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去打那隻騷狐狸?你就隻敢打自己老婆麽?”
“沒用的臭男人,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嫁了你這麽個沒出息的廢物!我早知如此,還不如嫁給村口的牛屠戶!啊!”女人狀若瘋癲地舉著刀撲上來。
男人也是急紅了眼,一拳甩到女人臉上。
霎時間,女人身子向後一個倒仰,提起的柴刀一偏一歪,狠狠落到自己的臉上。
她張大嘴巴,柴刀掛在臉上,血線從臉部中央渲開,一片梅開豔色,至死亦不能瞑目。
張郞瞬間驚呆了,呆若木雞站在那裡,一臉木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繡姑急忙上前查看。
然而,女人傷勢過重,倒下的當口就已經咽氣了。
她轉過身,對一臉呆滯的張郞道:“她死了。”
“是你!全都是你害的。你害死我娘還不夠,現在又害死我的妻子和兒子!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張郞充血的臉上滿布猙獰的恨意。
繡姑搖了搖頭,眼裡含著的淚水倏然滴落。
她原本以為,這都十多年過去了,自己早已心如乾草心死如灰,再也不會有任何痛感。
但原來,當眼前這個人滿腔恨意瞪著自己時,她的心,還是會痛的。
很痛很痛!
“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也沒想傷害你的家人。”
繡姑顫聲說道:“但你卻從來不給我機會,對你說明這一切。”
“說,說什麽!現在人都死光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張郞厲聲大喊,眼中揚起一抹毒光:“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年救下你!”
“你要是那天就被他們殺死了,哪裡還有後面這麽多事。”
“小心!”薑奈用力抓住面前的柳枝籠子,目光一變,禁不住高呼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張郞突從袖中摸出一把五寸長的匕首,閃著爍爍寒光,驀地扎進繡姑的腰間。
妖血倏地噴了出來,濺在男人臉上。
張郞慘嚎一聲, 伸手捂住在妖血腐蝕下不住腐爛的五官,疼得滿地打滾。
“張郞,張郞。”繡姑一手拔出腰間寒光凜冽的匕首,當啷扔落地上。
腳步踉蹌地往前挪移幾步,跌跌撞撞倒在地上,雙手顫顫地扶起面部早已被融的男人,淒涼地喊了一嗓子。
薑小四憤怒地轉過頭,瞪著一臉平淡無波的妖尊大人,“你為什麽不幫她?”
剛才張郞拔匕首的瞬間,以妖尊大人的修為,一定可以立馬製止。
“幫?我不是一直在幫她麽?”妖尊大人一臉無辜地衝她眨了眨眼。
薑小四頓時有種不寒而栗之感,深深注視了他一眼。
妖尊大人不幫則已,一幫就幫到別人家破人亡,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
薑小四如今瞅著他,眼底又多出幾分忌憚。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