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白留在鏡湖處還有事情,那就是他得要收取這件至寶。
這個過程並不需要他自己出力,這鏡面一般的湖泊底部就已經有一面寶鏡浮了起來,然後躍出水面落入了薑思白的手裡。
這倒是和他預料中的不一樣,還以為又要有一輪異寶現世的異象來著。
鑒天鏡輕輕巧巧地落入他手中,甚至連旁邊看著的解因子和秋娘都沒看出什麽奇怪的地方來。
她們依然以為面前的鏡湖才是鏡湖界的本體,而薑思白收回的鏡子可能是為他們開啟的出入通道之類的。
誰也想象不到,偌大的鏡湖界已經被薑思白給收入手中了!
而與此同時,薑思白也對鑒天鏡如今的功能又有了一番更深刻的認知。
這鑒天鏡本身就有查、定、收、幻四種功能。
‘查’即是查照天下映照萬物本源,是天庭如今最為需要的功能。
‘定’則是鏡光照射之處有鎮壓神魂之功效,表現出來就是將目標給定住。
‘收’是收納萬物,而這功能如今被鏡湖界所佔據著沒法使用。
‘幻’是指強大的幻術能力,如今同樣用來維持鏡湖界。
也就是說,這‘鑒天鏡’的一半功能被白天尊和鏡湖界給佔了。
可是仔細想一下,這‘鑒天鏡’的‘收’可以收納一個小千世界,‘幻’則是乾脆能夠幻擬世界!
只是這兩項已經被佔據了的功能就給薑思白帶來了巨大的觸動,這委實不愧為天尊至寶。
“行了,我們也該走了。”
誰知他才說出來,面前兩人一狐狸齊齊往後退了一步,令他好受傷。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秋娘背後捏著拳頭,臉上淺笑道:“師哥,你這傳送陣看起來有些嚇人,要不我們還是地面過去?”
薑思白說:“怕什麽,我親自帶你們過去,那哪裡還需要傳送陣?”
秋娘和解因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心說這樣就好。
可是最熟悉薑思白脾氣的大白卻說:“等等……”
它沒來得及說完,就見薑思白已經一揮衣袖,兩人一狐就已經變成了薄薄的紙片人。
而後被薑思白收入了衣袖裡,再隨他一同粒子化消失原地。
的確是沒用傳送陣了,可是這傳送的原理和傳送陣還是一般無二的!
下一個瞬間,薑思白就帶著一堆‘拚圖碎片’落到了三山嶺,然後趁這些‘拚圖’沒反應過來之前又將他們恢復成了原樣。
“嘔~”
秋娘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就噦了,她完全不能描述自己剛才經歷了一些什麽。
那種感覺直接讓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師哥給她洗澡的情形,用‘水行周天劍法’給她洗的澡!
而她方才的感覺,就好像是在那個水行漩渦裡面跟轉一樣,天旋地轉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的手腳在哪裡,腦袋又在哪裡。
“嘔~”
強忍了一陣的解因子也噦了一地。
他本來是不想在小師妹面前丟臉,但顯然失敗了。
倒是大白表現得要好一些,或者應該說它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當然也是它的血脈更強一些的緣故。
它也是暈了好一會兒,才對薑思白說:“小白,剛才我覺得自己都碎了,你這是什麽糟糕的秘術啊!”
它是真碎了,不是錯覺。
薑思白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秘術可能是比較糟糕。
畢竟這是將人給拉到了低維度然後再以碎片的形式投送到高緯度,又再折返人間。
這一通折騰下來,正常人還能覺得舒服就才怪了。
大白此時就沒噦,可是四條腿已經叉開了趴在地上,哪怕倔強地昂起的腦袋也是歪著的,雙眼其實沒有聚焦,舌頭從一側掉出來了都不自知。
這就真是只剩下嘴硬了。
薑思白一看他們,又一看還一地碎片狀態的酒真子,無語地看了看元鈴道:“怎麽不把他拚起來?”
元鈴說:“我怕拚錯了,到時候他找我麻煩怎麽辦?”
薑思白猛然想起了他某一次似乎有過被人‘拚錯’的經歷,打了個機靈道:“那還是喚醒酒真子的元神讓他自己拚吧。”
說著他以元神喚醒了酒真子……
【我這是喝醉了嗎?為什麽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薑思白連忙勸道:【好好感受一下,你的身體在的。】
酒真子又感受了一下,然後說【哦,在的,可是為什麽我覺得我的身體碎了?】
薑思白說:【那不是錯覺,它真的碎了,為了你以後不會缺什麽零件,還要你自己努力把它拚起來。】
酒真子憨憨地應道:【這樣啊,好的。】
他就真木木地開始一點點地挪動自己的身體碎片,然後好像堆沙一般地要把自己身體給拚起來……
這時候大白、秋娘還有解因子也回過了神來,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慘的了,結果看到酒真子的下場才是真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看向薑思白的眼神也漸漸驚恐,隻覺得這個好久沒見的師弟(師哥)變得也太恐怖了一些吧!
然而更讓他們覺得毛骨悚然的是,薑思白和他們好久沒見的元鈴掌教正在一邊淡定地研究這‘傳送陣’的得失!
“我認為他們的狀態應該是屬於乍然進入虛空深處後的副作用,他們的元神與認知都還沒有做好接觸這般深層世界的準備,所以出現這種暈眩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
元鈴結合自己的感受分析原因。
薑思白說:“但是他們三個的狀態明顯比酒真子師兄的要好,酒真子師兄到現在還有些緩不過勁來的感覺。”
元鈴說:“那可能是因為由你攜帶著進行虛空投送終究會溫柔一些,而酒真子走虛空投送大陣,這對於他來說太粗暴了。”
薑思白琢磨著說:“看起來要考慮一下虛空投送的防護設置了,這樣一來每次投送所需的成本就得要增加了。”
元鈴莞爾道:“你總不能一下子就將那傳送陣給弄成白菜價吧?”
“總要有個過程的,不要急,慢慢來。”
兩人一狐在旁邊愣愣地看著,完全插不上嘴,隻覺得現在薑思白和掌教談論的東西好高深,他們完全聽不懂。
等到他們交談到一段落了,秋娘才連忙收拾了一下自己正色見禮道:“弟子秋霜,見過師父。”
元鈴看到秋娘不由得有些驚疑不定,她說:“你小時候明明那麽可愛的,現在怎麽變得這麽不可愛了?”
秋娘當時就垮了臉。
她這是成熟了好不好,怎麽到師父這裡就變成‘不可愛’了?
長大了自然也心態成熟了的秋娘發現自家師父才是真的妖,都兩百四五十的年紀了吧,居然還是一副少女心!
若是用花季來比喻少女心懷,那元鈴的花期超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