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薑程氏帶囡寶在二樓上休息,沒看到這場面,要是看到這場面,得嚇暈過去。
就見薑蓮珠蹲下身,拿著一棍長長的木棉棒,打開病人的口腔,看口腔內的情況,比她想像中的要好一點,臭味不是從五髒六腑裡散發出來的,是從皮膚上發出來的。
再用手撥開病人的眼瞼,觀察一番,眼睛暫時也沒有病變。
就是手,腳,肚子的肌膚,都腐爛了,一塊塊的,大面積的潰爛,有些地方已經長了蛆蟲,十分惡心。
薑蓮珠道,“這位病人應該是中了毒,毒性很強,如果皮膚直接接觸,確實會被傳染,盡量不要直接接觸病人,病人現在毒性已經深入神經了,情況十分危險。”
那兩人忙道,“好好好,薑大夫,快幫我們兄弟治,薑大夫,你開館行醫,不能見死不救吧!”
“自然要救!病人全身皮膚潰爛,毒性已經遍布了全身,需要先進行藥浴浸泡去毒,我再另調一些解毒的藥丸給他服下,內外兼治,但是時間可能花費長一些……”
薑蓮珠說這話時,稍微有些猶豫,這不是僅時間花費長的問題,還有一個原因花費成本也有些高,工序又複雜,但是,為了救人一命,她也顧不上了。
那兩人一直在注意著薑蓮珠的神色,一見薑蓮珠面露猶豫之色,以為她治不了,正在故作姿態,想推脫之詞。
他們絕不會讓她如願。
“薑大夫,多長時間,我們都等。”
說話間,已經帶上了戲謔看好戲的神態。
薑蓮珠眉頭一擰,又道,“那行,不過,有些話我要說清楚,我今天開館,是免費義診,免收診金費的,便宜的藥材也免費贈送。但是這個病人已經在垂死邊緣,需要的藥材品種繁多,我這店剛開業,本小利微,若是我將此人的命救回來了,還需要兩位給付一些草藥成本費用。”
那兩人罵咧道,“磨磨嘰嘰的說這麽多,是不是治不好?我兄弟要是有銀子,他至於病成這樣嗎?你這個庸醫大夫,還沒有就鑽到錢眼裡去了,你這樣的人還開什麽醫館?”
“就是,再磨嘰幾下,我這兄弟就死求了!你是不是負責啊?”
王老五站了出來,冷聲道,“這個病人有沒有銀子我們不知道,但你們兩位衣著光鮮,舉止不凡的,你們既然是他兄弟,那連點草藥錢都不願意給?你們是想誠心救他命,還是拿他的命來故意毀壞我們醫館的名聲?你們心裡有數,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們胡攪蠻纏也沒有用,想救你們兄弟的命,就出草藥錢,不想出那就是純心來鬧事的,你們把人抬走,愛去哪就去哪,我們恕不負責!”
圍觀群眾們都紛紛起哄。
“史光棍跟他們是P的兄弟關系,八竿子打不著,他們就是抬史光棍來鬧事的……
“這史光棍也不是什麽好人,一個混子,二流子,誰知道在哪裡染了病回來,還是傳染病,缺德!要是我染了傳染病,我肯定就死在外頭算了,還回來害人幹嘛。”
“依我說,不用給他們這夥人治,讓他們滾,都是二流子,混混,死了就死了,浪費草藥幹嘛……”
“別這樣說,好歹是一條人命……”
……
沒一個說好的,可見這夥人在十裡鎮的口碑有多差了。
為首的那兩個人一咬牙,“行,只要你們救活我兄弟史光棍,
草藥銀子,我們給!”“薑大夫,我們也把醜話說前頭,治好了,才給,治不好,我們不僅不給草藥銀子,還會找你們醫館賠命……”
反正他們篤定薑蓮珠是救不活史光棍的,都病成這樣了,就一口氣的事情,除非她是神仙下凡,否則都治不好史光棍。
這樣一想,他們又開始洋洋自得看著薑蓮珠了。
“行,那要是我治好了,你們不賠草藥銀子呢?”
胡大信口開河道,“那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隨便你!”
“中。”
達成了協議,薑蓮珠開始著手準備治病。
對面五湖酒樓的包間內,錢貫西看得津津有味。
這個薑氏肯定是在故弄玄虛……一個將死之人,她怎麽能讓他起死回生?
說這麽多,不過是騎虎難下, 在拖延時間而已。
……
另一個包間內,佟老大夫師徒幾人。
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進喜小夥計道,“師父,她當真把史光棍留下來,還打算給他治病?史光棍的病,師父您都去看過,說無藥可治了,她是不是瘋了?”
佟老大夫捋著長白胡須,“許是被逼,現在架在火上烤,不得不治,這胡大胡二他們本來就是去她醫館裡鬧事的,她治不治,都難辦。”
進喜小夥計回,“也是,胡大胡二他們是真缺德,缺德到家了,不過,這個薑氏也是活該,一個做秋梨膏的,就懂一點點醫術皮毛,就敢來我們十裡鎮跟咱們醫館搶生意,大夫是那麽好做的嗎?師父,您可不能去給她解圍,史光棍這病可是傳染病,您要是不小心沾染上了,年紀又大了,搞不好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佟老大夫搖頭,“我去了也沒用,已經看過了,我醫術有限,救不活此人,看看薑氏如何應對吧,她既然答應下來了,興許還真的有什麽獨門秘方也說不定。”
他只能等到最後面,薑氏搞不定,胡大胡二他們這夥二流子鬧事的時候,去幫薑蓮珠說幾句公道話。
現在,他去了,沒有用。
***
薑氏醫館這邊。
薑蓮珠讓王老五去拿了專門治病泡藥浴的大木桶到大堂上來,裝滿了熱水,她要光明正大,在眾目睽睽之下,讓眾人看到她如何醫治史光棍的。
反正她也不怕別人偷師。
她要給他用得藥,別人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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