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而且这个茅坑不算深,朱正民个头又高,塞进去之后肩膀脑袋还能趴在外面,也不至于淹死。
没多久,朱正民就被人发现了,王爱民怪叫着招呼人把朱正民从茅坑里拽出来。因为被打晕的时候裤子还没提上呢,这一拽出来,裤子直接掉茅坑里了,两条大腿和腚上粘的都是屎,都腌入味了,那叫一个恶心。
知青们也不敢让朱正民进屋,十月份的东北已经很冷了,可是朱正民还是只能光着腚在院子里,用知青们烧出来的热水冲洗身上的屎嘎巴,一边洗一边吐,别提多狼狈了。
丛雪跟门缝里看了几眼,也有些恶心。
朱正民原本身上的滤镜在她眼里都快碎一地了,丛雪忍不住开始想,这样的一个男人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将来那种成就?
看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完全不像上辈子曾经吹嘘的那样,下乡在村里混的如鱼得水,谁都帮他,不愁吃不愁穿,最后还考上了大学。
就这?
丛雪觉得朱正民这样的人都能考上大学,那指不定自己也能啊!大学里多少人物呢,那么多好老爷们,自己干嘛要在这个屎男人身上吊死?
而且朱正民老家那边也不行了,听说姓朱的那一家子都去了大西北,这辈子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快关门吧,又臭又冷。”被窝里有人嘟囔了句。
丛雪默默地关了门,上了门插,然后钻进被窝。朱正民那副狼狈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了。
朱正民好不容易把身上的屎都洗干净了,衣服也都扔了,这才哆哆嗦嗦的进了屋。可是他身上还是带着屎味儿,原本挨着他睡的王城跟刘明都默默地卷起铺盖卷,厚着脸皮敲开了另一个男知青宿舍。
怎么说呢,脚丫子臭可以忍,但是屎臭绝对不能忍!
白清霖第二天才知道知青点发生的事,二王兄弟和二周兄弟都过来给他八卦,几个人挤在烧的热热乎乎的炕上,还有瓜子花生吃,那叫一个美。
“你这小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王爱民靠在窗台上,嘴里还塞了块水果糖,“有本事的人果然去哪里都吃香,不像我,啥也不会,做个饭都做不好吃。”
王建国也有些惆怅,他还不如王爱民呢,至少王爱民还是知青点队长。还有二周兄弟,这兄弟俩会做饭,还会快板,会编顺口溜。
之前编的小英雄顺口溜还被登上了报纸,拿了好几块的稿费呢。
现在二周兄弟没事儿就琢磨顺口溜啥的,竟然还真的登报了好几个,据说稿费也不老少,是俩不愁钱花的。
白清霖也不知道说话,只是傻乎乎的笑,“但是你干活厉害啊,听说今年还拿了不少满工分,前些日子不是还分到了钱?”
“干活算啥本事?这里的老农哪个不能干活?”王建国叹气,“我想回家。”
谁都想回家,至少家里不用下地。哪怕出去扫大街,也比下地轻松啊,哎……
第106章流言四起
朱正民现在的日子是真不好过。
不但被知青们排挤,村民们也都不待见他,哪里还有刚来时候的意气风发?
他原本想把沾了屎的衣服扔了,可拿都是棉衣棉裤,扔了冬天穿什么?所以只能捏着鼻子拿去河边洗。他掉茅坑这件事早就传的满村子都是了,河边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一看见他就嗤嗤笑,还赶他去下游洗,生怕臭了自己的衣裳。
朱正民埋头捶打着衣裳,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泪。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
没什么钱,没什么吃的,原本对自己千好万好的人如今避如蛇蝎,生怕自己过去沾光。
难道是报应?
他攥着木棒,忍不住发起愣来。
上辈子自己为了让白清霖心甘情愿掏钱给自己花,黏在他身边各种讨好,后来还骗了他的玉佩,为了玉佩升级还把他给折腾的跳河了。
虽说他是自己跳的河,但毕竟自己那时候……
看看现在的白清霖,离了自己,人家过得多好啊。有吃有喝,还有表扬信,村里还给分米分面分肉。
朱正民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突然站起身来,嗷嗷大喊。似乎要用这种声嘶力竭的喊声,来发泄内心的憋闷。
“哎哟哎哟,那个男知青,别是疯了吧?”
远远的,洗衣服的小媳妇大姑娘开始议论纷纷。
“都掉茅坑里了,那能不疯?”
“说是被人打了一棍子才掉进去的。”
“那也是他活该,天天的饭勺不拿粪瓢不摸的,就等着天上掉馅饼呢。你去看看他的工分,哎哟,那叫一个可怜。村里瞎老太太工分都比他高。”
“也不知道他下乡是来干嘛的,当大爷啊?”
“哈哈哈拉倒吧,有掉粪坑的大爷?”
“你还别说,就之前,那个什么什么村儿……”
八卦永远是人类业余生活中最重要的一环,只要说起八卦,哪怕再用冰凉的水洗衣服都不觉得有多难熬了。
白清霖也在家吭哧吭哧的洗衣服,不过他洗衣服要用热水。反正劈柴多,烧一锅热水也不费什么事。就两个人的衣服,被催着三天两头的换,也没多脏。
陆向阳回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但第一时间结果白清霖洗的衣服,“歇着去吧,那小劲儿洗什么衣服啊。”
“你劲儿大,你都洗坏多少衣服了?”白清霖让开地方,擦干净手。他带来的几个小红肚兜被洗坏一般了,也不知道陆向阳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那肚兜边儿都拔缝了。
陆奶奶又给他做了几个,专门包了一溜的边儿,希望这样能结实一些。
陆向阳三两下把衣服搓出来拧干,端着盆出门晾衣服去了。
白清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咋回事啊?你跟人吵架了?”
陆向阳烦得很,道:“我跟谁吵架?我就是……”他顿了顿,“别问了,先做饭吧。”
白清霖莫名其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陆向阳露出这样的神情。以往陆向阳不管多生气,到家也都是乐呵呵的,从不把外面的情绪带回来。
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晚饭吃的棒子面红薯粥,腾了几个陆奶奶蒸的窝头,缸里捡了几根酱黄瓜切了,滴点儿香油就很好吃。
陆向阳埋头唏哩呼噜的喝粥,啃窝头,他拧着眉,满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到底啥事儿啊?”白清霖就烦这种有事憋在心里不说的人,憋时间长了容易变态,回头整个大的咋办?
陆向阳好半天才放下碗,吭哧了半天才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人要给你介绍县里的对象,你乐意不?”
“给我介绍对象?”白清霖都惊了,“我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