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二把陸三扶起來,然後對眾人拱了拱手,又說道:“想我等愛酒之人,喝那濁酒簡直汙了嘴!等我兄弟醒過來,在下一定要來這陸家酒樓,再喝個不醉不歸!告辭!”
說完這一句,張十二知道今天的戲份已經完全結束了,接下來就要等著這件事不斷發酵了,扛起陸三就往外走去……
沒想到陸三個子雖小,但是――真他娘滴沉啊!
…………
對於習慣了五百文價格的人來說,五兩銀子一斤酒的價格確實有點貴。
但是能來這酒樓吃飯的人,並不真差這幾兩銀子,尤其是剛才他們都聞到了那烈酒飄散出來的味道:那可是真香啊!
剛才聽說那小個醜人可是不止五六斤的酒量,今天不過侃侃一斤而已就醉的不省人事,可見這酒之烈!
最關鍵的是,烈酒那可是西梁皇室特供啊,何曾聽過大唐有人喝過?若是現在喝了這烈酒,以後出去吹牛都有資本了呀!
想到這,五兩銀子的價格貌似也不是很貴呀!
“掌櫃的,給我來一斤!”
“還有我,也來一斤!”
“給我一斤――不對,兩斤!我要帶一斤回去,讓家裡人也嘗嘗這隻有西梁皇室才能品嘗得到的佳釀!”
“…………”
聽到眾人此起彼伏的喊聲,在後面隔間的陸馥婧早已喜笑顏開,他怎麽能算的那麽準呢?
關於這烈酒的定價,陸馥婧覺得兩斤濁酒可以得到一斤烈酒,那這烈酒的價格定個一兩剛好,如果再黑心一點,那就二兩,一斤能多掙出個一兩多呢!
張十二可不這麽想,你也太瞧不起哥的手藝了吧?
直接就定了十兩銀子一斤的價格,可是陸馥婧死活不同意。
十兩銀子?
那都能買上四五石大米了,誰能花這冤枉錢來喝一壺酒?
最後兩人隻能各讓一步,定了這五兩銀子的折中價,就這,陸馥婧還擔心眾人嫌貴不買帳呢!
張十二聽了隻是笑她膽子太小,說顧客不僅不會嫌貴,反而會爭相購買呢!
看陸馥婧不信,張十二就跟她打了個賭,說如果誰輸了,那必須答應對方一件事,陸馥婧哪裡會怕,直接應戰。
看樓內的架勢,這賭自然是張十二贏了,可為什麽陸馥婧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生氣呢,反而有點期待起來:他會讓我做什麽呢?
…………
陸掌櫃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一臉歉意的說道:“各位想要喝烈酒的心情陸某可以理解,可是這烈酒的釀造工藝實在複雜,我們陸家的存貨並不太多,而且擔心沒人能消費的起,所以這酒樓裡就隻存了這一斤烈酒。”
“什麽,隻有一斤?”
“你這店大欺客呀,我們有銀子啊!”
“對呀,你就一斤烈酒為什麽不早說,若是早說了,那烈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小個醜人一人全喝了!”
看著眾人忿忿不平的模樣,陸掌櫃不但不生氣,反而十分開心,聽小姐說這烈酒陸府裡還有,就看現在這態勢,這陸家酒樓的生意怕是又迎來春天了啊!
“各位莫要著急,今天是沒有烈酒了,但明天陸某便會差人去陸府取來,到時候各位再賞光陸家酒樓就行了――不過這酒的數量嘛,
實在有限,所以陸家酒樓有烈酒的消息,諸位最好守口如瓶,不然知道的人太多,那跟你們競爭的人就多了呀,哈哈!” 說實話,陸掌櫃本來是不想說這最後一句的。
既然這烈酒如此受歡迎,為何不讓這些人出去宣傳一下?這樣知道的人越來越多,那陸家酒樓的生意不就更好了嗎?
真有點搞不懂那個張公子為何讓他這麽說,不過既然小姐同意了,他隻能照做。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這怕是陸掌櫃此時的心聲。
其實張十二讓他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人性這個東西很奇妙,你越是讓他守口如瓶他越是會四處宣傳,況且這烈酒之事,估計所有人都恨不得見人就說,以此增加談資呢。
…………
眾人雖有不甘,可是看到事已至此,便也無可奈何,都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來個大早,品一品那烈酒!
從酒樓回到陸府的陸馥婧一臉興奮的拉著張十二進了陳巧兮的閨房,把他們走了之後酒樓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尤其是說到五兩銀子一斤的價格都沒人嫌貴的時候,那表情是既興奮又羞澀,偷偷瞄了張十二一眼,見他並沒有提那打賭之事,心裡莫名的有些失望。
陸馥婧你是怎麽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下賤了?他可是小姨喜歡的人呀!
有個聲音在腦海裡響起來,陸馥婧搖了搖頭,有些不知所措。
陳巧兮並沒有注意陸馥婧的反常,開心的時候同時問道:“張公子,既然顧客的反響那麽好,那麽明天我們是不是可以多做一些烈酒拿去賣呢?就憑現在這酒的價格,一天賣出個十多壇就抵的上酒樓一天的營業額了!”
張十二笑著搖了搖頭,說:“明天還是按原計劃,隻送兩斤烈酒去酒樓,賣完就不賣了。”
“啊?為什麽?為什麽放著那銀子不賺呢?”
陸馥婧也有些不解的問道。把烈酒定這麽高價格的人是他,現在明明可以賺更多銀子卻不賺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看著兩個女人疑惑的模樣,張十二又笑道:“這叫饑餓營銷。”
“饑餓營銷?”
兩個女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奇怪的詞匯,整個人更懵了。
“對的,饑餓營銷,顧名思義就是不能讓他們吃飽,他們一直餓著,就會一直想找東西吃。我們賣酒也是這個道理,隻讓一小部分人喝到,那麽喝不到的人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著急,那陸家酒樓的生意嘛――”
“就會越來越好是不是?”
張十二欣慰的看了一眼陸馥婧,恭喜你,都學會搶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