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薑思白想要打擾元鈴的‘學術研究’,而是他發現這種景象看多了應當是會有一些影響的。
反正他就隱約覺得有一層迷塵企圖蒙上他的元神,只是他如今元神強絕能夠抵擋罷了。
【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我們快速解決敵人就好,否則恐怕會沾染劫氣。】
薑思白在心中鄭重地警告。
元鈴也點點頭說:【好,剛才是我孟浪了,這地方是不太對勁。】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大至仙門的核心地帶。
然後就被眼前的無遮大會給徹底震撼到了。
那一眼看去,大至仙門的弟子都糾纏在一起,男女、男男、女女,他們根本就不顧及,只是肆無忌憚地釋放著自己的**。
而後這畫面極具衝擊性,竟然立刻使得薑思白和元鈴的元神上蒙上了一層塵垢,這是一種精神汙染!
薑思白當機立斷與元鈴的元神完成同調,感受著元鈴心思似乎有些動搖,他便說:【別胡思亂想,若是你真想,回頭我陪你就是了。】
話音落下,元鈴精神才算是一清,而後以地獄畫卷一下展開,將眼前所有的糜亂都給收入了畫卷中。
她看著薑思白說:【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畫面,它一直在往我腦子裡鑽,企圖瓦解我的道心。】
薑思白神色凝重地說:【這種手段,怎麽看都不像是樸真子這個剛墮魔的天魔能夠掌握的,我懷疑魔煞眾已經介入,而且來的還不是弱者。】
魔煞眾,這是天庭的敵人。
但可笑天庭居然以大劫為由對此完全放任了。
薑思白憤憤不平,但並沒有退縮的意思。
【必須要把這裡清理乾淨了,大至仙門離三山嶺太近了!】
元鈴也認真了起來。
手中的地獄畫卷一抖,先前卷入的人就都被拋了出來。
不過再被拋出來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只剩下焦炭。
這是業火的余燼,在業火之下這些人的修為、身體都已經燃燒殆盡。
他們真靈都已經被收入了地獄畫卷中,等待著洗脫業力往生再世的那一刻。
兩人面前再次出現一群墮魔者,它們攜帶著一股濃鬱的煞風,向兩人襲來。
“給我一柄劍。”
元鈴忽然間叫了一聲。
薑思白當即遞出一柄纖細而堅韌的‘絲雨劍’給元鈴,自己則是握著最為順手的秋葉劍迎敵。
元鈴持劍挽了個劍花,稍有生疏,但明顯是以前練過的。
這時薑思白已經以坤輿一個重劈將一墮魔者給砸於地下,扭頭看到元鈴以精巧劍式巧妙而迅捷地刺穿墮魔者的頭顱,不由驚訝。
“你這劍法可以啊,你還會劍法?”
元鈴白了他一眼沒回應。
薑思白一邊又砸死一個墮魔者,一邊回想了一下……
他與元鈴元神共鳴,自然也能翻閱她的記憶。
不過許多記憶就連元鈴自己都記不清,更何況是薑思白?
這時薑思白順著元鈴的記憶看去,才發現了端倪。
原來她年幼時也曾想著要當一個劍仙啊!
畢竟劍仙是真的帥氣,帥是一輩子的事情。
元鈴的各方面天賦都很不錯,當時學劍也是很快就練出了點成效來。
只是當年元鈴很聰慧也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麽,在各方面天賦都不錯的情況下她終究選擇了元道峰傳承,因為在她看來元道峰的傳承最為全面上限也會最高。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沒錯。
兩人以劍擊敵,倒是頗有種俠侶的感覺了。
任誰見了都要說一聲好一對劍仙俠侶吧?
可問題是,他們兩人本質上都是將劍當成了自己的工具,並不像尋常劍修那般誠心。
這也是沒辦法的,態度使然,畢竟他們不是依靠劍道達到如今的高度。
就像薑思白,他的劍法雖然千變萬化,卻更多的是為了適應自己的力量、速度而進行改進的套路。
而元鈴則是按部就班地使用她學得的劍招,兩人其實都沒有在劍道上有什麽太過深入的探索。
薑思白倒是有這個心思,尤其是在陌上道人劍道成仙之後,這心思就越來越多了。
他得承認,自己是不可能做到忠於劍了,但至少‘誠於劍’還是能行的吧?
兩人都是天仙實力,在這裡玩碾壓局其實頗為無趣。
但他們偏偏很耐心,就是將大至仙門中那些墮魔的弟子都給清理得乾乾淨淨。
畢竟他們已經確定自己必然會面對魔煞眾,上一次遇到魔煞眾時,對方那種以眾生為資源隨時獻祭提升自己實力的方式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免在大至仙門內部找到了些好東西。
零散丟地上的他們都懶得理會,不過大至仙門的丹房、庫存卻著實有些誘人。
“我們這都拿走好像不太好吧?”
元鈴遲疑地說著。
可她說得遲疑,手裡面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啊,看到什麽好東西都飛快地往自己的儲物裝備中摟,生怕下一刻就聽到薑思白拒絕她的話語。
薑思白無語地看了她一下,然後將鑒天鏡遞給她說:“要不你存在這裡吧,這裡空間大也不用消耗真氣存取。”
元鈴當時就訕笑一下道:“我以為你會製止的。”
薑思白說:“製止什麽啊,這裡都已經被墮魔者所佔據了,或許大至仙門的傳承我們不能取用,畢竟那涉及了天師的傳承,但是這些東西我們不取就都落在墮魔者手裡了,那可就是糟蹋。”
元鈴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那摟得就更歡了。
不過就在此時,薑思白忽然間有些疑惑,那弦枝逃出生天之後就沒有想過將大至仙門的情況告知大至天師嗎?
也不知道那大至天師聽到了以後會怎麽樣。
薑思白看著眼前這些墮魔者,忽然有些憂心地元神暫時進入了虛空,然後從虛空角度叫來了福祿天使。
“兄長,我此時正在大至仙門內,大至仙門已經全員墮魔,恐怕只能滅其道統了。”
“只是不知那大至仙師是否會怪罪?”
薑思白很是謹慎地試探了一句。
誰知福祿天使當時就長歎一聲道:“兄弟你放手去做就是了,那大至天師你也不用理會了,他其實也已經墮魔?”
薑思白聞言都驚了,這大至仙門果真是全員大惡人了?
難怪先前見到那女冠弦枝的時候總覺得她有些奇怪,竟然一副已經對未來徹底絕望的樣子。
看起來她對大至仙師的情況應該也有所猜測才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