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心不在焉地翻著手中書冊,時不時抬眼朝門口望一下,有幾分心緒不寧。
他方才就應該厚著臉皮留在尚書府,找機會跟那小姑娘再說幾句話才對。
這會兒都快臨晚了,可兄長的信箋,依然不曾收到。
“王爺王爺。”貼身長隨快步走進門,手裡握著一封薄薄的信箋。
“方才有人把此信隔空射在大門口,我們的人迅速跟了過去,找了兩圈也沒看到人。”
昭王殿下匆忙站起,快步走到長隨身邊,接過他手中信,一目十行地掃了下去。
兄長果然沒事,信上說要暫時留在一個地方三兩月時間,事情辦完了便會回來。
沈雲望著信紙上,兄長筆走遊龍的字跡,微微舒了口氣。
“去請定遠將軍與信義侯過來一趟,就說有攝政王消息了。”
沈雲在書房內走來走去,心中暗道:那圓丟丟的小姑娘,算得還真是奇準無比。
……
圓丟丟的小姑娘,此時正盤膝坐在一張木板床上,閉目修習玄門正宗心訣。
老道見她將心訣背的滾瓜爛熟,便仔細指點了幾句。
如今見小姑娘腦袋上升騰起一股細微真氣白霧,暗自點了點頭。
嘴上不說,心裡卻道小徒弟還真是冰雪聰慧。
玄心訣晦澀難懂,像她這麽小的年紀,能夠一點就通,不到一個晚上,就能熟練掌控心訣,實屬難能可貴。
薑奈在白雲觀修習心法至天明,這才告別老道,約了後天見面。
春芽一晚上都有些心緒難寧,雖心知肚明小主子不會出什麽事,可看不到她人依然是會擔心。
這會兒見她活蹦亂跳跑了出來,面上不由現出一絲笑意。
匆忙走上前去,取了件毛絨披風給小姑娘系上,“姑娘,能回去了麽?”
“嗯。”薑奈點點頭,轉身看向笑容燦爛的薑立。
“你們以後也不必再跟我一起過來,這二十裡地也沒多遠。”
薑立忙搖搖頭,“不成不成,大老爺讓屬下護著四姑娘,屬下就得跟您過來。您放心,這也不麻煩。”
怎麽不麻煩,隔一天就要到白雲觀當門神,更深露重的天氣又冷,這倆人在門外站了一夜,腿肚子估計都凍僵了。
“那你們以後去馬車裡等我。”
白雲觀一般不接待外客,上京城內的貴人們要尋老道卜卦,那也得提前半個月預約才行。
據說老道這預約都已經排到年後了。
薑立聞言露出大大的笑容,“姑娘不必擔心屬下,您進去後,白雲觀的小道士將我們安排去東西隔間住過一晚。”
春芽點點頭,“姑娘,奴婢也才剛起。”
薑奈哦了一聲,便沒再多說什麽,蹦躂上車,三人一同返回薑家。
薑立在外趕車,笑著對薑奈道:“今兒一早,二老爺便給薑赫少爺用上了家法,足足抽了十鞭子,還向大老爺與大夫人告了罪。”
這下好了,二房母子倆要一同躺床上養傷了,估摸著沒大半個月也下不來床。
薑奈撇撇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