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炎刀少女過來殺他們的時候,就落在他掉在地上的商品上。炎刀少女自然沒有在意,重重一踏就將他的東西踩碎了。
“肉疼了嗎?”同伴問道。
“沒有。”卷毛搖搖頭,轉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同伴,看著同伴那隻輕度燒傷的右手,問道:“要不我們現在就趕緊去醫院吧,你的手……”
“不好。”同伴搖搖頭:“這裡是仙女姐姐剛剛清理完的地區,不會再有那些怪物出現,你現在帶我去其他地方,反而會更加危險。等直播結束,我們才離開。”
“而且也不是很疼嘛,我忍忍還是沒問題……嗷!”
卷毛戳了戳同伴被燒傷的右手,有些愧疚地說道:“還說不是很疼,你嘴巴都歪了,聲音也打顫,你沒注意到你額頭流汗了嗎?”
“是嗎?”同伴用左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一聲:“我們已經很幸運了,你看看那些被怪物打死打殘的,還有因為黑暗撞車的……只有我燒傷了左手,算是你這個傻逼平時除了口臭腦殘以外沒幹什麽壞事,還有我一直積善積德的結果了。”
意外的,卷毛沒有跟他鬥嘴,同伴微微一怔,注意到卷毛內疚的表情,他忽然一腳踢過去。
“去你丫的,老子剛才是救自己,你以為是救你啊?別一副欠了我的傻逼表情,臭傻逼。”
說著說著,他因為身體動作幅度太大,牽動到左手的灼傷疤痕,疼得扯了扯嘴角:“要不是那位仙女姐姐及時,你和我早死了,現在只有我受了點傷,你該高興才對!媽的,真捷豹疼,火辣辣的。”
卷毛連忙去旁邊飲料自動售貨機——東京街頭多得是——買了一瓶不知道什麽品牌的礦泉水,直接往同伴左手的灼傷疤痕上澆。
自動售貨機給的飲料自然是冰的,同伴的左手被澆了冰水後,左手手臂灼傷導致的火辣辣疼痛也迅速減輕,讓他滿是冷汗的臉重重松了口氣。
剛才他們兩個遭遇炎刀少女襲擊的時候,同伴推開了卷毛,兩人雖沒有被刀砍中,但刀上的烈焰卻是燒到了同伴的左手。
然後隨著仙女姐姐冷漠無情的宣判,炎刀少女便在一道紫雷之中化為血霧消散。
卷毛的手機雖然依然沒有畫面,仿佛屏幕的光線被吞噬了,但直播間還是有聲音的,因此他們通過聲音判斷,知道這片地區的怪物應該是被肅清了,便沒有亂走,就在路邊休息。
忽然,卷毛發現無處不在的白光消散了,湛藍的天空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手機屏幕也亮起來,而一直無休無休降下的紫雷,也停下來了。
“終於結束了嗎?”
“神啊……誰來救救我!”
“媽媽,我沒事……”
現實光線的回歸,幾乎讓所有人都下意識以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已經結束。
事實也的確如此,卷毛看見直播間裡的仙女姐姐已經不再走動,恍如鋼鐵叢林的都市也沒有再燃起戰禍,一直提起來的心頭大石終於放下。
他還真害怕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例如又刷出一波敵人之類的……這並非不可能,因為這些怪物的登場方式就是‘刷’出來的。
“走吧,去醫院。”卷毛扶起同伴,同伴苦笑道:“在外國看病啊……”
“這時候就別在意錢了,難道你想這樣回國嗎?”
“但現在傷員太多,我這種輕傷,又是外國人,未必有機會得到治療。”
這倒是真的。
卷毛看了看街道,他們這裡已經是仙女姐姐最先殲滅怪物的地區,但在仙女姐姐出手前,怪物們依然造成嚴重的破壞——好幾棟建築物外牆都爆開了,碎石飛落到大街上,傷者到處都有,馬路上更是多車連環相撞,大街上蔓延著血跡和殘骸。
離他們更遠的地區,當仙女姐姐過去的時候,那些怪物到底造成了多大殺傷?卷毛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但他知道,傷員和死者一定是一個自己難以想象的數字。
在這個時候,恐怕整個東京的醫院都進入緊急狀態,醫療資源肯定優先照顧本國人、重傷者,像同伴手臂灼傷這種傷勢,還真未必能得到及時治療。
就在此時,卷毛聽見直播間和耳邊同時傳來輕靈女音的宣告之聲:
“謹遵仙尊之命,撫平世間傷痕。”
突然,地面、建築物、人全部蒙上一層蒙蒙的白光,卷毛看著自己身體裡浮現的白光,一臉驚訝。
隻聽得無數聲淅淅瀝瀝的聲音,地上的碎石忽然飛起來填補樓房的缺口,碰撞的車輛開始倒退,被撞扁的地方也恢復原狀。
地上的殘肢和鮮血回歸到其原來的肉體,大呼大叫滿臉冷汗的傷患們神色漸漸放松,甚至能活蹦亂跳地站起來。
就在這片蒙蒙白光之中,被「百鬼夜行」侵襲的城市,居然回歸到侵襲前的模樣!因此受傷的傷患,更是如同時光倒流般恢復!
卷毛看向同伴,同伴眨眨眼睛,用力地扭動一下左臂,做出一個強壯的姿勢,嘿嘿笑道:“我的左貴妃又痊愈了。”
卷毛松了口氣,低頭拿起自己那袋手辦,發現它們居然也恢復原狀了。
“你的老婆們回來了。”傷勢痊愈的同伴笑道。
“不,她們已經不是我老婆了。”卷毛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手機屏幕:“我現在,只有一個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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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極限了,無上至尊。」
看著地面上恢復原狀的城市,伊莉娜在心中說道:「《征戰時代》時空玄學研究所的‘破鏡重圓’,已經是伊莉娜能找到的最強恢復技能,所有損毀建築物和傷員已經獲得恢復。
至於‘復活術’,伊莉娜的確能找到,而且品種也各有不同,但復活術是伊莉娜目前無法用‘完美侵蝕’表達出來的技能,恕伊莉娜無能為力。」
任索:「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準備退場儀式吧。」
果然,‘完美侵蝕’也不是萬能的,除了會受限於城市的網線與電力,同時也受到世界靈氣水平的限制。
現在的靈氣水平,並沒有達到可以讓伊莉娜用‘完美侵蝕’將復活術在現實裡重現的程度。
不過,任索讓伊莉娜恢復所有傷員和建築,除了是想狠狠刷一波仙宮的聲望,另外一點便是想探究伊莉娜能力的極限,而《征戰世代》的‘破鏡重圓’應該屬於她能動用的最強手段之一。
《征戰世代》這遊戲,任索玩過,屬於rts(即時戰略)遊戲,就是建基地造小兵,然後框a框a的遊戲(任索的水平也隻到達框a這種程度)。
這款遊戲裡,基地建築可以通過消耗資源來進化科技側水平和神秘側水平,科技側最強可以達到‘星際時代’,神秘側最強可以達到‘諸神降臨’,而在兩者達到最高水平後,就可以建立時空玄學研究所,研究最強技術——破鏡重圓。
破鏡重圓,可以允許將某個區域的所有建築和生物恢復到最健康的狀態。在遊戲裡,這個技術很少會用出來(畢竟前置條件太多),但一旦用出來,基本都是在己方基地被拆得一乾二淨、兵也全軍覆沒的情況下,直接將所有建築和小兵復活,往往能造成翻盤奇效。
其他遊戲裡,絕對有比破鏡重圓更厲害的技能,例如時光倒流之類的,但伊莉娜的能力上限就是破鏡重圓,並且還刪掉了‘復活’這個效果。
不過,這已經足夠恐怖,直播間裡的彈幕滿滿都是‘老婆快出來,我看見神了’‘老婆,你怎麽變成神了’‘神跡啊!’之類的讚美之詞。
任索思考的時候,伊莉娜身後驀地出現一堵古樸,存在奇異雕紋的青銅巨門。看得地上眾人和直播間觀眾一陣驚駭,然而青銅巨門打開,裡面放出無盡光芒,難以窺見門內風景。
伊莉娜收起羊皮古書,漫步走進青銅巨門,青銅巨門便緩緩關閉,變得透明消失在雲端之上,仿佛從來都沒出現過。
災厄少女也準備斷開網絡連接,不過這時候旁邊的遊戩大聲說道:“我們還會見面的!下次當你遇到困難,朕就會出現幫你!”
任索猶豫了一下,忽然心動起來——有這麽一個四轉級別的打手幫忙,似乎的確不錯……
不行,任索,你可是堂堂大男人,怎麽能因為一點點好處,就做出這樣的事!?
任索臉色忽然堅定起來——沒錯,他不能這麽乾,他是有原則的。
這貨怎麽過來的?還不是靠東承靈的空間門。
要是他還想過來,東承靈這幾天豈不是還得幫忙開門?
而這幾天小玖又放假,東承靈不在,任索豈不是又要幫忙照顧她?任索可不想再遭受打王者榮耀坑小學生的恥辱。
思考完利益得失,任索便義正言辭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你以後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現了。”
“為什麽?”遊戩一臉悲愴:“難道是我那首詩不好聽嗎?”
雖然的確不好聽,但這鍋你可別甩到我頭上,任索馬上說道:“不是,這裡面有很複雜的原因,反正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了。”
“是因為仙宮的規矩嗎?這是你的歷練嗎?”遊戩迅速自己腦補了許多內容,說道:“那你至少可以告訴我的名字吧?”
看在前面的人頭份上,任索想了想,說道:“過去種種,已是雲煙,我乃災厄,亦是無名。”
此時,一縷縷血煙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聚集到災厄少女身上,直播間畫面也轉移到她身上。
災厄少女漂浮到半空中,身上爆起血紅色的風暴,神色無悲無喜。
畫面轉移到命運之間,只見漂浮在半空中的「百鬼夜行」悄然消散,露出後面的鬥篷藍發女孩。
她右手輕輕一揮,三張卡牌接連浮現,分別是:「使徒時代」「幻想時代」「空白時代」。
在「使徒時代」的畫面,數個超凡者在對峙,他們背後都有形狀各異的妖魔鬼怪,本身是黑白描繪的圖片,但畫面裡所有生物的雙眼都血紅一片。
在「幻想時代」的畫面,顯示著數名超凡者與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在對抗,站在人類對立面的遠方背景裡,有天堂、地獄、宇宙飛船……
在「空白時代」的畫面,只見一座城市廢墟中,正在角落處偷偷看書的人類,被在半空中出現的妖魔鬼怪抓爆了腦袋。
鬥篷藍發女孩輕輕揮手,三張卡牌盡數破碎。
「女孩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滅絕了禍亂之源·暴戾之孽。」鬥篷藍發女孩說道:「她釋放了孕育的能量,改變了名為暴戾的未來。
女孩獲得了獲得了暴戾戒指,獲得了命運之種。」
然後鬥篷藍發女孩在木桌上擺下三張背面朝上的卡牌,輕聲說道:「那麽,女孩下一步將會踏上哪條命運之路?」
任索隨便選擇一張,鬥篷藍發女孩便幽幽說道:「女孩踏上了另一條命運之路。」
依然是熟悉的燭火搖曳,直播結束,任索瞄了一眼災厄少女的畫面,頓時翻了個白眼——那個zhen居然偷偷摸摸地走到災厄少女下方,抬起頭盯著看。
災厄少女現在穿的可是裙子!
不過裝備「獨角獸的誘惑」不僅裙子夠長,而且還附送了安全褲,這是個好文明。
但這是個好機會,任索趕緊控制災厄少女,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斷開遊戲鏈接離開。
遊戩看得愣住了。
直到川先生用衛星電話呼叫他回去,他才悠悠醒轉,趕緊通過空間門回去。
一回去,遊戩就抬頭挺胸地說道:“大家放心,仙宮再也不是問題了!”
“什麽意思?”
“朕已經拿下了無名!”
“誰是無名?”南希問道。
“就是災厄使者,無名是她的閨名,普通人不知道的,愛妃你可別亂叫,這是朕和她的小秘密。”遊戩驕傲地說道:“無名已經迷上朕了。”
南希翻了個白眼:“何以見得。”
“她不僅告訴朕她的閨名,還在離開之前,含情脈脈地看了朕一眼,還發出欲求不滿的聲音。”遊戩嘖嘖嘖地說道:“沒想到,她居然還是個小騷貨……但朕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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