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好整以暇站在虛空之中,看起來沒有半點不適,臉上反而露出愜意神情,抬抬胳膊伸伸腿,微笑說道:“這陣勢還算不錯!”
如此情景令一眾敵人心中大駭,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才好。
本來想要借助羅嬋兒打擊陳星河,沒有想到姓陳的如此狡猾,那羅嬋兒並非真的羅嬋兒,只是注入一點真靈替身,看起來真到不能再真,實際上假到不能再假!
他們布局多年,非常小心地滲透,讓羅禪兒慢慢中毒。
今日才知所有努力標錯了方向,因為人家從一開始就在等著他們上鉤。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錯了這麽多如何挽救?似乎除了硬剛沒有其他辦法了。
陳星河就喜歡和敵人硬乾,這樣才能讓他在戰鬥中升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弄那麽多詭計出來,會讓他感到非常不爽的,那樣鬥起來束手束腳,有個啥意思?
轉眼之間,兩儀微塵大陣已經催動到極致,就見無數恆河星宿疊加,好似要將整個宇宙納入其中,無窮無盡重壓紛至遝來,此中威力真正非同小可。
陳星河點了點頭,哪怕是他這等修為站在大陣之中都感到異常吃力,身後虛空正在無極混沌之間快速轉換。
轉來轉去轉到太虛,就聽風雷之音爆起,這兩儀微塵大陣要將他化作夢幻泡影,誅盡殺絕。
琴音陣陣,攝人心魄!
撫琴之人冷笑道:“個,十,百,千,萬,億,兆,京,垓,秭,穰,溝,澗,正,載,極,恆河沙,阿僧祇,那由他,不可思議,無量大數!我這兩儀微塵大陣化千萬恆河沙於此,就算你修為再高,面對如此微塵數量也要飲恨。”
陳星河反問道:“是嗎?數量對我已經不起作用,除非你能將微塵數量推動到不可思議乃至無量大數,那樣對我或許會有一些作用!至於現在,還是洗洗睡吧!”
話音剛落,只見一幕奇景出現,陳星河背後時而空虛無物,時而萬象更新,前一刻還是混沌未明,後一刻已經劃分太極。
這種變化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看上一眼都覺受益良多,無法想象他是如何施展出來的。
不等那些修士看個真切,二十七座法壇突然遭受暴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對每寸空間進行最為極致毀滅!
不,這已經不是毀滅,而是徹徹底底湮滅。
毀滅或許還能留下一些殘骸,湮滅則沒有半分殘骸保留下來,那是真正的消亡,滅了個乾乾淨淨,不複存在。
就是這麽快,就是這麽狠!
那些修士前一刻還站在法壇上共同施法,下一刻已經不複存在。
由於陳星河動用全力逆轉兩儀微塵大陣,以至於威力太過恐怖。
這些修士的過往一起遭到抹殺,仔細回想他們叫什麽名字,腦海之中竟然一片空白,令中央法壇上那些修士嚇得寒毛倒豎,一個個體如篩糠,瑟瑟發抖起來。
此時此刻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樣一位存在。
這位陳帝君怎麽可以達到如此程度?舉手間便反轉了兩儀微塵大陣!
要知道他們為了布置此陣,耗費無數資源,足足準備了三十幾年,滿以為可以仗之逞威,結果輸得一塌湖塗,目前只有中央法壇保留下來,另外二十六座法壇齊齊崩毀,已經化為烏有。
陳星河撣去身上塵土,
搖了搖頭說道:“只有這樣嗎?三百年前我就說過,千萬不要拿舊有眼光看待我,結果你們在一個地方一次又一次摔倒,到了今時今日仍然沒有吸取教訓,令我相當無語!”那撫琴女子不忿:“修為達到你這種程度,三百年算得了什麽?可能連三個月都不如,我們已經盡可能調動戰力,卻還是落入下風,如之奈何?”
陳星河大笑,搖頭說道:“盡管三百年對於大乘期修士來說不算什麽!可是對我來說卻已經足夠長久了。每過五十年,如果沒有進境,我會覺得非常難受的!因為速度二字,你明白嗎?”
“速度?”撫琴女子心頭一顫,手下琴弦差點破音,有些肅然的說道:“我明白了!陳帝尊的根本大道既不是混沌無極,也不是太極太虛,而是速度!一直以來都是速度,我們只看到你以無極迎戰,卻忽視了最重要部分!速度!”
“不錯!就是速度, 包括修煉速度!別人十年有所成,我便一個月拿下!別人千年歲月方才有所感悟,我便幾年徹悟!三百年前我就屹立於天仙境界,如今正在求真!”
“你……你竟然在塵世登上渺渺仙途,而且快要成為真仙了?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仙人去濁氣修清氣,不都是氣嗎?我在體內早已分離濁氣,那一絲清氣作為核心駕馭濁氣,力量從中產生。”
陳星河饒有興趣說道:“打個比方來說,那些仙人是魚,而我是生了四條腿的怪魚,在水裡搖擺遊弋不在話下,在岸上也能四處奔跑!仙凡結合,要凡就凡,要仙就仙,如此不是很好?”
“你,你你……真是怪胎!”
“哈哈哈,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變化才是永恆,不變就得落幕。”
笑聲過後,陳星河已經站在中央法壇之上,只見他披肩散發,腳踏芒鞋,恣意縱橫,眼眸間全是不羈以及不屑。
“轟……”一腳跺下,法壇層層崩毀。
“錚錚錚……”億萬琴音爆發,四周妖魔之氣宛如龍卷,這才是琴魔真正實力。
陳星河只是伸出手指輕輕一勾,所有魔音都在指間匯聚,然後魔琴發出一聲淒厲嗚咽,哪裡還有撫琴女子?魔音將其反噬湮滅。
周遭一片寂靜,已經沒有半個活人。
不過陳星河並未放松警惕,因為有一隻手掌“啪”地一聲拍在他的肩膀上。
“誰?”這個世上,能夠讓他產生驚悚感的存在已經不多,或者說根本沒有,然而此時此刻他確實在驚悚,不敢有絲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