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這十裡八村,其實一開始都是各處流過來的流民。
準確來說,是三十年前,很多地方遭受了戰亂,很多人流離失所,逃亡到了這,薛大富、薛老漢他們就在其中。
而這裡的官府為了安置他們這些流民,就讓他們在這十裡落地生根了,建了八個村,並讓他們租種一些地主的田地來謀生。
租金很貴,收成當中,七成要歸地主,自己只能得三成。
可為了活下去,有條生路,他們只能租。
好在租的田就在村子前面,不怎麽遠。
薛琰沒去鎮上讀書之前,薛大富隻租了六畝田;後因為要供薛琰上學,便租了十四畝,一家人弓起背來日夜勞作;如今,這十四畝田已經種上了早稻。
加上薛一虎他們不時給人做工能掙些銀錢,以及薛四虎在鎮上酒樓當小二,家中才能勉強糊口,並勉強供得起薛琰讀書。
她如今所在的國家叫大翎,在她看來,這個國家跟完全架空沒兩樣,反正她不知道歷史上有這麽一個國家,也不知道歷史上有哪個國家跟大翎差不多。
而大翎一直鼓勵開荒,開荒得來的地不僅能拿到地契,而且頭三年不用交稅。
去那個山就只有一條路,就是之前她走過的那一條,這座山相對於後面綿延的幾座山來說,算是小的了,也可以說是淺山區,平時大家打柴、挖野菜、開荒都基本在這個山上。
通過這條路上到這個山,也算是來到了這個山正面對著槐樹村的位置了。
是往上走,還是往左側,又是往右側,山上因為開了荒,自然就有路走了。
薑月被薛琰帶著往左側走。
站在山上,可以清楚看到山腳下那條環抱著山的一條挺寬的水溝,這是從河裡引過來的水,山上的地需要澆水,都是從這水溝裡挑水去澆。
槐樹村和百柳村中間因為有條河,就是在大旱的時候,相對於其他地方,也沒有那麽缺水。
“從這到那,都是我們家的。”薛琰一邊沿著有些狹窄的路朝山左側走,一邊指著薑月看。
薑月看了,大概兩畝的樣子,一畝種了棉花,一畝種了高粱,都是剛移栽不久的青苗。活是活了,但長勢並不是很好。一看最後的收成就不高。
又走了段路。
“這畝也是我們家的地。”薛琰又指給她看。
薑月看了,點點頭。種了花生。
“那畝也是我們家的。”薛琰指著靠近山腳最下面的那畝又窄又長的地給她看。
薑月又點點頭。種了玉米。
“還有一畝,”薛琰說道,“在這山的右側那邊,已經種了芝麻,今兒就算了,以後再帶你去看。”
“嗯。”薑月沒意見。
她心裡也完全有數了,她可以在空間裡育出同種作物的壯苗,然後都移栽出來,給這些地裡種的東西全都換了。
就是一棵一棵的拔掉,再換栽上她育的苗有些麻煩。
尤其是花生和芝麻這兩樣。
這兩樣雖然也可以移栽,但一般情況下是不需要對它移栽的,因為移栽的工作量太大了,便很少有人對它進行移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