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掠影”倒射黑巾殺手背後,發出一把飛刀“咻!”飛刀快捷無比地射中那名黑巾殺手後頭,黑巾殺手連氣都未喘一口已當場斃命,小邪身形一落地又往寒玲那邊掠去,兩手飛刀一揚,已射向攻擊寒玲之黑巾殺手:“他媽的你們這些死東西!”小邪大叫一聲已罩向左側兩個黑巾殺手,這兩名黑巾殺手見狀一退立即揮刀往小邪頭上砍去,小邪是一擊不能奏效長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施展“千斤墜”往地上滾去,再一騰身,抱起寒玲往左邊閃,此時又有六把東洋刀分六個不同方位砍向他們兩人。小邪怒喝一聲不敢怠慢,撲身向前往地上滾,飛刀一閃直取兩名黑巾殺手咽喉。飛刀是一怒而發,其勢如電,寒光掠過,這兩名黑巾殺手已栽倒於地。但同時右邊三名黑巾殺手已砍向小邪頭、胸、眼三部份。
小邪一驚抓起地上黑巾殺手之屍體往前摔,“咻咻咻”一連三刀,已將屍體切成三大塊。小邪乘此往地上滾,拾起東洋刀已截向那三名黑巾殺手“叮!”一聲輕響,小邪已封掉一把長刀正要沖上前砍下他腦袋時“哎呀!”他已苦叫一聲,右大腿又被砍了一刀四寸餘,鮮血直流。“媽的!”小邪怒叫一聲硬是撐下來。這一戰一拉,又將寒玲甩得遠遠,而寒玲在幾名黑衣人圍困下可以說是險象環生,但她也不敢亂叫,以免分散小邪注意力。小邪一翻身,架開迎面而來之兩把東洋刀,狂吼一聲,右手飛刀直取左邊黑衣人胸口,東洋刀已使出孤星劍法之“月毀星沉”,刀尖一抖,七道銀光泛出,有若江河湧流般,奇快無比劈向左邊三名殺手。那三名殺手取封勢,但卻擋不住“月毀星沉”之威力,“叮叮叮”一連三響“哇……”
幾聲慘叫,小邪已毫不客氣狠辣無比將此三人攔腰斬成兩段,而後面已有四把長刀攻上來,小邪上前一滾,抽刀由下往上劃,“死來!”他已砍下一名殺手大腿,但右手也被劃了一道四寸長之傷口,痛徹心骨,小邪咬著牙,又迎向其它黑巾殺手。
“哇!”只聽寒玲悲叫一聲,昏過去了。
“寒玲!啊——”小邪一聽到寒玲叫聲,悲憤填膺狂吼一聲,已若一頭受傷猛虎銳不可擋,只見他長刀往前丟去,貫穿黑巾殺手胸口,一轉身兩把飛刀已如流星,直取擊向寒玲之兩名殺手。這兩名殺手長刀回撥,撞掉飛刀,一欺身已劈向小邪頭部。小邪不退反進,兩手飛刀操在手中,電也似的滾向前,“納命來!”只見小邪已如瘋子不顧長刀,將兩把飛刀硬是刺入殺手腹部。而殺手長刀也劈在小邪雙肩上,幸好是靠近刀柄,力道較小,否則小邪兩條手臂就不見了。
小邪喘口氣,拔掉肩頭兩把長刀,看看這些黑巾殺手死的死,傷的傷,他才蹣跚走向寒玲,察視一下她的傷勢,只見寒玲只是皮肉之傷,他也放心不少。苦笑一聲他無力再站起來。
跪在地上,甚是虛脫狼狽。而雙肩、左胸、右大臂、右大腿各有一處深可見骨之傷口,神情煞是駭人。抿抿嘴,小邪勉強抽出金針將傷口別縫起來,豆大汗珠合血而流,咬著牙,他連吭都不吭一下,好像傷口不是在他身上似的。
然傷口未縫好,已見一黑影往此地竄。
小邪暗叫一聲苦也,立即將金針插入穴道,以減少痛苦,顧不得傷口疼痛,拿起東洋刀直立而起,守著寒玲,目視敵人。
他的傷,小的不算,大的至少也有七、八處,端的是只見紅肉不見膚,任何人受此重傷早就躺下了,而小邪支撐著,狠命地強忍著,他知道他已寸步難移,他也知道現在來,這位必定是高手,他必須擊敗他,否則和寒玲就得喪命於此。依稀可見小邪握住長刀,握得很緊,一滴滴鮮血正由刀尖往下滴,每滴一滴,就扣一次心弦。
山風吹掠,不再爽朗,而是死神在召喚。
樹葉娑然,不再幽游可人,而是靈魂哭泣。
豔陽雖高照,卻掩不住心中陰影。
來人已到,六旬老者高大如巨熊,斑發散亂,目凸鼻塌,醜陋異常,一身黑衣。
黑衣人望了一下地上屍體,愣了半響,他道:“你就是楊小邪?”
“不錯!”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不錯。”
“老夫想帶你走,想必你不肯?”
“不錯。”
黑衣人大喝一聲,兩掌一揚,立即奇快如電地攻向楊小邪周身要害,大有一掌想擊斃小邪之勢。
小邪猛一咬牙,拖著身形往前躍出兩步,隨手劈出兩刀,封向黑衣人右掌,但刀勢已甚弱。
黑衣人冷笑一聲,身形一翻一沉,已避過刀勢,掌勢挾著一團勁風,電也似地打向小邪胸口。
“呃!”小邪想往後閃,但右腿負傷甚重,籍刀不得立刻栽身摔在地上,黑衣人掌勢更快,一揚一吐已打在小邪背部,“哇!”小邪一聲慘叫,踉踉蹌蹌往前摔滾,口中一噴,鮮血如霧。驚魂未定黑衣人又自逼上來,小邪來不及身翻身,只得持刀往黑衣人手掌削去。“哈哈……”黑衣人狂笑數聲,囂張已極地撩起雙掌,一伸一縮,已迅捷如奔雷地擊在小邪胸口,“哇!”
小邪又吐一口鮮血,昏昏沉沉往後面摔出一丈七、八,跚跚未能爬起來。
小邪他已體無完膚,血泥裹身,好的是他還能撐下去,若有旁人觀戰,皆會為其所受之傷,發出不忍之心而淚下。小邪已非人了才是,如是人,決無法受此重傷而不倒。如是人,寧願死去也不願受此痛苦,而現在的小邪,他只想打倒對方,他只想安全離開,他只想救出寒玲……
黑衣人一步步向小邪逼近,不時揚掌奸笑。
小邪一寸寸用刀支持身形勉強站起來,他知道他全身疼痛而力道已竭,很難打得過這老頭,抿抿嘴唇,他又露出習慣之笑容。
“嘿嘿……喝!”黑衣人已騰身飛掠,有若蒼鷹鼠兔般挾以雷霆萬鈞之勢,快逾飄風地擊向小邪。
“啊!”小邪也大吼一聲,右手“大悲指”點向老頭“天地”穴,身形一翻,長刀往黑衣人頭上劈,不顧胸前空門大露,小邪在拚命。
“砰!”兩人這一觸即散,小邪又中了一掌,如斷線風箏似的摔在一丈開外,不再動了。
黑衣人則站立當地,不說不笑有若石塑像。
空氣象是突然間靜止下來,連樹葉都不敢再響。靜,靜得令人心慌,靜得令人害怕。
不久,黑衣人身形已緩緩往前倒,一點點,一寸寸地往前倒,終於他也倒下去了。
這時,小邪身軀有了反應,抽動一下,他已慢慢醒過來,他慢慢爬向黑衣人,只一丈路,他卻摔了七、八次,這無疑是他所走過最長之一段路。
摸著黑衣人身體上下,想找看看有無治傷丹藥,但小邪大失所望,沒找著。
這一翻動黑衣人屍體,可以發現黑衣人左眼有一道非常細小之血痕,這傷痕只有小邪知道,那是他的救命絕招——第二把飛刀所傷。沒人知道這個秘密,連老頭也不知道。這把飛刀是有死無生的飛刀,不是生死玄關,不是性命悠關,小邪決不會輕易使用,尋視一下黑衣人傷痕,小邪覺得非常滿意,飛刀由左眼直穿後腦。
苦笑一聲,小邪又爬向寒玲,只有六尺遠,他足足爬了半刻鐘,奮起最後餘力,拍向寒玲“玉枕”穴。這一拍,小邪再也無法動彈,靜靜地躺在地上,他受傷實在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