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皇上,您堅持住,太醫馬上就來了,老奴也讓人下去給您煎藥了……”
……
在這麽多聲音當中,玄皇聽到司公公的聲音,緊張麻木的腦子,好似放松了一些。
……
現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所有人都沒想到玄皇的頭疼病,嚴重到如此的地步。
開始是額前青筋密布,後面是面容扭曲,再後面就是目光渙散,身體支撐不住,不省人事。
還好,戰王隔得近,把玄皇給接住了。
變故來得相當快。
歌舞伎們都退下了,大公主嚇得差點哭了。
太醫也不用去太醫院裡請,宴席上就有好幾個來參加大公主的訂婚禮的,他們就是玄皇的主治太醫,都熟悉玄皇的病,也是有一定準備的,隨身都帶著醫箱。
他們趕緊來到玄皇的跟前,見狀,都有些束手無策。
“這這這……皇上的病這是突變了啊!”
“怎麽會這樣……”
以前只是頭疼,用嗅的藥,或者扎針,按摩,就能緩解一下。
現在竟然失去了意識,目光渙散,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頭疼病了。
一旦人的意識目光渙散,隨時有可能去了,回不過來了。
幾個太醫都嚇傻了。
大家看到太醫這狀態,心裡都涼了半截。
還是戰王沉聲催促道,“都趕緊的救啊,都愣著幹什麽?”是死是活,救了再說。
戰王一發威,四下裡一靜。
“是是是!”
一個大太醫率先反應過來,蹲下來,給玄皇把脈!
越把脈,臉上越是驚顫的神色。
“怎麽樣?皇上這病如何了?”
大太醫口不敢言,他退於一旁,對另外一個同行道:“微臣可能心慌號錯脈了,你們再來……”
幾個太醫輪番號了一遍,都是心膽俱顫的神態。
“這這……皇上……他……”
“微臣無能,微臣醫術淺薄……”
“戰王饒命,皇上他……他……已經要仙歸去了!”
……
這些話,讓現場全部驚炸開來!
大公主如遭雷擊,“父皇,父皇……你怎麽了?”
皇后娘娘也失聲上前,“皇上!!”
此時此刻,還是戰王冷靜,他皺眉對幾個太醫道:“一個個成何體統,只是搭了一下脈,連急救措施都不施,廢物!個個都不想活了嗎?”
被戰王一喝,太醫們為了活命,忙不迭地打開醫藥箱來。
死馬當活馬醫,此時,也顧不上了。
玄皇這是眼看著就一口氣吊不住了。
施針的施針,按穴位,放血,灌草藥,嗅藥物,等一番急救措施下來,玄皇還是瞳孔渙散,失去意識的狀態,只見他額前青筋突起,血液血管清晰可見,四處遊走,面如金紙,四肢無力,連嘴角都有不明液體流出來了。
太醫們也嚇得臉色如土。
可是戰王在此,他們也不敢不治,拿出渾身解數來。
也正因為戰王在此,所以,整個大殿上,雖然慌亂,但是還不至於一盤散沙。
不管怎麽樣,只要戰王在,大安國就不會倒。
這是他們最後的底氣,也是最大的底氣。
人群都在焦急地等待。
大殿上,不知是誰問了一句,“皇上一直好好的,怎麽突然地就成了這樣?難不成是喝了剛才的那杯茶的緣故?”
此言一出,大家回想剛才大公主敬酒的那一場戲。
之前,確實玄皇都是好好的,就是因為喝了那杯茶之後,前後沒隔半炷香的工夫,雖然喝茶的時候,沒看出什麽異樣來。
眾人把目光移向大公主。
大公主已經六神無主了,“我沒有,不關我的事情,茶就是一杯好茶,跟茶沒有關系,我怎麽可能害我父皇!我父皇最疼我,最愛我,我沒有理由害我父皇……”
她就是靠玄皇的寵愛才有今天的地位,同樣都是公主,二公主如今被關在天牢,瘋瘋癲癲的。
三公主在冷宮長大,玄皇對她印象不佳,一年之中,連見都不見她一面,整個大安國,好些人都不知道有三公主的存在。
只有她,從小被玄皇寵愛,幾次被人嫉妒暗害,都是因為玄皇信任她,才讓她死裡逃生的。
她又不是個傻子,她害誰都不可能害玄皇!
她身邊的王明也替她力證,“諸位大人明鑒,大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人,不可能害皇上的,我相信公主!”
然後就有人把目光放到了王明的身上,“我們也沒說,非是公主,我們自然相信公主是絕不可能害皇上的,隻說有沒有可能是茶的問題,這茶是誰徹的?王明駙馬經手了沒有?”
現在說話的就是吏部尚書等人了。
都是審案多年的老手。
王明如實道:“沒有,是公主親自徹得茶,我準備的酒……”
這下,大公主更是感覺如遭芒刺,所有人懷疑的目光都重新看向了她。
就在這時候,皇后娘娘怒道:“現在皇上只是生死不知的,還沒有走呢,你們就這樣開始當他走了,查案子起來了吧!什麽茶有什麽問題?開始明明是敬得酒,戰王說皇上不宜飲酒,本宮把茶換給皇上喝的,你們這樣懷疑,難不成, 連本宮也懷疑上了?不要忘了,這杯茶,本宮與皇上換之前,可是喝了半口的,那本宮也無事啊!分明就是皇上舊疾發作,只是場合不對,大家就要冤枉大公主,你們可別忘了,大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你們這樣冤枉她,也不怕皇上醒了,把你們打入大牢去!”
大公主聽到皇后如此維護她,感激得不行。
淚水都流了下來,“母后,父皇,謝謝您相信我,我父皇他這是怎麽了?我好害怕。”
皇后娘娘將她摟在懷裡,“莫怕,你父皇只是犯了老毛病,一會兒就能好起來的,跟往日裡一樣,你放心。”
這樣一說,大家都回到皇上的舊疾上來了。
不再說茶與酒的事情了。
現在確實也不是說這些的事情,先把皇上救醒再說。
不一會兒,司公公終於來了,剛才他出事了之後,就去讓人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