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道宮需要時間,薑思白當然不會讓他的空青師伯真的餐風露宿地過日子。
薑思白指揮老師侄們伐木建屋,有十個身強力壯的老漢在,做任何事情都顯得非常快捷。
說起來也是讓人不可置信,誰能想到十個三花聚頂的大修在薑思白這裡居然只能當苦力呢?
可偏偏這些強壯的老漢還乾得特別賣力,甚至是以此為榮。
小魔君,縱然帶了個‘魔’字,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君’啊。
簡單的木屋只是半天時間就已經建成。
稍稍有些漏風,但這是因為如今正是早秋依然炎熱的季節正需要透氣。
而哪怕只是一間過渡用的小木屋,薑思白也為空青老嫗在裡面填充了舒適的乳膠床墊、躺椅,甚至梳妝台等一切薑思白覺得合適的東西。
這讓空青老嫗看得一愣愣的,隻覺得這臨時過渡的木屋好像比他在羅雲的居所都要舒適了。
而薑思白為了保證大家都能有些隱私,所以他的木屋建在了二三十米外的位置,兩者之間倒是正好可以圍個大院子出來。
老師侄們同樣忙不停,他們給自己的屋子也在第二天就造好了。
可是他們的屋子實在是有些不講究,竟然就是一間大通鋪式的屋子。
雖然說這裡的確是他們輩分最低,可也是三花聚頂的大修了啊,居然還睡大通鋪……這可真是有夠接地氣的。
由此薑思白也是意識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老師侄們對自己的定位恐怕一直都是‘老農’吧!
這個發現讓薑思白心頭觸動,也是開始自省自己隨著修為的提高是否已經越來越脫離‘地面’了?
隨著這一番反省,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境更穩了,能擔更多事情了,也更接地氣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正當老師侄們準備去采石建道宮的時候,薑思白忽然有了一個提議。
“大家,我們先把這座山丘上的地脈梳理一下吧。”
老師侄們自然沒回話說。
下一刻地龍翻滾,旁邊的空青老嫗一臉的複雜。
她這是被秀了一臉。
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原本的無主荒山土丘變成了神農谷的地盤,而她作為靈藥谷的谷主還真是心情複雜啊。
然而接下來薑思白所做的一切則是直接令她目瞪口呆。
只見薑思白忽然做了個握手的動作,然後一柄完全由土靈組成的坤輿劍就從地下慢慢浮起、並落在了他的手中。
這坤輿劍代表了他已經掌控了腳下地脈的權柄,這片大地已經完全接受了他的意志。
而老師侄們與他配合多了,自然是明白他們這位小師叔又要秀操作,連忙繼續注入自己真氣幫助一同掌控地脈。
打輔助,他們已經太熟悉了。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薑思白手中坤輿劍忽然往上一舉。
下一刻,眾人面前的地面陡然一陣震顫,而後一個屋頂定就這麽悄然升起。
屋頂、屋簷吊楣、牆壁……
一幢完全由泥土塑造而成的羅雲道宮就這麽慢慢地升起,而後悄然佔據了整個山丘的頂端。
說實話,原本他是打算一口氣建造個綿延數個山丘的超級道宮的。
不過想想那樣的話好像有些太過誇張了一點,他們這麽點人住那樣的道宮也完全沒必要。
是以就這麽一座完全由泥土塑成的道宮就形成了。
這還沒完,薑思白又用出了元道峰的一道秘法‘指地成鋼’!
這門秘法屬於元道峰在土行一道的法術運用,對於神農谷來說這完全不適合用來種田,是以不被《坤輿厚德篇》收錄。
在‘指地成鋼’之下,那濃濃羅雲風格的道宮就這麽一下凝實,成為了堅逾岩石的結構。
而且因為這是薑思白抽取地脈所做,所以理論上此地的地脈還在他們的掌控中,這座道宮上加持的法術就不會消失。
這,就是薑思白‘接地氣’的方式,真就是字面理解上的‘接地氣’啊。
“嘖嘖。”
空青老嫗砸吧著嘴無奈搖頭。
她說:“你可真是折騰,早這麽來一出又何必再要他們去建造木屋呢?”
薑思白眨了眨眼看向老師侄們,就發現他們都是一副懵圈的模樣。
他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昨晚才想到這個主意,忍不住就想要試試。”
“不過效果還不錯吧?”
空青老嫗眼角抽搐了一下,隻覺得怎麽想都覺得難受。
她昨晚才接受了自己那個小木屋呢,結果今天就告訴她要作廢了?
這想一出是一出,典型B型血的性格,某些情況下絕對可以把一些較真的人給逼死。
所以空青老嫗說:“不,我還是住在那木屋裡,我喜歡那裡。”
薑思白撓撓頭,覺得既然師伯喜歡就隨她吧。
反正這道宮佔地頗大,那兩間木屋其實也都已經被圍在了院子裡面。
只是,這被圍在院子裡面的木屋是不是有些奇怪了一點?
薑思白搞不明白這些前輩的思路,已經帶著他的老師侄們去挑選房間了。
老師侄們到底粗糙,知道自己可以住單間之後一個個都高興得很,完全沒有空青老嫗那樣的矯情。
道宮算是這麽一步到位地成了,只是當他在空蕩蕩的道宮大殿駐足時,卻又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麽。
還是跟在他身邊的大白老師提醒道:“小白,你這既然是道宮,是不是得要供奉些什麽?”
薑思白這才恍然,原來是缺了供奉的神像啊。
只是他腦子裡雖然有許多前世神像的造型,可這世上沒那種信仰啊,他供奉什麽?
這年代,家廟供奉先祖,羅雲的道宮也只是供奉前輩先師,並沒有什麽正經的道家信仰。
薑思白琢磨了一下,也供奉家裡的某個祖師?
隨後他又搖了搖頭,覺得那沒什麽意思。
忽然間他雙眼一亮,就有主意了……
第二天一早,老師侄們準備自覺地打掃道宮。
結果他們來到主殿的時候都忍不住愣住了。
就連空青老嫗路過的時候也是駐足觀望,然後表情微妙。
她沒好氣地看著薑思白說:“若是元鈴師妹知道你這麽做,肯定會忍不住敲碎你的腦殼。”
薑思白不確信地說:“不會吧?這尊雕塑的掌教師叔多富態漂亮,她不會生氣吧?”
沒錯,他把元鈴掌教的形象做成了雕塑。
只是正常來說這也不算什麽大事,只是他手下的元鈴,那叫一個珠圓玉潤,那圓滾滾的鵝蛋臉下都有雙層下巴了!
最最重要的是,雖然看起來有些‘膀大腰圓’,可偏偏狀似一馬平川。
簡直是將元鈴掌教最最討厭的形態都給融匯在了一起。
當然,這雕塑寶相莊嚴,一手平舉拖著口小鍾,另一手則是做拈花手印狀。
說實話,這看起來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兒。
而且,薑思白覺得自己可能還戳中了這個時代的審美。
沒見老師侄們一個個都看呆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