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獅王也架不住群狼。
肯塔納野蠻人個體戰鬥力彪悍的嚇人不假,但是架不住永夜軍領有組織、有紀律的捕獵。
一堆塗抹了麻藥的利箭、狩獵網砸下去,就算巨象,那也的老老實實的放翻,他們也逃脫不了。
到目前為止,碎顱者麥基將軍率領的第一軍團戰績斐然,已經捕獲了一百余名肯塔納野蠻人,全是最凶悍的敢戰之徒,媲美大騎士級的就三十多名,其余都是騎士巔峰。
這些人是肯塔納野蠻人中最勇猛,也是最冒進的那一波。
若是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幾年,肯塔納野蠻人就會被永夜軍領生生蠶食掉,帶來的威脅說不定還超不過斷崖氏族。
這只是理論狀態,肯塔納野蠻人又不是一點智慧沒有的野獸,其中也不缺乏洛克族長這樣的智者,他們多少已經察覺到這種不正常,正在積極聯合,等到他們開始抱團了,甚至整合成一個整體,危險性將會大了很多。
但是永夜軍領又不可能坐視這麽好的機會從自己手中溜走,只能兩相害擇其輕,先就眼前利益再說,到時候肯塔納野蠻人就算是聯合,那也是被削弱的。
再就是克萊恩部落將泰戈爾將軍和埃裡克森將軍牽製住了,雖然今年他們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他們所在的區域就像一片死域,所有亡靈化士兵都龜縮成了一團,但是永夜軍領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日夜不休的輪班監視著。
誰知道這些沒有辦法用常理衡量的敵人,會不會突然發瘋,抽冷給他們一下狠的。
其他將軍,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如數到場,包括只是在永夜軍領臨時效命的阿諾德將軍。
火炮這種高端的組合技術,與黑火藥這種技術性質又有點不一樣了。
黑火藥比較低端,只要有了配方,別說是那些有點勢力的人,就算是幾個人也能搞出一個小作坊來,技術泄密後,貶值飛快。
火炮就不一樣了,這裡面是有技術門檻的。
不說別的,單說一個炮管,就夠他們撓頭的了,永夜軍領的煉鋼、鍛造技術,已經走在這個世界的最前沿,甚至超過了以礦產、鍛造聞名於世的金斯利家族。
即便是這樣,永夜軍領依舊被這個技術難題困擾了兩三年,火炮加裝被套(即筒緊炮身),或者加鋼箍(即絲緊炮身),這兩項技術先後都用了。
效果依舊不是很佳,而且這兩項技術,只能用於重炮上,永夜軍領追求的便於攜帶和移動的輕炮,並不怎麽適用。
先前已經說了,這個世界的戰爭模式,與前世有不小的出入,必須充分考慮大騎士和冠軍騎士對於火炮帶來的威脅性。
永夜軍領的研究重點一直在輕型火炮上面,重型火炮反而沒有投入太多精力。
不僅是輕型火炮適用范圍更廣,還因為其難度更大,若是輕型火炮都搞定了,重型火炮反而會迎刃而解,無非就是用材料堆積的更大、能夠填裝更大彈藥——口徑即王道嘛。
永夜軍領現在解決這個問題,用的更是術法黑科技,裡面有很大的誤打誤撞成分。
至於純粹用劣質材料的仿製品,那就不需要多說一些了,那玩意的價值很低,三年前永夜軍領就製作出來了。
也就是第一次,在敵人沒有防備的時候有點作用,一旦被敵人知道了,遭受針對性對待,很容易被精銳小隊突破、毀壞,因為它們轉移起來的時候,非常費事。
總不能為了守護它們,將一支精銳釘死在這裡吧?
那樣的話,火炮價值可就大幅度降低了。
更別說裡面還涉及到,有殼彈藥的製作、擊發技術、後填裝技術等等,永夜軍領在裡面前前後後,也耗費了五六年。
他們想追上來,先磨平其中的時間差再說。
現在不同於以前,盯著永夜軍領的眼睛有很多,只要他們的大炮一響,便會舉世皆知。
按照永夜軍領現在的速度,根本不用等三年,明年中下旬就有可能大規模使用,根本不用擔心阿諾德將軍會不會泄密,反倒是可以借助他豐富的常規戰鬥經驗,如何發揮出這種新式武器的最大威力,並且將其完美的融合到現在的戰爭模式中。
短時間內,這種新式武器只會作為現在戰爭模式的一個補充,整體還是以冷兵器為主的。
畢竟永夜軍領的火炮技術,不是正常發展的結果,而是畸形催生出來的。
與大口徑火炮技術相對應的小口徑槍械技術,永夜軍領還沒能完全跟上來。
它們面臨著火炮技術相同難題,簡陋版本的火槍威力實在太低,反而不如弓弩好用,殺傷力相對有限,沒有大規模列裝的價值。
精良版本的裡面還有這不小的技術壁壘,沒有攻克前,是沒有辦法量產的。
最主要還是需求問題,對上亡靈化克萊恩士兵,小口徑槍械就像其他遠程攻擊一樣,發揮出來的威力相當有限,殺傷力相對較大的火炮才是火藥局當下研究重點,出來的時間自然更快,等他們在這方面走到一定程度,短時間內沒有辦法精進的時候,他們自然就反過頭來,研究小口徑槍械了。
“今天將諸位召集過來,是有一種全新武器給大家看一下,用你們豐富的作戰經驗,找一下這種新式武器的優缺點,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肖恩對著議論紛紛的諸位將領開門見山的。
“什麽新式武器?竟然讓領主大人如此興師動眾?”阿諾德將軍表現的最為活躍。
這段時間,他正在努力的嘗試融入永夜軍領這個群體,因為他秉承著一種,只有融入其中了,才能發現其中與眾不同的理念。
其實懷著的依舊是刺探永夜軍領軍情目的。
原本永夜軍領的很多將軍對此還特別有抵觸,雖然他出身自斷口血堡,雙方現在處於盟友關系,但畢竟屬於兩個有著自己利益訴求的大勢力。
直到他們最近在北方要塞的所見所聞,讓他們想通了一個道理後,想法產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並明白肖恩對阿諾德將軍處處不避諱的原因了。
永夜軍領不再是當初那個孱弱的,隨便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勢力,就能夠給他們造成致命傷的小勢力,他們已經強大到足夠窺視別人的程度,他們必須改變想法和策略。
不能像以前那樣,將所有的好東西都藏著掖著,唯恐別人知道一分一毫這方面的消息。
而是適當的放風出去,讓人看到永夜軍領的恐怖實力,生不出窺視之心,就算是有,也不得不采取相對迂回的策略,從而避免很多無所謂戰爭。
這種情況下,依舊選擇他們為敵的人,那就不用有任何猶豫,想盡辦法,將對方摁死在地上。
相比起其他勢力,永夜軍領最厲害的武器,既不是術法黑科技,也不是因為肖恩帶來的一系列領先的科技手段,它們只能稱之為原因的一部分。
這些因素外,還得加上永夜軍領現在獨特的行政體系,將民眾的心擰成了一根繩,形成恐怖發展速度,才是一切關鍵所在。
他們了用了十年多一點,就完成了對安迪斯人、鱷族人和山地肯塔納野蠻人的整合,很多方面已經趕超了原本的老舊勢力,很多東西已經完成了積累沉澱,在法師塔的激發下,即將進入井噴狀態。
別說是再給他們十年,就算是再給他們三年五年,他們將會變成什麽樣,誰也不清楚。
這種情況下,就算阿諾德將軍是一名超級天才,學習能力驚人,讓他放開量學,他又能夠學多少?
就算學去了,想要追趕上來,又得需要花費多久的時間呢?
先前已經說了,像火炮這樣的高端技術,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小作坊就能夠仿製的,而是需要一個相對完整的工業體系。
有跟他耍花槍的功夫,還不如不停發展自身,將他們遠遠的甩在身後,讓他們即便是拚盡全力追趕,只會發現雙方的差距越拉越大,在這一個上,他們擁有絕對信心。
抱著這種心態與阿諾德將軍交流,無疑會輕松很多,很快便發現,阿諾德將軍名滿天下,並非純粹偶然,他的身上確實擁有為將為帥的獨特魅力。
尤其是對傳統戰爭,擁有自己獨特理解,與其交流多了,對自身相當有幫助。
能夠從他身上學到的東西多了,自然就有將軍喜歡與其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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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們看到的雖然是用意識空間模擬的影像,但是我可以保證,那些都是它們現實中能做到的。”肖恩並沒有直接回答阿諾德將軍的問題,而是在打預防針。
聞言,頓時所有人正襟危坐,包括阿諾德將軍都沒有傻乎乎的質疑肖恩。
他雖然與肖恩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他的性子多少有點摸明白了。
這個家夥年齡雖然不大,但是老成的厲害,尊崇的是做多過於說,從來不會無的放矢,一旦這麽說了,百分百做好了充分的試驗和準備,這個時候出頭的結果,只有一個——被瘋狂打臉。
他最近已經被瘋狂的抽了好幾次了,也算是經驗豐富,這個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你們沒有什麽疑問吧?”肖恩環目四顧一圈,目光最後落在阿諾德將軍身上。
阿諾德將軍好似在其中看到了某種期盼,心中忍不住瘋狂吐槽,你是魔鬼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有人跳出來,讓你將智商按在地上,瘋狂摩擦再摩擦?還是你以為我是那種記吃不記打的蠢貨?
這種情況下,阿諾德將軍更不會出聲了,眼觀鼻,鼻觀心,沉心靜氣,等待肖恩的後續。
至於肖恩心中是否真有這樣的遺憾和想法,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碎顱者麥基和安迪斯猛虎泰戈爾兩名直炮筒子將軍不在,整個軍事會議顯的沉悶了不少,尤其是肖恩準備放大招的時候,在真正見識之前,很多東西都是超乎他們想象的,稍微不慎就容易被打臉。
阿諾德將軍這個剛加入沒有多久的人,都有這樣的明悟,更別說那些在永夜軍領廝混了這麽多年的老油條們了。
數百裡開外的驚雷金雕開口道:“托拜厄斯局長,你們可以開始了。”
托拜厄斯局長行了一個標準軍禮道:“遵命,領主大人。”
隨著軍旗搖動,一支支隊伍應聲而動。
最先出場的是一架馬車拉著的輕型火炮,有一小隊士兵隨行,抵達指定位置後。
從擺放並固定好,到拉動引線,準確命中上千米開外的目標,將其炸的支離破碎,前後用了不到十分鍾。
同樣的影像,經過數秒鍾的延遲後,出現在了意識空間中,除了轟然巨響外,裡面還摻雜入了肖恩的個人解說。
“這種新型武器,暫時名為13式車載步兵炮,炮身重一噸,單匹戰馬或者兩名騎士就能拖動,最快推進速度能達到每日百公裡,具體情況,視道路和環境影響,口徑75毫米,可發射6.8公斤黑火藥炮彈和專門定製的寶石炸彈,每分鍾可以發射三發,最大有效射程一千五百米,需要兩到五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協同操作。”
見眾將軍震撼中帶著迷惑,肖恩只能放棄了專業數據的解說,換了一種較為通俗的說法:“這種炮的炮彈爆炸威力與中型投石機拋擲的二十公斤的黑火藥桶的旗鼓相當,但是卻擁有對方所沒有的超遠射程、精準度和機動力,與其配合,才能將咱們的協同作戰發揮到一種極致,這種協同作戰將會被命名為步炮協同。”
還沒等到肖恩說完,那些將軍們早已經炸鍋了,一個個興奮的雙目閃閃發光,剛剛他們不是沒聽懂,所以沒產生反應,而是13式車載步兵炮對他們產生的衝擊太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先前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知道這一次將會是不同尋常的東西,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東西竟然對傳統戰爭產生顛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