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故知,能夠在陌生的荊州城裡再次看到熟悉的面孔,郭靖跟張十二還是比較開心的,拱手笑道:“大人!”
那宦官也是一臉喜色道:“兩位將軍的腳程倒是不慢,還不到十五就來了?”
說著就把他們領進了宮裡來,然後在一格格的大理石石階上向前走著。
“兩位將軍,老奴姓吳單字德,以後你們直呼老奴的姓名即可。昨日還聽聖上念叨你們何時能來,想必兩位將軍聖眷正濃,以後發達了,可莫要忘了老奴,哈哈……”
“吳大人說笑了!您一直侍奉聖上於左右,那才是聖上最倚仗的心腹呢!”
“可不是嘛,還得多虧了吳大人經常在聖上耳邊叨念我們,不然聖上哪能記住我們?”
張十二也順勢拍馬屁道。
這公公的名字也真是逗,吳德還是無德?
他們也不是孩子,斷不會將他說的“發達了莫要忘了他”的話信以為真,跟他比起來,他們算個屁?
若是按張十二原來看的影視劇來算,這位長伴皇帝於左右的公公怕就是個九千歲,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他若是看誰不順眼,隨便在皇帝耳邊吹個風就夠了。
這樣的人,可萬萬不能得罪……
張十二的馬屁正好拍進吳德的心裡去了,臉樂的像朵花,對兩人更熱情了,一路上為他們介紹著這皇宮的布局,對於第一次來皇宮的張十二來說,處處充滿著新奇,到處側頭觀看,天真的像個孩子……
看到張十二的表現,吳德笑的更濃了,他不但沒有覺得張十二太土鱉,反而特別享受這種成就感……
引著他們走了一會兒,終於來到宮殿前,張十二的目光落在階梯中間巨大的盤龍浮雕之上,心想無論什麽時空,無論什麽時代,隻要流著華夏血的子民們,對這龍圖騰都有著別樣的情愫……
站在宮殿下面,吳德停了下來,轉身道:“兩位將軍,在這裡稍等片刻,早朝估計很快就會結束,到時候再宣你們進殿。”
兩個人說了聲“好”,然後吳德才順著兩側的白玉石台階一步步往上走去,在進殿之前,腰板挺的很直,好像能走進宮殿裡是一件具有無上榮光的事情一般……
…………
而此時,金鑾殿上,往常早在巳時就該結束了的早朝已經延遲了一個多時辰。
當今大唐天子坐在龍椅之上,面色陰沉憂鬱,朝堂之上聲音嘈雜,文武百官正因某事吵的不可開交。
“陛下,臣認為吳國三皇子這次來荊州的意圖並不單是為了交流,他們是想借著交流之名重挫我大唐文人武將的銳氣,其心可誅!”
一個年輕的官員捧著奏折,上前說道。
朝堂上嘈雜的聲音頓了一頓,眾人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那年輕的禦史,吳國三皇子攜使臣來荊州的意圖大家心知肚明,用得著你在這裝?
就這腦子還當禦史?
回家種地去吧!
“陛下,臣認為,這和親辦法倒是可取!吳國現在軍力強盛,在我大唐周臨的四國裡,他們的實力當屬最強,這從最近他們大敗越國的邊境一戰就看的出來!”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一片默然,吳國近些年的發展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軍隊的戰鬥力,兩個大唐也怕是不及,聽了這話,更是心有余悸,
若是把越國換成大唐,能勝嗎? 說話的老者看到眾人的反應非常滿意,捋了捋灰白的胡須笑道:“吳國大皇子幼年夭折,二皇子體弱多病,隻有三皇子最得吳國皇帝的偏愛。聽說這吳國三皇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在詩詞方面的造詣更高,弱冠之年就在吳國堪有對手,近幾年更是研習兵法,現在吳國對外征戰多是他在坐鎮,才會屢戰屢勝!”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而且聽說這三皇子相貌堂堂,儀表不凡,若是公主真的嫁過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
“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旁邊一人粗魯的打斷了――
“姓白的,你是不是那吳國三皇子的說客?若是他這麽好的話,你把你姑娘嫁過去呀?哎呦,我忘了,你個老鳥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沒想到單純的朝堂之爭,瞬間變成了人身攻擊,那胡須灰白的老者用發抖的手指著說話的粗獷男子,氣的說不出話來!
“陛下!”
他想了想, 跟這等莽夫確實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能對著唐帝說道。
“白愛卿,你先退下吧……”
那長須老者也不再說話,看了懟他的男人一眼,冷“哼”一聲,退了回去。
“張國公,有何建議沒有?”
這時人群中又走出來一位老者,若是張十二在的話,肯定會驚奇的發現,兩人的長相略有相似,不過一個正直年少,一個已步入暮年……
“陛下,從古至今,縱觀諸國之事,沒有哪一個國家是通過和親來得到盛世的。和親能緩和多久的國事?一年?兩年?那八年十年之後呢?還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說話的老者身份必然不低,話音剛落,就得到了滿朝文武的回應。
唐帝蹙著眉頭,老者說的道理他都懂,和親隻是辦法,絕不是目的,隻能為大唐帶來短暫的安寧。
可是不和親的話,連短暫的安寧都沒有啊!
他何嘗想要和親?那可是他最疼愛的獨女呀!
可是有什麽辦法?
他雖為人父,可更是一國君主,他不能僅僅為了自己考慮,而是要為了天下蒼生考慮啊!
“若是不和親……諸位愛卿又有什麽辦法呢?”
唐帝看著眾人問道。
“陛下,這個好說,隻要――”
“莫國公,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聽到這粗獷男人說開口,唐帝就一陣頭疼,讓他上戰場衝鋒打仗倒是可以,讓他出謀劃策?
還是算了吧……
隻怕會越謀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