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看著龐統說道。
“不急,如今情況不明,敵人有守備甚嚴,即使去了也很難打下襄陽,咱們還是先看看。”
龐統搖了搖頭道。
“軍師,即使不攻打,咱們也需要派些人去查看下情況吧,總要把具體情況稟報上去。”
蘇飛對著龐統說道,他們給呂布的情報並不詳細,不用猜也知道很快就會有催促的命令到達。
“如今襄陽的封鎖你們也知道,根本探查不到什麽。”
龐統還是否定了蘇飛去探查的想法,他最近想著聯系家族在襄陽城中的幾名暗子,發現襄陽的封鎖前所未有的嚴,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
“那我們不能就這麽看著吧?”
甘寧不肯放棄,如今襄陽有變,江夏郡戰事又在繼續,正是他們攻打荊州的好時機。
“甘將軍,荊州如今依舊還是鐵板一塊,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麽不堪,根據情報顯示,張允已經帶兩萬水軍攜樓船六條,順漢水南下,應該是去支援夏口的。”
龐統拿出一份情報給甘寧,荊州現在雖然亂,但遠沒有亂到可以輕易攻取的地步。
“張允會去支援劉琦和劉備?不可能吧?”
蘇飛有些不信,他很清楚張允這些人對劉琦和劉備的態度,不落井下石就算是顧全大局了,這千裡馳援根本不可能。
“對呀,張允恨不得劉琦和劉備死,怎麽會突然變了性子?”
甘寧也是一臉疑惑,他在江夏郡可是看得清楚,襄陽這邊對江夏郡的戰事完全就是不管不顧,甚至還要劉琦和劉備反攻江東,這擺明了要劉琦和劉備去死嘛,既然都這樣了那為什麽還要去支援?
“肯定不是去支援江夏郡的,依我猜測,張允很可能是去奪取夏口的,夏口是荊州東面的要害,那裡地處漢水與長江交匯處,若是丟了,襄陽水軍將再難進入長江,整個荊州水路也就被切斷了。”
“可一旦奪取了夏口,襄陽就和江夏連成了一條線,可以依靠漢水和長江阻絕敵人進入荊州,而劉琦和劉備也會被堵在江夏郡東部,和周瑜決一死戰。”
龐統開口解釋道。
“蔡瑁和張允這麽狠?”
甘寧和蘇飛聽得都是一驚,他們沒想到蔡瑁和張允會出這種毒計,到那時候就是周瑜勝了,那也是慘勝,劉備那些人拚死反撲肯定凶殘。
“大概率是這樣,不然張允不可能這麽突然的帶兵去江夏郡。”
龐統對此已經有了些把握。
“報,主公信件!”
一名士卒跑進來對龐統稟報道。
“主公這麽快就來信了?”
龐統有些意外,看樣子也是急報發過來的,接過來信,龐統從懷裡小心的掏出一個密碼本,不久前飛鴿傳書之類的急件都已經該用密碼傳信,這樣能有效杜絕走漏消息,畢竟信鴿還是存在很大不確定性的。
對著信紙,龐統翻動手裡的密碼本,一一破譯起來,這看得蘇飛和甘寧只能乾瞪眼,密碼這東西現在隻掌握在極少數軍中高層手中,他們還接觸不到。
“主公有令,蘇飛與甘寧前往晉陽,不得有誤!”
龐統翻譯完信件對著甘寧和蘇飛說道。
“我們去晉陽?不打襄陽了?那這南陽郡的防禦怎麽辦?”
甘寧一聽立刻反問起來。
“高順將軍會從洛陽趕來南陽,洛陽防務由張楊將軍接手。”
龐統見甘寧和蘇飛一臉不解繼續說道,呂布沒有提及攻打襄陽之事,又調走了擅長水戰的甘寧和蘇飛,這明顯就是短時間內沒有攻打襄陽的意思。
“為什麽?荊州都亂成這樣了,主公為什麽不讓我們打!”
甘寧一臉氣憤的吼道,對於一名將領來說從前線被突然撤回後方,臨陣換將這就是不信任。
“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這迷信只有你能看懂,你說什麽都行!”
甘寧突然抬頭看著龐統質問道,在他看來,龐統譯出來的信可以度很高,他們根本沒有辨別真偽的辦法。
“興霸,不要胡說,軍師絕不會這樣的!軍師,興霸只是一時衝動誤言語。”
蘇飛連忙跳出來攔下還要說話的甘寧,他們雖然看不懂密信,但龐統沒必要騙他們,呂布的命令是讓他們去晉陽,這要是有假他們到了晉陽,龐統就會被重罰,假傳軍令那是重罪,龐統沒必要做這種蠢事。
而且蘇飛很清楚龐統在呂布軍中的地位,那是呂布手下最被看中的幾名軍師之一,如今的南陽掌握密碼的就只有龐統,足見呂布的信任,甘寧這衝動的言語很可能開罪龐統,這對他們沒任何好處。
“甘將軍快人快語,在我這裡自然是沒事的,但到了晉陽這脾氣就得改改了,主公讓你們去晉陽這並不奇怪,你們也不要多想,晉陽你們總是要去的,早去比完去要好。”
龐統沒有生氣,而是一臉淡笑的說道,甘寧被調回晉陽他有些猜測,應該和上次去江夏郡展現出的胡亂殺人的匪性有關,軍中雖然不禁殺敵殺俘,但起碼的規矩還是有,不能真的什麽都隨性來,那軍隊和匪寇有什麽區別。
聽了龐統這話甘寧才冷靜下來, 一想去晉陽也沒什麽,都歸降呂布了難道不該去晉陽?
“可大戰怎麽辦?”
甘寧還是不甘心就這麽走了,在他看來荊州很快就會有大戰爆發,而那就是他建功立業的機會。
“不會有大戰,甘將軍還不明白,主公將你們召回晉陽就是今年不會有大戰爆發。”
龐統搖了下頭道,只要呂布不下令,荊州就不可能有大戰,而江東荊州的大戰很快也會結束,江東將領雖然強,但水軍士卒並不比荊州強多少,小勝一陣也就會撤走了,並且他還知道曹操屯兵合肥,意圖製衡南方局勢。
“興霸,主公自有安排,我們遵從就是了。”
蘇飛拉了拉甘寧,示意不要再糾結這些事了,命令已經下來他們只有遵從。
“這麽好的機會!”
甘寧垂頭歎息道,他實在是覺得這次放棄太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