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孩子也沾了光,几家大人轮流过去照顾,孩子们能安心读书,周六日也不用着急忙慌往回赶。
燕北大学旁边房子便宜成这样,白清霖也是不敢想的。不过那个院子确实破,房子还是土坯房呢。但是院子很大,这时候加盖算不上违章,几根木头加个顶子就能算面积。
陆向阳掏了钱,那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让大队部开了证明,又去房管局开了个赠与的证明。
这个时候房子还不能买卖,房管局的房子都是以前收上来的无主房子,可以廉价出租,也是不能卖的。但是有人拿着地契过来转赠没有问题,虽然这个房子属于村里,但目前还没有村里房子不能转赠的要求,所以购买十分顺利。
这个地方距离大学也就三四公里远,但是有公交车,上下学也挺方便的。
农村里都住土坯房,堂姐夫也不觉得有啥,开开心心的开始收拾房子,置办东西。房子里的家具特别少,就一个炕柜。但说是炕很结实,家里老人走之前重新砌的。
而且老人也是七十多岁走的,是喜丧,不会影响房子。
白清霖他们这个二进大院子也是土坯房,之所以贵是因为房子多,占地大,而且有挂面。所谓挂面就是冲着街的那一面是红砖的,看着特别的干净大气。
如今在村里买房子转让的都是地契,但是再过个几年,村里房就不让对外买卖了,只能村里自己购买。而且地契这个都要转换成正式房本,土地没有个人专属权,只有房产的产权。
不过白清霖也无所谓,到时候这边一开发,巴掌大的地方都能换套楼。四环的楼房啊,后世都是四五万一平的,砸锅卖铁都买不起!
土坯房好收拾,里面打扫干净了,花钱做个洋灰地面。炕推了重新垒,四面墙也都涂上新的白灰,再把顶子上的稻草都清理了,换了新的,铺上瓦片就成了。
家具可以买二手的,废品回收站有不少的旧家具,挑着好的往回搬就成。这种老家具购买也不算难,而且废品回收站还会给写单据,证明这个家具是从这里买的,不是什么除四旧黑五类藏的家具。
燕城这个地方以前有钱人就是多,废品回收站里面老实家具一堆一堆的,不光木头好,价格还相当便宜。
白清霖就跟掉米缸里的耗子似的,看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去了好几个回收站,一堆堆家具往家里拉,愣是把几个屋子都填满了。
这个院子他们要住四年呢,或许陆家以后还会有孩子过来住,得收拾干净些。
至于二环内买的院子,家具早就置备齐全了。
可能是知道白清霖喜欢老式的东西,里面家具也是四人倒台之后,白家老两口和宋爷爷去各个回收站精心挑回来的好东西,还都能配上套。
不像是白清霖,一看是红木的,管它能不能配套都拉回去。就算坏了也没事。
“大不了以后车珠子。”白清霖呲着个大牙,笑的满脸开花。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这些老物品还都被人所忌讳,轻易不敢放在家里。但是再过几年彻底开放,就都知道是好东西了,那时候有专门识货的去各回收站和村里搜罗,转手就能卖高价。
等开始报道,这边房子也都收拾好了。
堂姐夫表示家里陆向阳的堂叔堂婶和堂姐加俩孩子,年后可能过来住上一段时间。回头堂叔堂婶回村,堂姐就留下来照顾孩子,也能照顾他。
这倒是个喜事,陆向阳确实希望堂姐过来盯着,毕竟大学里都是女才子,指不定他堂姐夫就动摇了呢。这种事村里又不是没有,高考一开,好多嫁娶知青的人家都在吵架。知青们想去读大学,村里不让,就是怕他们跑了。
白清霖心说这也挡不住啊,等知青开始回城,那些没有领结婚证的知青拼了命都要跑回来。
当年有个连续剧就是讲的这个事儿,叫啥孔雀东南飞。城里一个家,村里一个家,小孩没爸爸。
因为陆金柱一直没有领到通知书,白清霖跟陆向阳都觉得应该是寄丢了。这个年代通讯没有那么发达,信件寄丢也是常见的事。有的时候是邮包泡了水,一整包的信都看不清地址,也就成了废弃信件。
可是几个人站在师范大学招生处一问,就傻眼了。
“啥玩意?陆新阳已经报道了?”
招生处老师给他们看手里登记的资料,“你们看,陆新阳,78界新生,数学专业的。昨天人家长就把人送来了。”
昨天是报道第一天,人特别多,几个人就都没去报道。今天打算先送陆金柱,反正报道时间有一个月那么长的,其他人也就不着急了。
没想到,这个名额竟然被人占了。
“老师,我是陆新阳哥哥,我叫陆向阳,燕北大学新生。”陆向阳先对老师表明了身份,“这是我弟弟陆新阳,这是我们大队和镇上公社开的证明。之前因为一直收不到通知书,我家里人打电话问了好几遍,这边说是那介绍信开证明就能入学,到时候再补通知书的。”
“哟,你是燕北大学的?”原本招生办老师还有些不耐烦呢,一听是燕北的学生,顿时来了兴趣,“行啊,哥俩都上大学了。”
陆向阳笑道,“我和我堂姐夫,还有我朋友我们三个,都是燕北大学的新生,因为我弟弟通知书一直没收到,所以就先来给我弟弟报名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报上这个名了,老师能帮忙查查吗?这到底是咋回事?”
招生办老师一听,也觉得诧异,“稍等啊,我去问问。”
这边邮寄通知书都是有记录的,登记也会有记录。报上名的陆新阳是登记的通知书,但是他们值班老师也证明接到过陆新阳家里人电话,说通知书没收到。
这些记录都能找到,招生办的老师脸刷的就黑了。
明摆着,有人冒名顶替!
“这些人咋想的?现在上大学不都登报纸了吗?怎么还有人敢冒名顶替!”
一开始这些老师还觉得报社找事儿,考个大学至于都登报吗?这是要炫耀?以前上大学可都没有登报的,人家就不能上了?
可是后来报社的说是怕冒名顶替的,这样注销来大家心里都有点数,老师们还觉得好笑,大学有什么好冒名顶替的?假的来了能比真的学得好?
其实这个年代,对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总觉得既然能考上大学,那就是国家干部,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谁敢顶替啊。
没想到,这就查出来了一个。
“我找人去看看,那个假的在不在宿舍里。在的话喊过来。”招生老师全程黑着脸,他找了个校职工让人骑自行车去宿舍里找那个叫陆新阳的新生,然后安排这边几个人去会议室稍微等一下。
很快,那个假陆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