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關麟就“呵呵”了。
也不想想。
三十三匹狼,別說三個臭皮匠了,就是真的諸葛亮站這兒,他肯定被狼咬的骨頭都不剩了。
不光他沒了,他的四輪車都得被狼給啃乾淨咯。
怎麽感覺關索這弟弟、關銀屏這姐姐都不帶腦子呢?
就在關麟凝眉之際…
關羽的聲音傳出。“就依你們,這三十余狼,就由你們姐弟三人聯手應付。”
此言一出,所有甲士都變得期待了起來。
倒是周倉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在他看來,最起碼有充足的“救援”時間。
馬良則是眼眸眯起,對付群狼的是關麟一人,還是關麟、關索、關嫣三人,他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黑布之下。
再加上方才關麟的有恃無恐。
馬良太好奇,那黑布之下究竟是什麽秘密武器?
“咱們一起可以,不過先說好了,待會兒,你們得聽我的。”
關麟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入關銀屏、關索的耳畔。
兩人狐疑的望向他。
“四哥…”關索滿是疑竇。
關銀屏望向關麟的眼神中則飽含著“不靠譜”三個字,“你又不識武藝?幫不上什麽忙?憑什麽聽你的?”
關銀屏的語氣中帶著不屑。
在她看來,這種時候,只能用她的武技護住這個“不靠譜”的弟弟。
“三姐若不答應就算了,區區群狼,我與五弟就能應付,不勞三姐在此!”
關麟語氣堅定。
“你…”關銀屏張開嘴巴,本想呵斥關麟,可看著他那篤定的眼神,“唉”的一聲歎出口氣,“成,聽你的…若是你方法不靈,你就躲遠點。”
見關銀屏妥協,關麟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面對眼前籠中的惡狼,他的樣子始終氣定神閑。
“死鴨子嘴硬!”
關銀屏不由得再度白了關麟一眼,口中喃喃。
就在這時…關羽朝周倉示意,周倉詢問道:“關三小姐,兩位公子,可以開始了麽?”
“可以!”
關麟朝周倉張口。
很快…就有甲士去拉開那關狼的獸籠。
三對三十三!
這本不是一場公平的較量…
而對手又是以“群居”著稱的狼,他們嗜血凶猛,狡詐頑強,每一隻數量的增加,都會讓狼群的戰鬥力倍增。
關羽的眼睛已經眯起,在他看來,今日要給孩子們好好的上一課了,讓他們知道,初生之犢不畏虎是沒有用的,戰場上講究的是絕對的實力!
能否活下去,要的就是這實力。
很快,群狼慢慢的從籠中走出,它們很警覺,幾十隻結成陣型緩慢的向前,觀察著眼前的三人。
這一刻,關銀屏與關索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台上台下,活下去或是死掉,這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當然,關麟也有壓力,不過…他已經迅速的退到了那黑布處。
他大喊道:“三姐,五弟,快進來…”
他像是打開了什麽玄關,不等狼群靠近,迅速的鑽了進去。
關銀屏與關索彼此互視一眼,盡管覺得…關麟鑽進去的樣子有些狼狽。
面對群狼的威懾,內心中的恐懼驅使著她們也轉身迅速的鑽了進去。
狼在面對比自己體型更大的動物時,往往不會冒然行動,
會觀察周圍的情況。 可一旦發現目標示弱,就會瞅準機會發起攻擊。
而關索、關銀屏的轉身,就像是一個“示弱”的信號,狼瞅準機會朝那黑布撲了上去。
這一刻…
關平、周倉、馬良,包括所有甲士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連從不喜形於色的關羽口中都不由得喃喃,“那黑布下?”
——“撕拉!”
在群狼的撕咬下,黑布被迅速的揭開。
而黑布之下是一個…
一個——“牢籠”?
就像是尋常囚車中的那種牢籠,只不過更大了數倍。
因為是鐵製的,又重了許多,穩定性極佳。
那唯一的大門已經被牢牢鎖住…
從外面看。
——固若金湯!
——堅如磐石!
關索、關銀屏、關麟都在其中。
只是關銀屏與關索還在深深的驚愕中,而關麟已經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從背後提起了“諸葛連弩”!
——“嗖、嗖、嗖…”
破空的聲響從連弩中射出。
緊隨而至的,群狼中的頭狼,它的皮囊已經被完全洞穿,血濺了一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包括關羽、馬良在內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這一刻,他們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他們呆若木雞!
…
…
湘江之上。
百余艘艨艟戰船去勢如飛,蕩開翻湧的波濤,起伏在一望無垠的江面上。
昔日的“吳下阿蒙”,今朝“文武雙全”的江東名將呂蒙正站在船頭,一手按在劍柄上,一邊眺望著前方。
兩岸遙遠縹緲的青山盡頭有一個拐口,身旁的副將提醒道:“呂將軍,那便是‘撈刀河’,‘撈刀河’的盡頭,便是長沙城郡!”
聽到“撈刀河”的名字,呂蒙的眼眸微微的眯起。
他詢問身旁諸將,“爾等可知道此‘撈刀河’名字的由來?”
一名副將張口道:“相傳是關羽的青龍偃月刀落入河中,逆水而上,幸得周倉追了七裡,方才撈回!當地百姓講,是由於此刀上鑲嵌著的青龍,入水而活,故而逆水而上,玄乎其玄!”
“哈哈哈哈…”
呂蒙笑道:“這只是其中一種傳說,另外一種是,當年關羽打下長沙後,諸葛亮親自來此為他擺宴慶功。
周倉多喝了幾碗,扛著關羽那把八十一斤重的青龍偃月刀,跟在關羽馬後,走到這撈刀河旁時,猛聽天上一聲炸雷,嚇得朝前一栽,刀柄恰巧打在赤兔馬屁股上。馬受驚而騰躍,後蹄將刀踢到河裡。”
“便是為此,此處落刀的地方就叫落刀嘴,這條河就叫撈刀河。”
講到這兒,呂蒙頓了一下,繼續道:“更玄乎的還在後頭。”
“說是大刀撈起來後,關羽發現刀被河石碰缺了口,其子關平便請來遠近聞名的‘磨刀剪’好手羅鐵匠為其磨刀。適逢老天下雨,雨水順著帳簷流下,正好當磨刀水,他整整磨了三天,終於在五月十三日把刀磨好。”
“於是,又有傳說,五月十三成了荊南的磨刀日,當天下的雨便是磨刀水!至此, 長沙郡便以‘鍛造寶刀、名器’聞名,江陵城的兵刃多是出自長沙!”
“此長沙郡於我江東兵刃之補給、鍛造亦是太重要了!”
呂蒙一番話講完…
周圍的副將佩服連連。
“呂將軍知道的真多…”
呂蒙笑道:“勤以修身,學以報國。兵書之玄妙,自是妙不可言,然世間之事處處即學問,一言一行,一則傳說、一個故事也既是文章,比如從這幾條關公的傳說中,你們可洞悉出什麽?”
“什麽?”
這下,副將們懵了,彼此互相看看,似乎啥也洞悉不出來呀!
呂蒙耐心的講解道:“荊州有太多關於關雲長的傳說了,由此可見,在荊州百姓心中,此關雲長早已被神化。如此被神話的一個人,如此眾星捧月的一個人,他本人自是傲睨萬物、目空一切,自然不會將我江東放在眼裡,更不會料到我江東會突襲荊南!”
念及此處,呂蒙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縫,渾身散發出自信的光芒。
他繼續道:“便是為此,此次突襲,我江東必定全勝!”
“甚至依我之見,大軍壓境之時,長沙、桂陽、零陵多半會開城投降!哈哈,諸位,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就在呂蒙感慨之余…
一艘烏篷船來勢如飛,蕩開了湘江的波濤,就要趕至呂蒙所在的艨艟戰船上。
魯肅站在船頭。
看到呂蒙,他大喊道:
——“子明,子明,吳侯有令,延緩進軍!延緩進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