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著自己放出去的九口養劍葫,居然有三口都匯聚到了這西環城寨之中。
齊修指尖溢出一縷劍氣,緩緩打磨著手中的木劍。
“來都來了,那就讓齊某人,幫你們一把吧。”
只見他彈指射出一縷氣機,以極快的速度流轉這座西環城寨,徐徐沒入了鹿妖手中的養劍葫中。
嗡——
碧藍如玉的養劍葫倏然嗡鳴震動起來,葫蘆口隱隱有晶瑩白芒耀動,欲做噴發之勢。
“你真要動手!?”
見鹿妖催動養劍葫,虎妖雙目圓瞪,冒起紅光,齜起滿是鮮紅肉絲的獠牙,也舉起了手中的養劍葫。
“等等!不是我!”
茫然看著手中複蘇的養劍葫,鹿妖連忙張口解釋。
天殺的。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真的沒有催動這寶貝啊。
“放屁!不是你還能是誰!”
渾然不信鹿妖的鬼話,虎妖拋出養劍葫,面露猙獰凶戾之色,對著這口寶葫蘆,躬身一拜,口中驀然大喝:
“請寶貝轉身!”
轟——
被觸發複蘇的養劍葫轟然震顫,滂湃無邊,化作一汪血海的劍芒呼嘯而出,一瞬間便將方圓數十裡囊括其中。
被血怨煞氣滋養的劍芒如今已不是無影無形,而是染上了一層陰戾凶殘的血色。
劍芒威力陡增數倍。
這虎妖同那鹿妖一樣,也不過是被異法氣息畸變的半妖,卻仗著手中“意外”得來的養劍葫,連那入道境的妖魔都殺了幾尊。
養劍葫汲取的血怨煞氣,比鹿妖手上的養劍葫還要猛烈!
無邊無際的血劍芒肆虐飛馳。
大批正伸長脖子好奇圍在這邊的妖魔、邪修頓時遭了殃。
數之不盡的劍芒席卷而來,軀體表面頓時浮現出萬千血痕,緊接著滿身血肉被切做細細臊子,骨頭也被剁成幾塊,嘩啦啦落了一地。
“哈哈哈!寶貝在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張狂大笑,虎妖渾身黑氣森然,肉身竟開始再次膨脹畸變,放縱扭曲的心靈催動妖魔神異自主靠攏。
這尊俗境的虎妖,居然要開始突破為入道境了!
目睹虎妖的變化,一旁還在驚愕狀態的鹿妖目露濃濃的嫉妒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也來!”
徹底松開了心中最後一絲理智的鎖鏈,鹿妖催動起養劍葫,鋪天蓋地,傾軋而下的劍芒呼嘯而出。
這兩頭妖魔赫然是將這西環城寨,當做了自己的道場。
以城內萬物眾生的性命,當做了自己稱宗做祖的資源。
頭頂養劍葫,這虎妖鹿妖對視一眼,眼珠同時一轉。
“這位兄台,伱我都是天命之人,得此重寶,與此鬥個魚死網破,讓那漁翁得利。
倒不如合作一把,屠了這西環城寨,你看如何!”
面對鹿妖提出的建議,虎妖哈哈一笑,滿身黑霧隨著笑聲翻湧,濃濃惡意逸散空中:
“好好好,此計正合我心意。
此城之中,你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
望著兩個原本還劍拔弩張的妖魔,居然就這麽握手言和,還要聯手屠城。
四周徘徊的妖魔修士頓時面露難看之色。
這兩個俗境妖魔要是放在平日,他們一口吐沫都能將其釘死在地上。
可現在這兩個狗慫不知從哪淘換來了一口能催發恐怖劍芒的葫蘆。
縱是入道妖魔也不敢硬抗。
“殺殺殺!”
癲狂肆虐的大笑聲,鹿妖虎妖齊齊催動頭頂的養劍葫,兩座劍海傾軋而下,無窮無盡的血劍芒呼嘯而出,席卷四面八方,如刀割野草般,收割著這城內生靈的性命。
望風不對,離得稍遠些的妖魔邪修立刻哄逃四散。
然而就在此時。
西環城寨的另一角,赫然又升起了一座恐怖劍海,那些四散奔逃的妖魔一不注意,一頭就撞了進去,頃刻間便被千刀萬剮,成了崩散的血泥肉霧。
“哈哈哈,兩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既然要聯手,怎可少了我,咩~”
第三口養劍葫的持有者現身,乃是一頭頂上雙角,羊頭人身,腳踩雙蹄,一雙豎眼詭異轉動,渾身散發著濃濃腥臊氣味,長著滿身黑毛的羊妖。
……
“哦,這麽巧嗎?”
一角涼亭之上,齊修雙眸紫意昂然,黑白交織的視野當中。
一虎、一鹿、一羊。
三頭妖魔匯聚在一起,彼此之間的氣機交融,竟隱隱之間合成了一方鼎盛無比,妖魔俯首的特殊異象。
“看來這三頭妖魔本身的命格確有一絲不凡。
但隱藏極深,只有碰到能夠相互成就的命格,才能逐漸發揮效力。
虎、鹿、羊。
天意嗎?
既然如此,那齊某就幫你們一把好了。”
流露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意,齊修手指連彈,一道道晦澀難明的氣機飛馳而出,徐徐沒入了三口養劍葫中。
……
受到了齊修的暗中操控。
虎、鹿、羊三妖手中的養劍葫倏然爆發出道道神芒,彼此之間隱隱相互勾連,氣機更加強橫旺盛,吞吸血怨煞氣的速度也快了近倍。
察覺到養劍葫的變化,三妖面露驚奇。
“難道說……咱們手上的這養劍葫同出一脈,碰在一起,所以引發了質變?”
望著氣息更加熾烈霸道的養劍葫,虎妖面露大喜。
養劍葫越強,就意味著他越強。
“肯定是這樣,這世上哪有一模一樣的寶貝,這三口養劍葫應該是一處所孕,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鹿妖瞪著兩眼,也隨著附和開口。
“兄弟?既然這三口養劍葫是兄弟,那咱們不如也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只要咱們聯手,莫說入道,就是染血境的大妖魔也不是咱們的對手!咩~”
那雙邪氣森森的眼珠轉的飛快,羊妖提議道。
“好啊!”
“就這麽定了!”
一拍即合,三妖當場義結金蘭,拜為異姓兄弟,隨即大笑著催動養劍葫,衝向了這座西環城寨。
……
“成了。”
望著在城中肆虐屠戮的三妖,齊修緩緩起身,收起精雕細琢的木劍,駕起遁光離去。
“安寧聖國地域遼闊,金花母教人員眾多。
靠我一個人想將其毀掉,無異於愚公移山。
這九口養劍葫既能幫我培育出九個任勞任怨的劊子手。
亦能幫我養出三枚血煞衝天,劍芒霸烈的殺伐至寶。
可惜,就是那座生長著養劍葫的世界對我產生了排斥。
否則九口哪夠。
以我的修為,喚來九十口也綽綽有余。”
話語中充斥著一絲絲可惜,齊修原本的打算是盡可能多的喚來養劍葫。
將其作為引子。
每一口養劍葫上都被他暗自種下醉心露。
使用養劍葫的時間越長,醉心露侵蝕的就越深。
直至讓這些妖魔邪修成為養劍葫的劍奴。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但可惜葫蘆劍訣的極限,似乎就只能喚來九口養劍葫。
再多的話那座葫蘆世界就會產生抗拒,無法繼續喚來。
飛遁離去,齊修展開望氣術掃了一眼自身。
那冥冥之中湧來的劫氣已經淹沒到他胸口的位置。
估計再過不久,劫氣沒過頭頂。
劫數的威力就會徹底爆發!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呢喃了一句,齊修加快速度,縱身朝著一個方向快速飛去。
……
金花母教總壇。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金花母教的高層們重新匯聚在這個議事大殿中,冗長的金花議事桌最前方端坐的,仍是金花母教的副教主。
那個身材頂級,卻長相極醜的奇異女子——曹貞!
篤篤——
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曹貞半倚靠在高大的木椅上,目光緩緩掃過場內的每一個人。
那看似無意的目光,卻好像刀一樣,精準的插進每一個人的心理。
凡是被她目光掃中的人,俱是身子一顫,就差沒直接跪倒在地上了。
“諸位,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那神秘修士你們還是沒找到。
不過我也知道,那家夥是個老鼠命格,東躲西藏,擅於藏匿,這麽短的時間,確實很難將其抓住。
我曹貞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這件事,我就不和你們深究了。”
聽見曹貞願意揭過此事,可在場眾人卻無一人露出喜色,
眼中的擔憂驚懼反而更加濃烈了幾分。
因為她們知道,還有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正等著他們。
“那神秘修士的事情,我們暫且揭過不談。
我想請諸位給我解釋一下。
為什麽近十天之內。
我安寧聖國會有一十七座城池同時被屠!
回答我!”
一聲厲喝,曹貞背後倏然浮現出一尊雙身法相,左男右女,手持金花綠藤,腳下一邊白骨蒼茫,一邊金蓮叢生,一股執掌生死,叛命斷運的氣息彌漫開來。
一瞬間,在場所有金花母教的修士都感覺自己被那尊雙身法相攥在了手裡,無法掙扎,如待宰羔羊。
只要曹貞念頭一動,他們就會被捏碎成渣!
“副教主饒命,著實是最近湧入我安寧聖國的正道修士太多了,我們……”
“廢話連篇,浪費糧食!”
懶得再聽這些廢物多說一個字,曹貞目光一冷,只見其背後的雙身法相轟然一動,虛空之中,金花浮現,法相道神眼中射出無數神芒,瞬間沒入了這些金花修士的眉心。
將她們的意識神魂,直接抹掉。
收起這些空空如也的肉殼,空無一人的議事大殿中,曹貞醜陋的面孔流露出一絲凝重。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神秘修士的所作所為已經在滇川大省轟傳開,弄得人盡皆知。
而她們又沒能在最短時間將其擒殺。
挽回惡劣局面。
如此一來,就造成了一個無法挽回,且會越發難以收場的後果。
一些正道修士……
開始效仿了。
……
(本章完)
最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