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別墅顯得空蕩蕩的,需要帶走的東西都被趙姨收進空間,她不好帶但邊長曦覺得舍不得的東西,都給搬進她自己的農場,放進迷你別墅裡,其實主要是她和顧敘用慣了的東西,她的床、衣櫃,顧敘的書桌、書櫃。
最後她索性把一臥室一書房都照搬進迷你別墅裡,擺設幾乎不作變動。咳咳,當然臥室還需要再另外弄一個給顧敘。她想著以後路上兩人可能就單獨住那小別墅,就感覺很期待。
好吧,顧敘是不會那麽悠閑享受的,她覺得他可能前半夜處理白天遺留事務或者到處巡視,後半夜不定在哪歇腳。要跟過日子一樣在迷你別墅裡起居飲食,等革命成功之後吧。
她這邊暗裡吐槽,那廂趙姨戀戀不舍地望著周遭:“沒想到這麽快就要走了,這裡是不可能再回來了吧?”
不錯,今天是別墅人走樓空的時刻。
其實在前天,邱雲武大郎和顧培已經在營地裡落腳,留下邱風仍坐鎮基地,影子協助他,兩人早住在外面,而顧敘向來是兩頭跑動,阿南也不知道給調到哪裡去辦差。這別墅早就失去人氣,邊長曦看著趙姨天天一個人怪可憐的,就提議她也早點去營地,還可以照顧顧培幾人的飲食。
邊長曦從吐槽中回神,勸趙姨:“這不是遲早的事嗎?人都要往前看,何況只要大家都在一起,在哪裡不是一樣?”
“哎呀,我懂的,就是有點舍不得,這麽好的房子,以後就得讓給那些喪屍了?想想怪寒磣的,小曦,你說這基地真的會守不住嗎?”
邊長曦聳肩:“以前守住的可能性還大些,但現在人心都散了。你沒聽說南大門那邊,都沒人願意去守,要不是我們的人還日夜在那保衛,外頭的喪屍異獸都衝進來了。這番光景,遲早守不住。”
顧敘還沒將守在南大門的人調回來,以前一兩天和別的勢力換班,所謂保衛基地人人有責,但現在不知是多方為難還是他們自顧不暇,竟沒人來換班了。不是看南門守不住自己人也要遭殃,邊長曦都想叫顧敘也撂擔子。
不過隨著他們完全撤退,那裡的人手總是要收回來的,那之後蘇城基地怎麽辦?
喪屍們還沒打進來呢,到底是什麽造成了蘇城基地提前數月人心潰散?
邊長曦鎖上大門。和趙姨走出前院,這裡的蔬果都收了,
剩下的果樹、菜秧子、葡萄架這些,都好端端地放著,趙姨直嘀咕可惜。邊長曦說:“興許以後誰逃亡的時候沒糧食,還能來摘幾個青果,或者連莖帶根地給挖起來當寶貝,咱們就不要挖走了。”
趙姨想想也是,就當做好事吧。
“牛奶呢?它要是回來發現大家都走了可怎麽辦?”
“那家夥鼻子靈著呢,準能找到我們。”邊長曦雖然這麽說,但好久沒看到那懶貨心裡也沒底。她都懷疑顧敘把它人道消滅了,這麽久沒音訊。
鐵門就不鎖了,門口有三個警衛,邊長曦對其中一個警衛說:“讓其他警衛都撤了吧,這裡已經沒必要留人了。”那警衛頷首離去,邊長曦準備拿出車子。去五六號大隊集合的地方,這時路邊走來幾個軍人:“請問是邊小姐嗎?我們葛司令想請你過去做客。”
葛司令?“葛建華?他找我什麽事?”邊長曦馬上心生警惕。要是之前她大概不會想太多,但在顧敘那知道葛建華心思深著呢,對這個看似忠厚的人便很難再有好印象了。
“這個我們不知道,我們的任務只是請人。邊小姐,可以走了嗎?”遠處就停著一輛軍車,車邊是行為專業一身肅穆的執槍士兵。
這明顯有點來者不善啊:“抱歉,我也有我的任務,去不去我必須請示我的隊長。”
她要拿出通訊儀,余光見到幾個軍人飛快交換視線,其中落在最後的那個手臂似乎背到身後去做了個什麽手勢,幾乎是同時,邊長曦腦後一陣異能波動。
她一怔,繼而心一沉。
身後有人!瞬移麽?
她沒料到他們竟然說動手就動手,甚至不再多說半個字,幸好她感應能力強於常人,身後出現的人大概很強,波動被控制但極弱,但畢竟是有的。那一刻極度危險的感覺襲上她心頭,那種心跳都要停頓的陰影讓她渾身的異能在一瞬間沸騰起來。
她一跺腳,身後的水泥地面驟然裂開縫隙,一大叢綠色的植物旋繞而起,將身後那個將將顯出身形的人從腳跟絞到手臂,像絞肉機那樣生生將其絞成了肉渣。
這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曾經她被張波追殺的時候,這種狀態也出現過,極度的緊張讓她超常發揮出前世六階的水平。六階的境界絕對不是此時最高只有四階的人可以對抗的。
但這種超常發揮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在這個瞬間之後她感到身體被掏空,整個人都要軟下去,她強自吊著一口氣,敏銳到前所未有的五識讓她清晰判斷出瞬移而來的人還有三個,分別在趙姨和兩個警衛身邊。
因為這三個空間系要弱上一籌,故而他們出現得也慢了半拍。在那處幾乎要顯出人形的同時,她一手一個,將趙姨和一個警衛往身邊一拉,口呼“小心”。
聲音落下,那裡的人也完全出來了,刺向趙姨和該警衛的利器沒刺準,但對方應變也極強,中途轉了個角度,趙姨反應略慢,被斜斜擦傷,警衛則是嚴格訓練過的,以前也是精兵出身,被邊長曦拉去的那刻腰部跟著一縮,手下急探抓住對方刺來的毒手,那閃著詭異光芒的錐子般的利器懸在離他只有一隙之地。
另一警衛則被刺了個結實,雖然在中途他出手抵抗,但馬上失去了力氣一般軟倒下去。趙姨也是如此。
邊長曦一把抓住趙姨,另一手憑空出現唐刀,悍然往上一撩。偷襲趙姨的那位本就離得近,邊長曦手裡毫無征兆地多出七八十公分的武器,加上手臂伸直身體前探,當即他就被納入攻擊范圍內,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胸膛連到下巴就被一刀破開。
邊長曦余勢未盡,手腕甩了個花,刀鋒一轉,身體一擺,又一刀斬斷了與警衛焦灼著的那隻手。
“啊!”“啊!”兩聲慘叫幾乎是同時響起,可見邊長曦速度之快。
而這時她身後的那個空間系才被完全絞碎,雨血般的肉末鮮血漫天噴濺出來,仿佛在邊長曦身後盛開一朵絕世妖異的花,她神情嚴肅冷酷到了極點,沉喝一聲:“走!”,便衝向說話的軍人,想要以絕對的速度衝出去,然後坐車逃離。
可腳下才邁了一步,砰砰砰的子彈就砸到了腳尖前的地面上,要不是她收住勢頭,那子彈肯定要洞穿她的腳背,或者打碎她的膝蓋。
她急忙後退,一邊抬頭看去只見對面別墅頂上伏著好幾個狙擊手,而這一晃眼的功夫,警衛已經中了一槍,因為邊長曦聽到他悶哼的聲音。
如雨點的子彈下除非是金剛不壞之身,否則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而且她心念電轉,知道自己在得不到能量補充的眼下,全力拚殺的狀態根本維持不久,隻好喝著“退回去”,將手上的趙姨往沒關上的別墅鐵門裡一扔,扔在水泥圍牆後面,騰出來的左手揚手向空中甩出一塊龐大的鋼板,正好擋住了密集的子彈,然後飛快發出一條藤蔓裹住昏迷的警衛,和另一個警衛退入別墅裡面。
兩人躲在圍牆後面,子彈打在牆外,一直能震得他們後背發疼,滿院子鮮嫩的蔬果被打得稀巴爛,塵土和水泥碎屑到處飛舞,他們頭頂牆頭還簌簌砸落石塊。兩人的眼睛幾乎都睜不開。
邊長曦喘著拿出四個頭盔,自己拿了一個,另外的都丟給警衛。
警衛馬上會意,先給趙姨再給自己的同事戴上,自己再戴上,然後腰上取出手槍探頭看了看外面,馬上就被子彈逼回來:“邊小姐, 他們要衝進來了,我們躲到別墅裡面去吧。”
“呼叫顧敘!”邊長曦在頭盔下面勉強睜著眼,俯身檢查趙姨的傷口。傷在手臂上,一公分不到的斜長傷口,卻逐漸開始變得灰綠。她連忙從農場裡醫用物資裡拿出一把無菌保存的大號手術刀,一刀削掉變色潰敗開的皮肉。
那股果決利落勁看得警衛都有些膽戰心驚。
他連忙拿出自己的通訊儀,開始呼叫顧敘。
邊長曦處理了趙姨的傷口,草草那塊紗布掩蓋著,然後馬上去看那個昏迷的警衛。他傷在右肋下面,大概正好是肝的位置,而且利錐還刺在上面,刺得很深,他的胸膛、腹部,乃至渾身血管,都變得有些發綠。
她看了看他死灰的臉,眼球又轉下來盯著那把利錐,手上墊一塊布輕輕拔出來。
大概十五公分長,末端小指般粗細,頂端尖得如同針頭,上面除了變色的血,就是淺淺的綠色顏料,只怕是某種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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