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風的薑家二房三房眾人,驚詫之余心裡兀自揣測不斷。
薑姚氏合上房門,氣得摔了一套上好茶具,指著女兒恨鐵不成鋼道:“今日究竟發生何事?薑奈那小作精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一會兒說落湖,一會兒又說吃錯藥,請了一眾太醫來會診,又請了名滿天下的衛公子前來?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快細細道來呢。”
薑念芯絞著指尖的手帕,一臉無措道:“女兒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你可急死我了,你倒是明說啊,今日在船上究竟怎麽了,你給我仔細道來。”
薑念芯鼓著腮幫子,用力絞著帕子,“船上十分混亂,女兒只知道,是韓家的二表姐與侍郎府的姑娘打起來了。後來韓家大姐姐落了水……”
“你等等,你說韓家大丫頭落湖了?那怎麽他們又說,是薑奈那死丫頭落了水?到底誰落了水,薑奈這死丫頭又在撒謊了是不是?”
“沒有沒有。”薑念芯聳聳肩,坐到一旁的矮圓凳上,“小四她跳了湖,把韓家大姐姐給撈了上來。”
薑姚氏吃驚地睜大眼,半晌才緩過神來,連連點頭道,“對,對,那死丫頭是個有力氣的,她打人時那個狠勁兒……”
想想都會做噩夢。
蘇常吃了二十六鞭,去了半條老命,左手還被死丫頭給廢了,養了大半個月,到現在還沒完全好轉呢。
這死丫頭絕對有能力跳水把韓家丫頭撈上來。
“我且問你,那死丫頭,是怎麽跟攝政王、昭王殿下認識上的?”
“我哪知道。”薑念芯將帕子揉成一團,一臉不耐:“你又不是不曉得薑小四那人,她連聽學都能睡著過去。平日裡就老懶在床上的一個人,又不太愛出去玩兒。”
“上次邀她遊湖,她都懶得去。她出門也就是去白雲觀跟老道學點神神叨叨的東西。大概,來回路上碰到的?”
“哪有那麽巧的事。”薑姚氏沒好氣地罵罵咧咧:“你也經常出門呀,我怎麽不見你今兒出門碰著攝政王,明兒出門碰上昭王殿下?”
“就她,那麽走狗屎運,一出門就遇上了??你當人家王爺閑著沒事乾,滿大街給她偶遇呢。”
薑念芯扁了扁小嘴,小聲小氣道:“那人家就是氣運絕佳嘛。”
“你!”薑姚氏瞪了女兒一眼,“你要想想辦法動動腦子,踩著薑四當跳板。要不明兒個你就借口探望妹妹,跟過去瞧瞧?”
薑念芯直翻白眼。
薑姚氏見狀,戳著女兒的腦袋瓜子罵道:“你這蠢貨,看看人家薑小四。這才多大點年紀,心計就這麽了得。生個病,乾脆把自己弄到王爺別苑去了。這不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嘛!”
“我看她也並非如此吧。 ”薑念芯沒好氣的嘀咕,眼前恍惚間似又閃過船上那一幕。
不說旁的,就當時薑四果斷跳水,拽著韓家大姐姐飛身上船那一瞬。
就薑念芯自己覺得吧,薑小四那人,當時有如聖光籠罩一般,看著倒不似以往那般面目可憎了。
“她那個人……其實吧,倒也沒母親說的那麽壞。”
“你說什麽?”薑姚氏虎著臉瞪向閨女。
“母親,夫子今天布置的功課尚未完成,女兒還得回屋習字,就先行告退了。”薑念芯屈膝一禮連忙離去。
把薑姚氏氣得捂住胸口連連拍桌罵道:“不成器的東西。”
而隨雲別苑內聖光籠罩的薑四姑娘,這會兒是悔啊,悔不當初的悔!
尤其夜半被一絲寒氣驚醒,坐起身發覺沈翊像個鬼一樣坐在她身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