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自己也說了,是四個排除了兩個,不一定非是西奧丁帝國,還有女巫密會呢?康芒斯家族的那些海盜們也有可能。”蘇菲麗雅提出了新的質疑。
“你說的著兩種可能也存在,只是女巫密會現在的勢力,萎縮的厲害,若不是趕上了五年災害,雙子半島早就沒有了他們的立足之地,即便是如此,她們也一直在考慮退路,若是換作是你,你會選擇將這裡當自己的老巢嗎?”
蘇菲麗雅認真考慮了數秒後,搖搖頭道:“我頂多會在他們中間,發展自己的信徒,操控它們為己用,絕對不會在那裡扎根。”
“康芒斯家族同樣也不適合扎根,因為他們的艦隊太過分散,雖然有一部分到雙子南島扎根,那也是與教廷公治,那裡同樣也是教廷的輻射范圍,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統屬比較混亂,沒有一言九鼎,控制一人,就能控制無數人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說,那名魅魔領主有可能對烏蘭巴日直接下手,通過掌控他的方式,掌控整個西奧丁帝國?”蘇菲麗雅有些被這個大膽的推測嚇到了。
但是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
若是換位處之,蘇菲麗雅絕對會這麽做,因為一點一點發展信徒的效率實在太慢了。
遠不如直接掌控一個領主、一個國王來的迅速。
但是阿沙恩大陸有限幾個大勢力中。
永夜軍領的領主肖恩背後不僅站著另一個位面的守護古神,自身更是擁有法則之身,主場迎戰一名惡魔領主應該不虛。
聖以太教廷的教皇聖喬治則與那位天使虛影同用一身,形影不離,同樣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算計來算計去,最容易下手的,獲利最大的,就是西奧丁帝國的那位烏蘭巴日陛下了。
尤其是聯系到關於西奧丁帝國,最近幾年的各種傳聞和消息,答案呼之欲出。
“你應該不是今天才推測出這件事情的吧?那你為什麽不出手?反而搞出一支獵魔者,滿世界追捕那隻魅魔……”蘇菲麗雅下一秒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這是有意為之,想借助這個魅魔之手,徹底毀掉西奧丁帝國的根基對不對?”
“我曾經見過那位草原猛虎,若不是恰逢元素潮汐,位面入侵,他絕對能成為奧丁獸人的中興之主,一統整個奧丁大草原,成為拜倫聯盟近百年來,最大的威脅,就算破不了斷脈防線,拜倫人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
這種人或許會犯一些小錯誤,但是絕對不會將自己搞的眾叛親離。
但是你看看,最近幾年,關於西奧丁帝國,關於這位草原猛虎的各種傳聞,可沒有幾條是正面的。
自己的族人,已經揭不開鍋,易子而食了,他卻依舊泡在酒池肉林中,沉迷酒色不可自拔。
據說,去年的時候,他就主張對我們用兵,只是被斯坎巴日一眾老臣極力勸諫住了,為此有好幾名跟隨他多年的酋長人頭落地。
這次與我們會盟和談,也不是他的意願,而是斯坎巴日一力推動的。
一個充滿抱負的雄主,短短時間,淪落到這種境地,你認為正常嗎?”肖恩雖然沒有直接承認蘇菲麗雅的猜測,卻也沒否認。
若是西奧丁帝國不徹底爛掉,
他們如何順理成章的吞並它?花語高原上,那個懦弱無能的大公,永夜軍領都不想留。
更別說西奧丁帝國,那位雄才偉略,一度差點一統奧丁草原的草原猛虎。
像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甘心居於人下的,哪怕是迫於形勢臣服了,但是只要危機度過了,肯定會出現反覆。
毀掉一個帝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內部下手。
魅魔領主蘇內拉沃若是選擇以烏蘭巴日作為目標,肖恩做夢都會笑醒,又怎麽可能在初期就會施以援手?
“若是這樣的話,與西奧丁帝國的會盟,你不能去,因為那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那名魅魔領主針對你的陷阱,因為她的最終目的,是攪起大陸的全面戰爭,只要刺殺了你,西奧丁帝國與永夜軍領將會不死不休。”徹底捋清關系的蘇菲麗雅,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會盟我們必須參加,若是不參加的話,哪怕是我們將東奧丁草原讓出來,也沒有辦法避免戰爭,因為那名魅魔領主是不會放過阿沙恩世界樹的,在我們已經洞悉了他們計劃的情況下,究竟誰給誰設的陷阱,還是一個未知數呢!”肖恩露出了一個自信滿滿的微笑。
“說的也是,既然你已經計劃這麽久了,不會不防著她這一招。”蘇菲麗雅轉念一想,便知道自己有些操心過度了,“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其他方面的準備,但是會盟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這種事情,我不想在後方坐等消息。”
“盡管放心,你的蘇菲麗雅號,本身就是我計劃中重要一環。”肖恩無比爽快的保證道,“說啊,究竟找我什麽事情?你還沒有閑到專門前來看戲的程度。”
“其實我來找你,也是為了探討,雙線戰局如何應對的,既然你已經在西奧丁帝國方面挖好了陷阱,埋好了雷,只等著引爆就成了,我就專心致志的兌付教廷這一面吧。”蘇菲麗雅據實以告道。
“這麽說,教廷的東征也開始了?”肖恩挑挑眉頭道,“說來聽聽,我們那位聖喬治教皇閣下,又玩了什麽出人意料的手筆?”
“你怎麽知道教廷會不按常理出牌?”蘇菲麗雅言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按照教廷的動員能力,這麽快就對我們產生衝擊,肯定不是常規戰術,否則光集結兵力,就得花去他們數月的時間,我們這邊早就得到消息,並且有所準備了。”肖恩的推測不僅建立在對教廷的了解上,還對蘇菲麗雅的了解上,“你也不用頭疼的專門前來找我商討。”
“什麽都瞞不過你。”蘇菲麗雅歎了口氣道,“聖喬治那個混蛋,又給我們出了一份難題,他竟然以教皇、國王的雙重身份,對治下的領民頒布了東征令,將你我徹底妖魔化,就連大災五年的,也歸罪到你我頭上,是你我的褻瀆惹來了神罰,所有人都有責任絞殺。
很多災民都被其鼓動,拿著一根草叉就踏上了所謂的東征之路。
大部分災民根本沒有系統的組織,根本沒有衝擊我們邊防哨所的能力,而是從中間的縫隙中越過去,直襲我們的腹地,就跟過境蝗蟲一樣,自凡是能吃的東西,都被他們掃盡了自己的肚子中,他們的情形與其說是打仗,還不如說是集體逃荒搶掠來了。”
“短時間內,這些由災民組成的烏合之眾,是沒有能力啃下我們久經考驗的寨堡聯防,但是被動防守,只能是一時,不能是一世,夏收臨近,我們的領民總不能龜縮在寨堡中,任由那些災民禍害,我們好不容易要收獲的糧食。
只是這種全民戰爭,很麻煩,因為敵人太過分散了,而數量又遠遠多余我們邊防駐軍數量。
若是一旦我們將邊防正規軍分散出去,那正中了對方的奸計,對方邊境的正規軍肯定會趁機壓上來,聯合那些災民,將我們邊防要塞、寨堡拿下。
所以,我們的邊防駐軍一定要穩住,不能輕舉妄動。
既然敵人要跟我們玩全民戰爭,那我們就以全民戰爭應對,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全民戰爭的行家。
等一下,我會親自草擬一份演講稿,通過我們的頻道,向所有的領民進行一次戰前動員。
將所有的領民,所有的士兵,為了守護我們的家園,守護來之不易的生活而戰。”
肖恩似乎看穿了蘇菲麗雅心中最大的顧慮,語重心長的道:“我知道,這些災民中,很多都是王室的子民,曾經受過你的庇護,你對他們擁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有一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無法挽回。
我們不是沒有給過他們機會,大災五年,我不是已經聽從你的意見,向所有的王室子民展開了懷抱。
只要他們願意舍棄教廷,無論是出於對王室的忠誠,還是被饑餓所迫,仰或是帶著別樣的目的,投奔我們軍領,我們都收留了他們。
剩下的這些,當我們張開懷抱的時候不肯前來,接到教皇的命令便義無反顧。
他們都已經不再是王室子民,而是教廷走狗,是我們的敵人。
對待敵人,就不應該有任何的仁慈之念。
因為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領民最大的不負責。
究竟是對現在的領民負責,還是對已經將王室遺忘在腦後的領民負責,這個選擇題或許是很難做,但是又不得不做。”
“我到你這裡來是尋找安慰的,不是來聽你說大道理的。”蘇菲麗雅沒好氣的道,“若是連這點道理我都不懂的話,我豈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抱歉,抱歉,這是我的錯,我的錯,沒能正確理解親愛的來意,你要什麽做補償,盡管開口?”肖恩陪著笑道。
若論政客,自己妻子可要比自己合格的多。
自己說的這些大道理,蘇菲麗雅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一些決定在來之前,就已經下了。
找自己是為了讓自己履行自己的另一項職責——丈夫,給予她一點慰藉,哪怕精神上的。
“我讓你今晚上趕回領都陪我們母子一起也晚飯,能來嗎?”蘇菲麗雅賭氣的提出了一個要求。
“這個還真不成。”肖恩的臉色頓時一垮,陪著笑道,“這個還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正處於兩個世界穩定通道構建的關鍵時刻,我必須在那裡親自坐鎮,監視阿比蓋爾女神的一舉一動,防止她在能量通道做手腳,影響以後阿比蓋爾位面智慧生命的兼並,現在通道已經接近尾聲,最多不超過兩周就會完成,只要通道一完成,我一定會抽時間,回去陪陪你們,或者你帶安妮和艾倫到阿沙恩世界樹樹城也成, 你們上次一起到樹城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那裡可是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與那位女神,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那種能量通道的重點在法則層面上,有一些手腳,她就算是當著你的面做,你也看不出來。”蘇菲麗雅毫不留情的拆肖恩的台道。
“話雖然這麽說,理卻不是那個理,阿比蓋爾女神在法則運用的水準,確實遠遠超過我,但那是在阿比蓋爾位面,但是在阿沙恩位面,她反倒是不如我了,構建能量通道,尤其是阿沙恩位面這一側的時候,束手束腳,反而時常需要我搭把手,才能夠順利完成對接,若是她在其中想做不利於我們的手腳的話,我能夠憑借我們位面的反應察覺到,只要我在阿沙恩世界樹,那位女神閣下就得本本分分的準備做阿沙恩位面的守護古神。”肖恩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自得,“這也是難得的鑽研、學習、掌握位面法則的機會,依靠別人,終歸不是長久之計,自身強大,才是關鍵。”
“行,行,行,什麽都是你的理。”蘇菲麗雅忍不住白了肖恩一記道,“忙你的大事去吧,兩周之後,與西奧丁帝國的會盟差不多要進行了,你還有功夫招待我們一家三口?”
“這個時間說的確實有點看考慮,我再算計算計,看看有沒有其他合適的時間。”肖恩剛剛報的時間完全是脫口而出,確實沒有考慮這麽多。
“你這天天的忙,連意識空間中跟女兒兒子會面都抽不出來,我倒是沒意見,你女兒的意見可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