。
白榆以手扶額,正要穿上褲子去開門。
結果門鎖直接哢的一聲,被強行擰斷扭轉。
南詩織推門而入。
奇怪的看了看四周,問道:“就先生在嗎?姐姐呢?還有過來找人的奈緒美呢?”
白榆搬出老一套說辭:“去浴池洗澡了。”
南詩織松開手裡扭成一團的五金配件,丟到一旁的桌案上,奇怪道:“可我沒看到她們出去啊?”
白榆愣了一下,問:“你一直都在院子外面等著?”
“對啊。”南詩織不假思索的回答。
“為什麽?”
“唔……”她不說話了。
白榆想到一個可能,倒吸一口涼氣:“你們是打算玩車輪戰?”
“我沒有!是姐姐這麽說的!”南詩織扭過頭,強行辯解道:“這不是怕伱們動靜鬧的太大,我才來守著大門麽?”
她說著,轉身從外面拿出一碗熱湯:“這是讓廚房做的鴿子湯,給你補補身體。”
白榆不知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他還沒當新郎官就體會到了被鬧洞房的感覺。
像是要和新娘辦事的時候,被外面的狗叫喊了一聲‘軟弱無力’。
這誰還特麽的能繼續的下去啊!
不過南詩織的好意,至少比起之前兩位吞吞吐吐隻進不出的姑娘好一些,白榆還是接了過去,把鴿子湯一口炫完。
“謝謝。”
這句話真心實意。
南詩織端著碗筷走出門外,門鎖也壞了,自然關不上。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白榆有些松了口氣,又有些微妙的失落感,心想要是她也想分一杯羹,自己該怎麽辦?
還好,南詩織沒有其他兩位姑娘那麽瑟瑟。
“我先去洗個澡吧。”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掀開了被子,打算把褲子穿上再出門去。
至少今晚已經沒有可能再做些什麽了。
然後這時聽到了咚的一聲。
門外,南詩織去而複返,睜大眼睛望著他這邊,手裡捧著的杯子都打翻在地。
白榆以最快速度整理好儀容,直接點擊了換裝。
“我……”她捂著臉支支吾吾:“我什麽都沒看見。”
白榆忽然絲毫不尷尬了。
倒不如說,這個反應才對。
南詩織的滿臉通紅才是純情女孩該有的反應。
嗯,對味了對味了……
哎呀,果然還是看人的。
恰如社牛面對真正的社恐時會變的不善言辭,萬事萬物都要相對論。
白榆走出了客房,去了浴室。
南家的浴池是地下溫泉水,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引過來的。
全身浸泡在溫泉裡,頓覺天地寬闊。
忽然一個木盤飄過來,裡面放著酒壺酒杯。
“喝點梅子味的清酒嗎?”
“也好。”
“請坐起來,我幫您擦擦背。”
“麻煩了。”
白榆起初微笑的迎合了兩聲。
然後一回頭,看到的是白色浴巾圍著身體的南詩織。
他剛剛還以為是南家的女仆。
“你怎麽跟過來了?”
“當然是服侍先生了。”
“我不……”
“不需要,還是不需要我來?”南詩織倒了一杯酒:“如果先生覺得其他人來也可以,我這就去。”
白榆噎住了,他轉過頭去,用家鄉話嘀咕道:“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麽?”
南詩織微笑:“其實剛剛屋子裡,姐姐和奈緒美都在吧?”
“你意識到了?”
“我剛剛去隔壁看過了,她們不在浴池裡。”南詩織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紅著臉頰啐道:“亞拉西(真下流)……”
“身不由己。”白榆鬱悶道:“我有種唐僧進了女兒國的感覺,誰見面都在對我唱《癢》。”
“這不顯得先生魅力大嗎?”南詩織將泡沫衝去:“請轉過來。”
“……”
“我開玩笑的~”
“女人,你在玩火。”白榆轉過身:“你知道這一晚上我憋了多少火氣麽?”
南詩織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的傻乎乎笑著:“我,我只是開個玩笑。”
咚的一聲。
她被拋入浴池裡,激起白色水浪。
反應過來前,她已經在水池之下被堵著嘴唇,全身體溫都開始升高。
但四周沒有氧氣,缺氧的情況讓她不得不依賴於此時此刻交換的空氣循環呼吸。
等到水面漸漸平靜後,兩人從溫泉中浮起。
南詩織什麽都沒說,撿起濕漉漉的白色浴巾遮擋著前身,快步跑向浴池外,步伐慌亂。
關上門的瞬間,她靠著牆壁坐下來,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回憶著剛剛全身被觸碰過的感覺,好似開關被打開,有電流竄過。
她咬著手指,呵出溫熱的吐息。
“……要壞掉了。”
……
“要廢掉了。”
白榆默默自斟自飲。
閾值一旦提上去,降下來很難。
再這麽下去,再這麽被她們繼續放縱寵溺,遲早要徹底變成滿腦子只有黃色廢料的不可回收垃圾。
該走了。
去羅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