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指著遠處的晉陽城給皇甫嵩介紹道。
“沒想到晉陽竟然繁華到如此地步。”
皇甫嵩很吃驚,他十年前來過晉陽,那時候的晉陽還不過是個荒僻小城,那時候的整個並州也是,因為是山地,非常貧瘠。
“只可惜朱將軍不願意來。”
呂布有些可惜的說道,朱儁說什麽也不願意來晉陽,一定要去洛陽找劉協。
“恭迎主公!”
陳宮帶著人在城門外迎接呂布的歸來。
呂布很自然的接受著眾人的歡迎,吩咐許褚帶兵歸營,就騎著赤兔進城了,至於皇甫嵩,自有賈詡帶去盧植哪裡,盧植會講皇甫嵩安置好的。
“夫君!”
呂布直接就回了家,甄琳抱著兒子帶著一家子人恭迎呂布的歸來。
“快讓我看看三個小子!”
呂布看著被抱著的三個兒子,笑著就要接過來。
“哪有你這樣的,先去沐浴更衣,一身殺氣,穿著戰甲怎麽能抱孩子?”
黃氏攔住呂布,數落起來,孩子太小,呂布剛剛從外面作戰歸來,身上都是殺伐之氣,這會嚇到孩子的。
“額,這倒是,這鎧甲太硬,抱孩子不合適。”
呂布看著身上的紅色鎧甲,這要是抱著孩子肯定會把孩子弄哭的。
來到浴室,早就有婢女準備好了熱水。
“怎麽也沒個人來伺候?人都跑哪去了?”
呂布看著空蕩蕩的浴池皺著眉頭喊道,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這可不像是回家的待遇。
“夫君!”
貂蟬和嚴苑紅著臉走了進來。
“又是母親安排的?”
呂布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肯定是母親特意安排的。
一個澡洗了一個時辰,直到水都冷了呂布才走出浴室。
“快讓我抱抱!”
來到房間裡,呂布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抱三個兒子,先就抱著大兒子呂龍,可是幾個月不見,小子已經認生了? 呂布一抱就哇哇大哭起來。
“小子你哭什麽?”
呂布哄著大兒子? 可怎麽哄都沒用。
“夫君,龍兒這是餓了。”
甄琳接過大兒子笑著說道。
呂布摸了摸大兒子的腦袋這才把他遞給甄琳? 然後抱過二兒子呂虎和三兒子呂臻? 果然這兩個小子都乖得很,還伸手要摸呂布的臉。
……
“皇甫兄? 你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盧植看到皇甫嵩,一臉感慨的說道? 想當初他們分別時還都是名震天下的大官? 如今卻落到如此地步。
“盧兄許久不見了。”
皇甫嵩看到盧植也是五味雜陳,沒想到再見之時會在這種地方。
“皇甫兄,快裡面請,這裡是呂將軍給我們教習的住所。”
盧植指著身後的大宅院說道。
“呂將軍倒是客氣。”
看到那氣派的宅院? 皇甫嵩說道。
“皇甫兄進去再說吧。”
盧植知道皇甫嵩的意思? 苦笑著搖頭說道。
宅院的正堂內已經準備好了酒宴,盧植請皇甫嵩入座,兩人就敘起舊來,分別這麽多年,兩人經歷各不相同? 但多是不如意。
“皇甫兄,我沒想到你真會來晉陽。”
最後盧植看著皇甫嵩說道? 以他對皇甫嵩的了解,皇甫嵩是輕易不會來晉陽的不知道呂布用了什麽辦法。
“沒什麽? 我和呂將軍打了個賭而已。”
皇甫嵩喝了口酒說道。
“打賭?”
盧植疑惑的問道,但意識裡已經確定皇甫嵩輸定了? 和呂布打賭似乎沒誰贏過。
“呂將軍同意我在晉陽宣傳大漢統治? 若是順利更是可以招募兵馬。”
皇甫嵩說道。
“皇甫兄認為可能成功嗎?”
盧植苦笑著說道。
“成功?我知道機會很低? 但除此之外我沒什麽選擇了。”
皇甫嵩搖了搖頭說道,他別無選擇。
“皇甫兄不必嘗試了,這些我都嘗試過很多次了,並州之人心中已經沒有大漢了,呂將軍才是他們心中的一切。”
盧植對著皇甫嵩說道,這些辦法他都已經嘗試過了,結果很不好,宣揚不光沒有效果,反而讓並州之人更加反感大漢,因為被漢朝統治時的悲慘就在眼前,現在的幽州、冀州、兗州依舊如此,這些都讓並州之人堅信相信呂布才是正確的。
“無論如何我也要試試!”
皇甫嵩卻目光堅定的說道。
“如今陛下已經東歸洛陽,袁術又在淮南篡位,陛下正需要兵馬護衛,若是能在晉陽招募得兵馬,就能幫陛下掃清寰宇。”
皇甫嵩目光堅定的說道,袁術的稱帝讓他觸動很大,如今天下已經徹底亂了,若是沒有兵馬他將坐視漢朝的滅亡。
盧植只是搖頭,劉協回到洛陽也於事無補,現在的天下不是劉協能鎮得住的。
“盧兄,你也是漢室臣子,難道不願意為陛下出力麽?”
皇甫嵩看著盧植問道。
“什麽漢室臣子?皇甫兄忘了我在就辭官歸隱了麽。”
盧植喝了口酒說道。
“其實呂將軍有些話意義很深, 雖然離經叛道,但細細想來卻發現那才是真理。”
盧植搖頭說道。
“漢室是誰的!劉家的?我們這些臣子的?還是天下人的?”
盧植抬頭看著皇甫嵩問道。
“如果是劉家的,那天下變成如此皇帝就難辭其咎,要說到保衛皇帝,其余劉氏皇族不該第一時間出兵麽?非劉不王,要的就不就是劉氏控制天下麽?可如今又在做什麽?劉虞和劉岱已死就不說了,劉表和劉焉又在做什麽?陛下被困關中,劉焉完全可以從益州出兵勤王!可劉焉有反應麽?如今陛下去了洛陽,荊州劉表大軍從南陽出發,兩日可到洛陽,可劉表出兵了嗎?”
“你我已經這把年紀了,過了今日不知道明日,為朝廷拚搏了一輩子,得到了什麽?”
盧植看著皇甫嵩說道。
“盧兄,身為臣子怎可如此想,為陛下鞠躬盡瘁這是我等臣子應做的。”
皇甫嵩吃驚的看著盧植,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竟然是從盧植這位大儒口中說出的。
“皇甫兄說笑了,當年宦官結黨營私,我等不也只能坐視,如今還談什麽效忠,我隻想把自己必生所學教出去,開啟民智,只要百姓過得好,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盧植搖頭說道,到了他這年紀還談什麽鞠躬盡瘁,做些有意義的事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