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力量還可以賦予的,還有你說的契約,究竟是什麽契約?”派翠西亞長老勉強守著自己的意識清明,怒聲道,“若是你真的帶著善意而來,為什麽要搞這種下作的手段,控制我們的心神?若是你再不收起你的法術,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哎呀呀……小家夥,你的脾氣還真像小瑪蒂娜說的那樣火爆,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子,這樣玩弄起來,才更有意思!至於操控你們的心神,哈哈……你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若是我真的想要操控你們的心神,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在這裡跟我叫囂嗎?
現在你們感受到的,不過是我天生能力,只要你們答應與我簽訂靈魂契約,這種能力,你們也將會具有,來吧,放開你們的靈魂,擁抱我的力量,你們血脈中的力量,將會真正的覺醒,你們將會找回真正的自我,得知屬於自己的真正的使命。”
神秘女人望著眾女巫密會長老,炭火一樣的目光,同樣也是一片灼熱。
她沒有想到,這個位面還埋藏著地獄的種子。
更美秒的是,這些地獄種子扎堆在一起。
不管這些種子,究竟是誰埋藏下的,現在既然被自己發現了,那就屬於自己的。
自己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用地獄力量灌澆一下,讓他們生根發芽,為自己所用。
靈魂契約。
覺醒血脈中真正的力量,找回真正的自我。
不對。
大大的不對。
很多密會長老心頭警鈴大作,總感覺整件事情,透著不正常的味道。
但是究竟在什麽地方,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整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不說,他們的思維又受到了神秘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影響,思考能力大受影響。
“我的狀況,你們已經看到了,相信大人的,絕對不會有錯的,這個世界遠要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巨大,只有覺醒了屬於我們血脈中的力量,我們才有資格看到,並且融入其中,難道你們不想活的更年輕的身體,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嗎?
只有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我們才有掌控一切的權力,向教廷的那群混蛋展開復仇,讓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鮮血為代價。”
神秘女人還沒有多說什麽,年輕後的瑪蒂娜會長卻已經開始在一邊煽風點火,蠱惑他們接受神秘女人的提議。
“我願意接受,我需要怎麽做?才能夠獲得與會長相同的力量?”布雷迪長老率先抵擋不住神秘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魅力魅惑,率先激動的接受道。
“這個簡單,你只需要接受我的真名,讓其銘刻到你的靈魂中,剩下的交給我便可以了。”神秘女人臉上的微笑更濃鬱了,投注過來的讚揚目光,更是讓布雷迪長老激動不已,差點失控。
“大人的真名是?”布雷迪長老急忙問道。
“蘇內拉沃!”神秘女人回答道。
“布雷迪長老,你不能這麽做,此人來歷不明,說的話不能完全相信……”
“靈魂契約一向是魔鬼的手段,不能隨便簽訂,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將我們變成契約奴隸,隨意支配?”
“沒錯,會長雖然獲得了年輕容貌和強大力量,但是你看她現在的樣子,明顯自己不像自己,你不可步上她的後塵……”
其他女巫密會長老紛紛出聲阻止。
在場的都是人精,都深刻地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對方所說的事情越具有誘惑力,越應該深思熟慮,誰知道巨大的誘惑後面,究竟是不是對方挖好的陷阱,等著他們主動往前跳。
“蘇內拉沃,好熟悉的名字!”布雷迪長老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但是身形並不是靠近蘇內拉沃,而是遠離,雙目中的迷醉之色,消退大半,至少不再是先前失控的模樣。
“你剛剛在欺騙我!”蘇內拉沃並沒有感受到預想中的靈魂響應,炭火一樣的雙眸微眯,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神情。
“女士的實力雖然高深莫測,卻也未免太過小看我們,小看我們女巫密會,將我們當成了擺設廢物。”布雷迪長老的神色更為冷峻。
顯然先前的迷醉,有八成是順水推舟,刻意偽裝出來,用來從對方嘴中套取情報的。
“好,好,好……”蘇內拉沃不怒反笑道,“我確實笑看你們了,不過這樣越好,你們現在越強大,覺醒自己真正的力量後,力量也就越強大,對我的幫助也就越大……你覺得這件事情,還再由你們主導嗎?”
“蘇內拉沃,我想起來了,教廷聖經惡魔篇章中,記載了這個名字,是一名強大的惡魔領主,最擅長利用美色,魅惑奴役他人為己用,她現在用的就是魔鬼手段,為的就是控制我們,瑪蒂娜會長一定是不差的情況下,著了她的道,已經被她控制了。”蘇菲亞長老一口叫破了魅魔領主蘇內拉沃的身份。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敵人。
女巫密會與教廷對抗多年,無論是出於了解敵人的目的,還是必要的時候,將自己偽裝成一名教廷信徒,用以躲避敵人的追捕追殺。
很多女巫密會成員對教廷教義或多或少的有所了解,更別說是密會長老,教廷聖經背的比很多紅衣主教還要嫻熟,畢竟記憶素來是術士們引以為傲的優勢。
“哈哈……”魅魔領主蘇內拉沃放聲大笑,好似聽到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
“你在笑什麽?”
“你們竟然相信自己敵人典籍中,記載的東西,既然你相信惡魔魔鬼的存在,那麽你一定也相信他們信奉神靈的存在,你不覺得這很諷刺?很好笑嗎?”
“我們與教廷存在著衝突不假,卻不代表完全否認教廷記載的東西,並不是完全不存在的,尤其是這個力量複蘇的獨特年代,那些不知道在陰溝中躲藏了多少年的妖魔鬼怪,全部都鑽出來搞鬼。”
蘇菲亞長老悶哼一聲,神情肅穆的呵斥道,“我勸你放開對瑪蒂娜會長的控制,從這裡滾出去,我們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的話,就別怪我門不客氣,重新將你趕回自己的老家去。”
“哈哈……就你們……只怕還沒有這個資格,既然好言相勸,你們不聽,那我就多花費一點力量,讓你們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魅魔領主蘇內拉沃向著眾密會長老走去。
每走一步,她身上的氣勢,就會狂飆一分。
整個白塔內部,都蒙上了一層赤紅,眾人的口鼻都被一股濃鬱的硫磺味道所充斥。
“還等什麽?動手,將她壓製住,否則的話,我們就沒有未來可言,密會將會變成這個惡魔手中的工具。”
“不管她想要什麽,絕對不能給她!”
“瑪蒂娜會長,你幹什麽?清醒一點,不要再助紂為虐!攻擊自己的兄弟姐妹!”
“我非常清醒,蘇內拉沃領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好,她在為我們指明一條光明大道,這個世界遠要比你們想象的還遼闊,不要局限在一地,跟我一起,去見識一個更遼闊的世界,就像以前一樣。”
“不要再跟她講道理了,會長已經被那個惡魔完全控制了,現在只能夠用力將其拿下,一定要將白塔的控制權爭取過來……”
“會長,對不起……”
一眾女巫密會長老率先發難,一道道術法能量從他們身上衝天而起,注入到了白塔中。
然後這一道道的能量,順著白塔開始四面八方開始蔓延,紅的、黃的、白的、黑的、藍的……顏色各異的術法光芒,從一座座平平無奇的高塔上亮了起來,一股股強大的術法能量,在其中湧動。
“怎麽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長老們怎麽啟動了山城的城防法師陣?”
“難道有外敵入侵?不是說瑪蒂娜會長剛剛召開了最高密會嗎?”
“不可能,若真是有外敵入侵,需要開啟城防法師陣,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肯定是白塔那邊出了問題。”
“白塔能出什麽問題?那些長老們總不能相互大大出手吧?就算是打起來,也不用啟動城防法師陣。”
隨著大量法師塔進入運轉狀態,整個山城都陷入了騷亂。
萬塔山城的這些高塔,並不全都是塔型建築,裡面摻雜著數量不少的法師塔。
嚴格意義上,它們算不上真正法師塔,只能說是類法師塔建築,或者說建造技術存在缺陷的偽法師塔。
它們擁有一定的術法能量引導、增幅功能,但是作為法師塔核心的匯聚功能卻嚴重缺失。
這裡面有一部分屬於古安迪斯帝國遺產,有一部分則是女巫密會根據對古安迪斯帝國法師塔建造技術的複建和模仿建造。
這些偽法師塔,雖然功能上不及真正法師塔的百分之一。
但是架不住數量足夠多,當它們連成片,發揮出來的功能,依舊十分恐怖。
尤其是永夜軍領崛起過程中,法師塔在其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女巫密會自然會加大這方面的投入,或是自己研發,或是從永夜軍領身上動腦筋,竊取現成技術。
這都讓他們在這一方面有所長進,這些偽法師塔被他們修複加強了不少,更增添它們的威力。
這是女巫密會最大的底牌之一。
現在被一名惡魔領主給生生的逼了出來。
蘇內拉沃不驚反喜,狂笑道:“跟你們磨牙了這麽長時間,你們終於動用這一招了,等的就是你們,若是你們不主動啟動這個魔法陣,我怎麽收割更多的靈魂?怎麽更好的幫助你們激活血脈,成為我手中的玩具,哈哈……這裡的一切馬上就要屬於我了……”
激活萬塔山城法師陣的五顏六色能量光芒中,還有一道赤紅光芒,十分耀眼。
赤紅光芒展現出了強大的侵蝕力量,不停的掠奪,侵蝕著其他的術法能量,將其轉變成自身的一份子。
就像所有的法師陣一樣,大多數都是對外不對內的。
更別說,瑪蒂娜會長本身就是這個法師塔的掌控者之一。
當其他密會長老,迫於魅魔領主強大壓力啟動法師陣的時候,她也加入其中,明目張膽的爭奪起法師塔陣的控制權。
“不好,這是一個陷阱,會長已經完全將我們賣了,她召集我們來,就是想要借助我們之手,啟動萬塔法陣,爭奪他的控制權。”
“決不能讓萬塔法陣的控制權落入他的手中,否則我們真的要萬劫不複了。”
“該死,這個惡魔好深的算計,我們一開始就被她牽著鼻子走。”
密會長老很快便發現了蘇內拉沃真正的圖謀,但是為時已晚。
萬塔法陣已經被他們激活了,若是他們現在撤回力量,就等於是將操控權完全交到瑪蒂娜會長的手中,那個時候,他們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可是瑪蒂娜會長與魅魔領主蘇內拉沃,是有心算無心,早就準備了一系列的後招等著他們。
蘇內拉沃的赤紅色地獄力量,正在飛快的侵蝕著他們。
不。
更準確說,當他們接觸到蘇內拉沃的地獄力量時,他們感覺自己體內的術法能量在沸騰,血脈不正常的瘋狂湧動著,似乎有沉睡的東西,正在蘇醒,影響著他們的意識和思維。
讓他們更難以抵抗蘇內拉沃的地獄力量侵蝕的同時,也讓他們對蘇內拉沃更生不出反抗之心。
阿沙恩位面術士們的血脈力量,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從惡魔身上提取的血脈力量,與自身融合而獲得的。
這麽做固然讓他們獲得了,人類原本沒有的力量,同時也埋下了禍根。
這讓他們更容易受到托爾位面地獄法則影響。
而蘇內拉沃便是地獄法則在阿沙恩位面的代言人。
在蘇內拉沃地獄力量的侵蝕下,這些密會長老很快便潰不成軍,整個萬塔法陣都被染成了赤紅色。
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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