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淡,因為昏暗,這才看得清。
陳星河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對,三魂劍只有三劍,重意不重形,重架不重力,簡單來說就是賦予手中之劍一份特性,想快就快到極致,想薄就薄到分毫,想殺就勇往直前。”
“讓劍沉入自己的思想意志,站在原地擺開架勢!可以理解為掛衣服的衣服架子,淡化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說不拿自己當人看,隻當成一柄具備三種特性的長劍,瞬間出劍殺敵。”
“這就是三魂劍的精髓所在。”
“不過在意念中賦予出劍特性太難,正是因為這種難度,沙長老才退而求其次借助寶劍自身某些特性施展三魂劍。他的第二佩劍藏在腰帶中,輕靈,寒冷,柔順。要不是老人身中劇毒,必然施展三魂劍大殺四方,至少也能讓各派高手付出十倍乃至二十倍代價。”
“奇怪的是,剛才我以右手食指為劍,竟然劃出一道微弱電光,雷電?閃電?”
陳星河相當好奇,本來他的右手因為怪病就無比神秘,定期出現龜背紋讓他痛苦不堪,如果能夠將右手利用起來,說不定可以慢慢破解這份神秘。
想到就試,原地擺好架勢,隻一股腦淡化自己的存在念頭,片刻之後抓住一抹靈感伸出手去。
只聽“滋”的一聲響,藍色和紫色電光相映成輝。
心中生出一念:“是閃電!”
陳星河吃驚地看向金色大錘子,只見錘子頭已經四分五裂,裂口處還有電弧亂竄,金水滴滴答答流淌到地面,溫度相當之高。
不等他回神,這隻黃金大錘子完全破碎,看上去已經面目全非。
這時候空氣有些發臭卻又感到清新,就像下雨天那些經歷閃電的地方,氣息是一個樣子的。
陳星河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練劍,卻把閃電給引出來了,不知道對於右手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著眼前一地金色碎片,他興奮極了!
“黃金很軟,不過這三隻錘子摻了其他金屬,讓黃金變硬許多。”
“想不到一擊下去爆發出如此高溫,直接將純金提煉出來,這樣一來以我現在的手勁很容易捏成金豆子。”
“嘶……”正想美事兒,陳星河就感覺右手手背傳來絲絲縷縷疼痛,這正是怪病發作前兆。
“不是吧?”
“這閃電極其重要,是它幫我鎮壓怪病?”
“把閃電打出去立即鎮壓不住,這龜背紋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苦也!黃金再多又有什麽用?我需要武器,大量武器,最好是那種久經沙場,久經盤磨的神兵利器。”
“怎麽辦好呢?早知道練功練得這麽被動,我還不如躺在屋裡裝死好!”
“就算拿著黃金找人買兵器,先不說人家賣不賣你,錢財一旦露白會有什麽結果,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去哪裡找武器?對,我把問題想複雜了!”
陳星河嘿嘿一笑,旋即哭喪著臉對右手說:“老兄你可不能太過分,給我三天時間好不好?”
“就三天,我受了重傷起碼要養兩天,到了第三天再給你弄吃的,要不然你直接吃金子算了。”
右手依舊製造絲絲痛苦,讓陳星河氣得沒脾氣。
“你怎麽就認準武器了呢?黃金怎麽就不行?不都是金屬嗎?”
“難道是因為真金不怕火來煉,就算閃電都奈何不得真金!你拿黃金沒有辦法?”
右手自然不會回答,
陳星河開始瞎琢磨。 每次怪病發作,他都想一些有的沒的轉移注意力。
此刻就是這種狀況,他不停思考三魂劍,希望讓自己達到一種忘我的地步,以此對抗鑽心般疼痛。
你還真別說,這種方法很有效,至少對抗了那麽多年,一旦進入節奏便如同老僧入定,腦子暫時屏蔽疼痛。
不知道過去多久,陳星河忽然抬起左手點向眉心,口中喝道:“忘!”
良久,他輕出一口氣,拍著胸脯說:“運氣運氣,三魂劍第一劍引發閃電,這第二劍稱之為坐忘好了,讓敵人失神片刻,讓自己忘記痛苦!看來有用,已經感受不到那絲絲縷縷痛楚。”
痛苦算是暫時緩解了,不過陳星河知道,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到頭來還是要滿足右手怪病對武器的需求才行。
“走,先出去,借著右手古怪,這三魂劍已得二魂,閃電,坐忘。不算我的本事,只是取巧罷了!當然,取巧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一種本事。”
離開密室,陳星河露出笑容。
桌子上放著好多食物,顯然師姐來過了,還在旁邊放上一張紙條,叮囑他按時吃飯, 不要練功不顧身體。
“呵呵,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沒說的,一個字,吃。
陳星河不挑食,大多數江湖客都是這樣,因為練功消耗極大,一旦食物跟不上就會透支身體。
事實證明,你不在入室弟子中混得久一些,你沒有過人資質,你沒有成為真傳弟子,是不會有人過來探望你的。
也對,其他師兄師姐都很陌生,縱然看著臉熟也叫不出名字。
非是點蒼門如此,而是所有門派都如此。
新人進門先從雜役弟子做起,資質好很快就能成為入室弟子,點蒼門設置的門檻較低,像是陳星河這種年紀成為入室弟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所以除了羅嬋兒不會有人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清靜很好,可以空出大量時間練武。
另外,正在體內成長的劍胎似乎很喜歡這間廂房提供的寒意。
陳星河試著尋找寒意來源,發現這床是陰沉木打造而成,這地板是陰沉木製成,就連桌椅都是陰沉木。
再想想密室中那些木樁,好像也是陰沉木,難怪會有這麽強的寒意。
雖然繼承了沙長老的記憶,卻沒有面面俱到涉及太多細節,否則陳星河的腦子非得炸掉不可。
轉眼之間過去三天,羅嬋兒透露出陳師弟以於昨夜醒來,傳功師伯象征性探望一次再無下文。
非是不待見陳星河,而是錢長老每況愈下,師長輩正發愁如何捂消息,否則沒法碰瓷兒了。
聽到這個消息,陳星河計上心頭,決定拿雞毛當令箭去外面走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