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磐見黃忠如此激動,強笑道:“漢升啊,不要這麽激動。既然黃祖派使者而來,我們先聽聽他怎麽說。”
黃忠:“.”
劉磐沒有再理會黃忠,而是對外面道:“讓使者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大漢快步進來,朝劉磐行了一禮道:“江夏太守帳下別部司馬黃浩見過劉將軍!”
劉磐道:“你們黃祖太守有何可說?”
黃浩道:“太守讓我告訴將軍,江東敵軍來襲,荊州危在旦夕,我們雙方暫時放下鬥爭,一致對外,不要讓彼此被釘在荊州的恥辱柱上。”
“現在江夏和江陵大軍會立即回頭進攻江東大軍,趁他們以為我們還在和劉將軍內鬥之時,希望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同時,我們還派了使者準備前往城內,勸城內守軍也放下仇恨,一致對外。”
劉磐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讓其他使者去城內吧,我會下令兵士禁止出手。”
黃浩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黃忠忙對劉磐道:“將軍,既然黃祖和韓玄連夜回頭進攻江東,我們也立即匯合!”
“江東大軍此次來襲,必定精心準備,黃祖和韓玄未必能夠取勝!”
“如果一旦他們戰敗,我們荊州力量又削減一分!”
劉磐擺了擺手道:“漢升,這急不得。”
“自然,我們要放下內鬥,一致對外。”
“但是,我們也不能不防著蔡瑁和黃祖他們。”
“否則,他們沒有損失,那州牧之仇如何報?州牧之仇,遲早也是要報的。”
“既然如此,就用江東大軍來消耗黃祖和韓玄。”
“正如你所言,他們必定打不過江東大軍。”
“但是,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消耗了他們部分力量,我們再和他們,還有城內蔡瑁聯合。”
“這樣,我們的力量佔據了主力。”
“日後擊退江東大軍,我們才有能力為州牧復仇。”
黃忠急道:“將軍!江東大軍氣勢洶洶而來,這個時候,還想甚為州牧復仇?如果荊州沒了,一切休矣!”
劉磐堅持道:“就這樣決定了,漢升!我知道你心系荊州,我未嘗不是如此。但是,你隻考慮到目前,我卻得考慮日後。”
頓了頓,劉磐看向黃忠道:“這也是為何我是統帥,你只能為將的原因。”
黃忠:“.”
看著劉磐一臉決然的態度,黃忠歎息了一聲,抱拳道:“希望如將軍所說。”
再說黃祖和韓玄整飭好軍隊,派出的使者黃浩也回來赴命了。
得知劉磐似乎也願意一致對敵,黃祖沒有再猶豫,命令江夏和江陵聯合,一起朝著大路連夜奔襲,試圖在江東大軍還未得到情報之時,給以江東大軍一個迎頭痛擊!
在黃祖和韓玄率領大軍朝著大路回追江東來襲大軍之後的兩個時辰,深夜,霍峻和魏延引領著太史慈大軍從小路趕到襄陽城南!
看著前方燈火通明的營地,還有城牆緊閉,太史慈沒有立即發動進攻,而是當大軍停下來,並且讓人找來霍峻和魏延。
太史慈指著前方的營地問霍峻道:“這支軍隊,是誰的?”
霍峻道:“是劉字旗,應該就是劉磐的。”
太史慈疑惑道:“那江夏和江陵援軍去了哪裡?”
魏延道:“從大路回去了,很可能是阻擊江東主力大軍。”
太史慈看向魏延。
魏延張開手。
他的手裡,是一團泥土,泥土裡有一些木炭。
魏延指著左側道:“就在那裡,我發現的這個,是燒火的痕跡。而且,這片痕跡范圍很大。”
“這說明,這片區域有大軍駐扎過。”
“大軍駐扎,需要燒火做飯。”
“如今,大軍沒了。”
“前方營地離這裡又不是特別遠,不太可能是由他們遷過去的。”
“因此,可以判定,這支大軍,應該就是江夏和江陵的一支軍隊,或者是聯軍。”
太史慈道:“你能判斷這支大軍有多少人馬?”
魏延道:“給我一點時間。”
說完,快步離開。
太史慈等人繼續蹲在原地等待。
過了近兩刻鍾,魏延才折了回來道:“總共有五十處燒火的痕跡,按照一處痕跡算一個大鍋,一個大鍋供兩百士兵夥食來算,這支大軍至少有一萬人。”
“有些大鍋可能供給更多士兵夥食,但是也不會超過兩百五十人。”
“否則,夥食無法順利供上,士兵會鬧起來。”
“這樣的話,這支大軍最多有一萬兩千五百人。”
頓了頓,魏延又道:“我之前在江陵韓玄帳下擔任偏將,江陵軍士的數目在一萬五左右。”
“韓玄此人偏保守。”
“此次馳援襄陽,江陵那邊他也不敢太大意,至少會留七八千士兵駐守。”
徐庶插話道:“江陵守軍有九千人,已經被我們擊潰了。”
魏延看向徐庶道:“那韓玄此次馳援隻帶了六千左右的兵馬。江夏那裡,情況和江陵不會相差太多,應該也就五六千左右。”
“這樣推算的話,這附近駐扎過的大軍,就是江夏和江陵馳援大軍的聯軍了,全在這裡。”
看向太史慈,魏延有些興奮道:“我們先不管這裡,往大路追擊而去。”
“我們和主力大軍聯合夾擊這支江夏和江陵聯軍,這支江夏和江陵聯軍,全軍覆沒是必然!”
“出擊吧!”
太史慈戲謔地看著魏延道:“你為何這般激動?怎麽說,你也是荊州人,之前還在荊州為將。”
魏延有些尷尬。
太史慈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道:“無所謂,賢臣擇良主而事!我們吳侯,不會忌諱你的出身,就喜歡你這樣有想法,有野心的小將!”
看向徐庶,太史慈道:“元直,怎麽說?”
徐庶看了一眼魏延和霍峻,點了點頭道:“可行!”
太史慈立馬示意號令兵小聲傳播命令下去,後軍改成前軍,放棄糧草輜重,急行軍,朝著大路急行軍。
而在襄陽通往宜城的大路上。
深夜。
陳登率領的五萬大軍當道安營扎寨休息。
此時,陳登卻睡不著覺。
他站在帥帳前,仰望著星空。
這還是他第一次率領如此大規模的軍隊出征在外。
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他原本的夢想,就是在徐州做一個太守,守著一畝三分地,讓百姓安居樂業,而他每天可以讀讀書、寫寫字、吃吃他最喜歡的生魚片,就這樣過一輩子足矣。
卻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趕鴨子上架,讓吳侯任命為軍師將軍,負責輔佐他治理整個江東、徐州。
如今,更是讓他率領如此規模的大軍,出擊荊州。
雖說如今他很有信心,但是,他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一萬個萬一,自己沒有做好,辜負了吳侯的期望,那該當如何是好?
就這時,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赫然是長沙主簿恆階。
恆階原本正在散步呢!
此刻見陳登竟然也休息,快步迎了過來,行禮道:“陳公!”
陳登笑道:“今天行軍了一天,怎麽不休息?”
恆階也笑了一聲道:“睡不著。以前,我還在孫堅帳下之時,孫堅就一直說過,他其實很想有朝一日,拿下荊州,以荊州為基業。”
“可惜,荊州士族遍布,不太瞧得起他草莽出身。”
“後來,他又殺了荊州刺史王睿。”
“卻沒有想到,如今,我卻能帶著長沙將士,踏足荊州這片土地了。”
看向陳登,恆階問道:“陳公又為何睡不著?”
陳登看向恆階,感慨道:“我有些小激動,惴惴不安。要知道,我以前在徐州之時,統領的兵士,最多不到百人。”
“行走之地,就在徐州那方寸之地。”
“如今,吳侯卻讓我統帥五六萬大軍,甚至要取下荊州。”
“如若以前,我做夢東都不敢如此妄想。”
恆階羨慕道:“陳公這一路做得很不錯的。這樣看來,吳侯眼光犀利,竟然能在廢墟之中尋找到足金。”
陳登點了點頭,笑著看向恆階道:“你以後去了吳郡,你就會發現,你還是低估了吳侯。”
“還有你,文武雙全,在長沙只能做一主簿。”
“但是,見了吳侯之後,我相信,吳侯會重用你。”
“以你之才,至少也能做一個郡守。”
恆階忙擺手道:“我哪有這能力?而且,我這年紀——”
陳登忍不住笑出聲道:“你擔心這個,就擔心多余了。我們吳侯,最喜歡的就是年輕人才。你看徐盛,據說十三歲就跟著吳侯四處奔波,如今也才十八歲,就已經是先登校尉了。而且,在軍中威望很高喲!”
恆階聽陳登這麽一說,不由得暢想起來道:“果真如此的話——”
就這時,無數的殺聲突然從前方傳來。
恆階看向陳登道:“敵襲?”
陳登微笑道:“不正常嗎?我們此次氣勢洶洶而來,荊州想要擊敗我們,唯有兵行險著。只是,我們豈會無防備?程普、朱治等老將,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早已經提醒過我了。”
陳登指著營地前方道:“走,我們去看看,這支敵襲的軍隊是誰,有多少人。”
恆階嗯了一聲,跟著陳登往前走去。
再說黃祖和韓玄帶著聯軍朝宜城方向趕了過來。
前面的斥候發現了大軍安營扎寨。
甚至,四周安排的防守人員極少。
黃祖悄然來到營地附近。
看著前方營地竟然十分安靜,營帳之間少有巡邏士兵,而且很多營帳外面都沒有點燃火堆,黃祖差點笑出聲來。
這支江東大軍的統帥是誰?
怎麽連安營扎寨的基本都不清楚?
不設置足夠多的巡邏士兵,不點燃火堆,也不怕敵軍潛伏靠近夜襲?
看來,自己這次撿了大便宜了!
黃祖招呼著大軍小聲行走靠近。
距離江東大軍營地不足五百步之時,黃祖讓號令兵發動進攻命令。
而他自己,身先士卒,騎著戰馬,帶著數十個親衛兵,當先殺向江東大軍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