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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九十斤糯米呢,這製飴糖,家裡就兩口鍋,一天最多只能弄三十斤糯米,得三天才能弄完這些糯米。
這天下午,最後三十斤糯米也快變成沒有水分的飴糖了。
余紅燕坐在灶門口,顧著灶裡面的火,薛一虎在另一邊棚子底下仍忙著做著作坊裡的東西,其他人都盯著鍋裡面那深褐色的飴糖看,等這飴糖也拉成白色的飴糖,這製糖的活才算是全部完成,明天就可以將拉好並盤成大大的圓餅狀的飴糖拿去鎮上賣了。
快完成了,薑月和薛琰也沒有別的事乾,就也又來到棚子底下灶台邊,看鍋裡的情況。
薛大富一邊看,一邊樂呵呵的笑道:“四虎,明天讓你二哥跟你一塊去鎮上將糖都賣給糖鋪,省的在街上叫賣,那樣也不知道賣到什麽時候才能賣完。”
“欸。”薛四虎也樂呵呵的,沒意見。這可是他做的第一筆生意。雖然生意很小,但多少能掙點錢。
而薛四虎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李青樹娘的聲音:“二虎!二虎!”
薛二虎還沒應聲,外面又傳來李青樹又急又氣的聲音:“娘,你這是幹嘛啊?!二虎也是想我能賣油多掙點錢!”
聞言,薑月和薛琰對視一眼,知道是榨出來的菜籽油出事了。
見他們二哥已經邁著大長腿大步朝外走了,薑月和薛琰也忙跟上。
薛大富他們也快步走了出來。
薛一虎也不在棚子底下忙了,也趕緊起身一塊出院子看看。
薛四虎因為要顧著鍋裡快熬好的糖,並沒有一塊出來。
薛二虎是余紅燕相公,這事關薛二虎,余紅燕哪還在灶門口坐得住,已經被李荷花給換下來了,由李荷花來顧著灶裡的火,而她自個,也不管肚子是不是隆起的,快步就也走了出來。
“是啊,他娘。”是李青樹爹的聲音。“算了吧,你別弄得以後青樹和二虎都不好見面了,他們從小玩的就好。”
“憑什麽算了?!”李青樹娘大叫。 聲音還一聽就要哭了。“我們家就指望靠那些菜籽賣了得些銀錢過日子呢,現在油根本賣不出去,我們家日子還怎麽過啊,要不是他讓青樹不要賣菜籽,青樹能不賣嗎?!我也知道他好心,但這怎辦啊,怎辦嘛……嗚……”說到這,她還直接哭了出來。
其實是急哭的。
也不是真要怪誰。
薑月和薛琰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也聽明白了,是榨出來的油賣不出去,李青樹家裡又指望著這錢過日子。
而此刻,院子門口不遠處,李青樹正和他爹一塊,攔著他娘,不許他娘來找他們二哥。
只見他們二哥那大長腿幾步就邁到了李青樹旁邊,也很著急:“青樹,這到底怎麽了?油根本賣不出去是什麽意思,我家那油不是賣出去了嗎?嬸,你別哭啊嬸。”
“二虎,對不起啊,”李青樹內疚的不行,都覺得沒臉見李二虎,“我不知道我娘會來,我就一轉身,她人就跑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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