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媳妇。
他媳妇一个大白眼翻了起来,“不怎么样,你疯了吧?那孩子就算再怎么好,也才十五!你让别人怎么想?”
“可是那个小白知青真的很优秀,你看看咱们满县城的找,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孩子了。虽然岁数小了点儿,但这么小才好笼络不是?咱闺女人挺好的,兴许就有门呢。再说了,女大三抱金砖……”
张桂君上下打量着自家男人,突然问道:“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吧?要不你咋就突然看上个十五岁小孩了?”
蔡书记吭哧了半天,“我真心觉得那个小白知青挺好的,你看他岁数小,跟乡下种地受多大得罪啊。如果来咱们家……是吧?也不受罪,有吃有喝的,以后还能有个老婆……”
“蔡狗剩!”张桂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再说什么胡话?你当咱闺女是啥啊?我跟你说,这件事没门!知道吗?没门!是特么谁跟你这嚼舌根子了?老娘撕不烂他的嘴!”
蔡狗剩是蔡书记的小名,已经很久都没人叫过了。被媳妇这么一喊,蔡书记顿时就有了羞耻感,“哎呀,别喊别喊,老何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何大宏?”张桂君冷笑道:“我寻思就是他,看着跟个好人似的,一肚子酸主意。咱们这里当兵退伍的人那么多,就他独一份。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什么东西啊!”
“哎呀哎呀,你小点儿声!”蔡书记一脑门子官司,“老何也是好心。再说了,他就是说话直,办事不怎么过脑子。但人没有坏心,人家一心为国家着想呢。这也是因为那个表扬信吗,说什么为民服装厂培养的设计师啥的……”
蔡书记怕老婆,巴巴的吧这件事前因后果都说了。
张桂君气的捂着胸口,差点儿厥过去。好半天才顺过气来,又气又笑道:“蔡狗剩啊蔡狗剩,你活这么大是一点儿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啊。那个老何好?他哪里好?但凡真的好,他能跟干事上一干就十来年?还有他那个媳妇跟小舅子,占便宜没够的主。你当他说的这都是好话,是为了你想呢?你真是猪油蒙眼瞎了心了!”
蔡书记被媳妇儿一顿骂,满心火热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人小孟都说了,那个白知青跟燕城背景很深。还有之前他们村的特务,人家二舅来了一眼就盯出来了。那能是一般人?还有咱们县那个县长,你去打听打听,人家跟白家二舅是战友。你知道啥叫战友不你个猪脑子!但凡你这边跟小知青闹出点儿什么,你这个工会领导就别当了你!”
张桂君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抄了棍子去何大宏家打骂一番。但好歹她自己还是这边的妇联领导,出去撒泼也不象样子。
蔡书记坐在椅子上,表情阴晴不定的,“也没那么严重,老何图啥啊?就算我下去了,也轮不到他升职……”
“但他可以看乐子啊,多大的乐子呢?人家一两句话给你整下去了,这不得晚上喝二两。”张桂君再次道:“你少打那个白知青的主意我跟你说,人家只要不违法违纪,轮不到你往跟前凑合。闺女的事你也甭操心了,大不了老娘养她一辈子,咋也委屈不了她!”
蔡书记总算被老婆骂清醒了,把这股子想要给闺女找对象的心思压了下去。
只是第二天看见何大宏之后,心里就不太舒服。他越想何大宏那番话就越不对劲儿,最后干脆找了个偏远工厂审查的活儿把何大宏派出去了,这一走就得半个月,先别回来了。
眼不见心不烦,反正这个何大宏现在还是自己下属,暂时翻不出什么幺蛾子。
“你那个领导这是存的啥心思哟,”何老婆一边给自家男人收拾行李一边哭,“这眼瞅着就上冻了,还让你往那么远去。那山沟沟里能有啥工厂哦,就是让你受罪去啦。你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这么给你穿小鞋!”
何大宏坐在马扎子上抽烟,表情非常难看。
既然姓蔡的这么对他,那就别怕他还有后招!原本不想这么撕破脸的,这真的是,给脸不要脸!
“嚷嚷啥?我又不是不回来,不就半个月吗?”何大宏把烟屁股往灶台里面一扔,对着老婆招招手,“过来,我跟你说,回头你……”
白清霖打了个大喷嚏,揉了揉鼻子,“这天真的是,说冷就冷下来了。”
前两天大队部分粮食,他今年虽然仍旧没有钱领,但毕竟有了表扬信和锦旗,大队部奖励给他二十斤棒子面和五斤大米。还说等杀年猪的时候给他留一块猪肝跟一个肘子。
陆向阳也有奖励,同样是猪肝和肘子,粮食没有。毕竟陆向阳关系转镇上大队了,回来干活工分也都归陆家,是没有粮食领的。
其他村民也不眼红,还跟着鼓掌。
这可是勇斗歹徒的小英雄,还为维护中外友谊做了贡献的,不过就是给点儿奖励,那也是他应该拿的嘛。
陆三叔帮着他把粮食运回小院,这一路还有于荣焉,跟着沾了光了。
“这可真奇怪,白清霖啥时候学会做衣裳的呢……”还给外国人做衣裳?上辈子他死之前连个补丁都不自己动手补。
难道白清霖其实跟自己一样是重生的?重生之后学了做衣裳,就知道要来乡下,所以学点儿本事傍身?可如果他是重生的,为啥还能被李家算计了?
朱正民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太敢招惹白清霖了。毕竟朱家已经落败,他以后回原籍还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儿呢。如今他得明哲保身,最好是考上大学之后再次遇到丛阑,借住丛家的能力翻身。
只是那个玉佩,到底去哪里了?
朱正民观察了白清霖好久,也没看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个小孩儿太宅了,基本不出门,要么就是去陆家,出门也跟着那个陆向阳。虽然出差这么久,但身边也是跟着人的。
反正没见他拿出什么招惹人的东西来,也没听过谁用灵泉治好病之类的传闻。
难道好好的一块玉佩,真的丢了?
徐江南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年换的粮食仍旧不太够吃,苏琦倒是给了他一些,但也不能总吃苏琦的。还有苏琦身边那个于梦岚就是个势利眼,如今跟苏琦不清不楚的黏糊,恨不得把苏琦的东西都当她自己的。
还有朱正民那个蠢货,于梦岚不是他的女人吗?赶紧弄走啊!天天眼瞅着跟别的男人勾搭,他也能忍的下去?
真是个属王八的!
对于从未见过就失踪了的玉佩,徐江南已经没有了太多执念,虽然想起来就恨不得骂朱正民两句,可是丢了就是丢了,谁也没占到便宜。
不过他还是在一天晚上蹲到了半夜上厕所的朱正民,一时间怒从心起,找了根棍子把人夯晕了,搬起来塞进了茅坑里面。
天气已经冷了,茅坑里面也结了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