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和諸葛亮看著劉琦消失在視線裡,才互相對視了一眼。
諸葛亮首先開口道:“姐夫,我這裡,一切順利。”
陸翊笑著道:“我這裡也暫時沒有問題。”
打量著諸葛亮,陸翊道:“二舅子,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雖然你年紀不大,但是行事已經很穩重了。之前我還擔心你,怕帶你去江東,影響你的成長。現在看來,擔心多余了。”
“等回到江東,我給你多找一些書,多給你找些名師。”
“到時候,你好好讀書。”
“將來,我還要靠你。”
諸葛亮一邊搖著羽扇,一邊回道:“如果姐夫能夠將我先生想辦法帶到江東,那更好。”
陸翊:“.”
黃承彥?
這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畢竟,他是荊州四大家族黃家的主事人之一。
不過,陸翊還是點了點頭道:“我試試。”
如果能夠將黃承彥帶到江東,那他的女兒黃月英也能跟著去江東。
雖然原歷史裡,常說木牛流馬、諸葛連弩等東西都是諸葛亮發明的。
但是,都沒有具體的記載。
相反,黃月英在很多民間傳說中都被描述成一個心靈手巧的奇女子。
甚至有民間傳說認為,木牛流馬和諸葛連弩等很多發明,其實都是黃月英的傑作。
因為古代女子很少能上史書,再加上諸葛亮名聲過於響亮,所以,史書將黃月英的這些傑作安在諸葛亮頭上。
相比較而言,陸翊其實也更願意相信民間這類說法。
如果諸葛亮真的發明了木牛流馬、諸葛連弩等存在,那諸葛亮就是真正的全才。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
諸葛亮在經典、軍事等方面已經夠突出了。
再在科技方面還如此突出,實在是難以想象,讓人懷疑他的真實性。
更別說,原歷史裡,諸葛亮自從歸於劉備之後,在軍事和治理國家方面勞心勞力,哪有時間再去想那些奇淫技巧?
想到黃月英,他也有些躍躍欲試。
一來,他想知道,黃月英是不是真如歷史上所說是醜女,還是說,是野史中所說的,並非醜女,相反,是美女。只是,她有西方人血統。
二來,他腦海裡擁有各種以前的普通工具,以前看起來完全沒有科技含量。可是穿越到這裡之後,他才發現,那些沒有科技含量的普通工具,他卻完全不會製作。
如果黃月英或者黃承彥能夠根據他的描述,一些不完全的原理,能夠將這些工具複製出來,那不要太好!
接下來的幾天,諸葛亮時不時地出去,和劉琦邀約。
而陸翊哪裡都沒去。
就在住處。
白天和南宮雁、施桓一起練武。
晚上則和諸葛若雪研究千年傳承大業。
或者是終於見到了諸葛亮,她心裡沒有了負擔。
至於劉琮那裡,暫時還沒有得到任何情報。
而劉琮,也沒有派人來找他。
襄陽城,也沒有傳出任何異樣。
只有第七天的時候,蒯家傳出了一些事情:蒯家原家主蒯良,劉表的心腹,死了!
據說,是病死的。
但是,得了什麽病,卻沒有人知道。
而且,從發病到死亡,很短時間。
荊州牧劉表原本還準備帶醫工去探望蒯良。
可蒯良終究是沒有等到。
在蒯良的葬禮上,荊州牧劉表親自為蒯良扶棺,羨慕了一乾百姓。
此時,在許都,陳宮帶著兩個魯十三安排的侍從,一些金銀珠寶,趕到了。
在許都城南門,荀彧帶著荀攸、郭嘉,還有其他一些文臣來迎接。
陳宮和荀彧、荀攸、郭嘉等人一一打了招呼,奉上禮物。
荀彧做了個請的姿勢,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對陳宮道:“使君,我已給你安排了住處,就在謁舍。你先休息一天,明天上午,我帶你去尚書台見司空。”
陳宮淡淡道:“不用,我現在就去見他吧!我不想在這裡太久,這裡的氛圍,讓我有些不舒服。”
荀彧:“.”
一個青年男子走出來道:“公台,你這話未免太過分了一些!可別忘了,你是使者,你代表的是江東的顏面!”
陳宮看向青年男子,臉上露出輕蔑之色——
陳群。
陳群臉色有些難堪。
兩人都在徐州給呂布做過下屬。
在徐州時期,陳宮就對他各方刁難。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和陳登走得很近。
陳群迎著陳宮輕蔑的神色,冷哼一聲道:“怎麽,你現在還有何顏面看不起我?”
“昔日在徐州,你因為我和陳登走得很近,而對我多有打擊。如今,我選擇了明主司空投靠,而你,卻活成了自己當初討厭的樣子,和陳登又投降了江東,做了同僚。”
陳宮嗤笑一聲道:“我和陳登的確都選擇了江東,但是,江東之主卻是漢室之臣,而且深明大義,我和陳登也是互不干涉。”
“不像你陳群,自詡潁川豪門貴族,卻和曹賊同流合汙。”
“昔日你在徐州,雖然我瞧不起你,你好歹投靠的是呂布,呂布雖然魯莽,卻不似曹賊如此奸詐。”
“如今,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投靠了曹賊這種下作之人。”
“世人皆以為呂布是三姓家奴。”
“在我看來,你比他還不如。”
“你非但是三姓家奴,先後投靠陶謙、劉備、呂布和曹賊,更是牆頭草,沒有一點骨氣,軟骨頭!”
陳群勃然大怒,就要拔出佩劍道:“陳宮,在許都,我主領地,休得如此張狂,看我一劍刺死你!”
荀攸忙抱住陳群道:“長文,息怒!他不只是陳宮,更是江東使者!”
陳群氣得一把將佩劍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荀彧看了一眼身邊的陳宮,暗暗歎息了口氣。
這就是司空心心念念,無法忘懷,卻又恨之入骨的男人嗎?
這一張嘴毒的,能把人直接氣死過去。
恐怕待會司空又要被他氣一番。
可也沒有辦法。
如今河北袁紹已經和公孫瓚大戰到了尾聲!
前方傳來情報,河北袁紹已經大軍壓境,將公孫瓚困於易京,公孫瓚猶如籠中之鳥。
河北袁紹拿下公孫瓚,只是遲早的事情。
快則就這幾個月。
慢則一年。
一旦河北袁紹拿下了公孫瓚,他必定會趁士氣正盛,大軍南下。
屆時,司空要麽投降,要麽對抗。
但是,投降,怎麽甘心?
這幾天,潁川士族匯聚於一堂商量過此事,都寧願城破人亡,也絕不投降。
原因很簡單。
袁紹在河北起家,有兩套班底。
司空一旦投降袁紹,袁紹又怎麽可能再像司空一樣重用潁川士族?
他的那兩套班底也不會同意。
潁川士族只能從此慢慢衰落。
拚一拚,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拚,只能淪落。
潁川士族都統一選擇拚一次。
就這一點,潁川士族和其他文武百官截然不同。
其他文武百官肯定是都讚成投降的。
但是,潁川士族不能。
還有,自己和郭嘉早年都投靠過袁紹,後來因為覺得袁紹不能成大事而離開,最後都選擇了司空。
如果司空投降了袁紹,自己和郭嘉再見袁紹,還有何顏面?
萬萬接受不了的。
郭嘉肯定也是如此。
想到這,荀彧只能搖頭。
形勢危急。
如今,司空只能選擇和江東徹底合作。
江東之前已經派遣了使者來過一次。
這次再來,可見江東也有此意。
如今,司空聯合江東,才有可能以二敵一,遏製住袁紹南下。
如若不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荀彧帶著陳宮直接去了尚書台。
還在尚書台門口,就看到尚書台門口多了很多禁衛。
這些禁衛在門口列成了兩列。
他們之間,擺放著一個爐鼎。
爐鼎下面堆放著柴火,正在燃燒著。
而爐鼎裡面,沸騰的油水正在翻滾,發出陣陣灼熱的熱氣。
荀彧:“.”
毫無疑問,這是司空弄的。
司空和陳宮,還真是對對方都了解極深,都知道對方的脾氣。
而司空也料定陳宮趕到,必定直接來找他。
只是,準備這些,又有何意義?
難道真能烹了陳宮不成?
荀彧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在他眼裡,他一直以為司空是那種有大格局,成熟穩重的人。
卻沒有想到,他的成熟穩住只是在自己這些外人面前。
在陳宮面前,司空的成熟穩重全然拋之腦後,反而表現得像個任性的孩子。
確切地說,是個怨氣衝天的女人。
明明對歸家而來的男人愛得深沉,卻又總表現出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態勢。
這都做給誰看呢?
這男人不會屈服。
女人也只能更加氣她自己而已。
司空常說,自己是他的子房。
現在看來,即使是子房,也終究是外人,不如女人香。
荀彧帶著陳宮繼續往尚書台裡面走,衝兩邊的禁衛指了下爐鼎,示意搬開。
他見不得這裝腔作勢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