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開始遇到一些修行界的對手了。
他正進軍,忽見前方迷霧朦朧。
在‘殺戮戰場’中有過類似經歷的公孫止立刻意識到,這是有人在他的軍陣前布置了一個迷陣!
“叔父可有辦法破陣?”
他問身邊隨軍的羅雲弟子。
這位隨軍弟子正是鬥峰二代首徒酒真子!
酒真子仰頭就把美酒倒入口中,然後哈哈一笑道:“破什麽陣,讓這什麽陣自潰就是了。”
話音落下,他便深吸一口氣,對著眼前的迷霧中猛然吐出了一口帶著濃濃酒氣的火焰。
火焰如同鋒矢,一下穿入了那迷霧中,而後向四周擴散開來。
短短片刻間,這迷霧中就出現了大片隱隱的火光,將這迷霧都照得五彩斑斕。
隨後那霧中就傳來一聲厲喝:“好賊子,有膽入我陣中破陣而出,何必用此莽夫的法子?”
一口火吐完,酒真子拿出另一個用酒葫蘆小心地給自己倒了一口。
這裡是用麰稷靈露釀造的靈酒,只要一小口就足以他恢復當前損耗,他特意喝了一大口,就是貪嘴了。
吞了酒,噴出一口令人聞之就要眩暈的酒香,酒真子才大笑著說道:“豎子,躲在大陣後面算什麽本事,有種站在某家面前,某家保證不打死你!”
酒真子就是莽,或者說劍修都很莽。
他看那幻陣中的人雖然被燒得哇哇大叫卻依然沒有現身的意思,乾脆就對身旁同門道:“你們有誰學過神農谷的傳承?”
結果旁邊靜悄悄地沒有反應。
酒真子無奈地說:“別當我不知道,咱們鬥峰為了補全五行什麽事都做過,尤其是你們神劍谷的,別告訴我你們沒偷偷學‘神農五經’!”
要想學‘神農五劍’就必須要學‘神農五經’,這沒毛病。
結果神劍谷一名弟子舉手道:“酒真子師伯,我隻學了《坤輿厚德篇》以及《地龍劍法》,這行嗎?”
這是個三代弟子,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顯然對自己偷偷學了神農谷的傳承感到很是不安和羞愧。
酒真子聞言哈哈大笑道:“這可太行了,就是這《地龍劍法》才好!”
“所有會《地龍劍法》的人都出列,給我把前面的地給翻了!看他們哪還有立陣之基!”
然後就聽身後整齊劃一地出現了一個往前一步的聲音。
酒真子愕然回頭,就見這次隨他而來的二十名神劍谷弟子居然一起往前走了一步。
先前還有些羞愧的那個三代弟子當時就覺得自己嗶嗶了那什麽,感情大家都一樣啊,那沒事了!
既然是神劍谷弟子,學兩招神農谷的劍招沒毛病吧?
沒毛病!
神劍谷的弟子,用地龍劍法來翻地都顯得特別瀟灑有味道。
當時,這一道道土龍翻滾著衝入了幻陣之中,那聲勢可要比先前酒真子一人噴火來得大多了。
那種泥石流一般的景象,也著實是令人印象深刻。
遠觀的公孫止見狀都是怎舌不已,他說:“這……這簡直便是地龍翻身!”
酒真子聞言哈哈一笑道:“此劍法便是你那亞父早年創出的,你看可還行?”
“亞父之能,自然是通天徹地。”
公孫止覺得這可太行了。
他忽然間感覺,好像這些地龍劍法還有別的用處?
反正眼下的那幻陣是維持不下去了,在‘泥石流’把地基完全破壞的情況下,那邊的修士只能罵罵咧咧地收起了陣旗。
“這種破陣之法,簡直賴皮!”
對面謾罵。
酒真子則是反譏:“自己學藝不精,既然依托地勢布陣,居然連地形都護不住,難道你不知道護住地脈是布陣的基礎嗎?”
這是羅雲陣道的基礎,畢竟在羅雲大家都習慣了神農谷那隨意改造地脈的能力,自然而然地就覺得掌控地脈、護住地脈是一切陣法的基礎。
那人被酒真子噴得掩面而去,阻擋公孫止進軍的修者算是被打退了一波。
公孫止為此感到不解:“這些修者為何要與我為敵?”
酒真子從容答道:“大概是因為許多修者本就是受了那些大族的供奉吧,畢竟修行者也不是真的就不食人間煙火的。”
公孫止感慨道:“如我師父那般……不,我師父來尋我也是為了他的功德,唯有亞父才是真的不計報酬地在幫我。”
“還有國師,如亞父與國師這般的修者,真是少見。”
酒真子笑道:“我那師弟與師伯的確都是有道之人。”
公孫止自知失言,連忙說:“叔父也是有道之人。”
酒真子笑著搖頭說:“我們也是有所訴求的,只不過相比於散修需要資源,門派需要氣運,我們所求者不過是在這人間行走時能夠尋找到突破的契機。”
公孫止欣然道:“那我們便是各取所需。”
酒真子哈哈笑了起來,隨後拿出自己的酒葫蘆丟了過去說:“沒錯,你這小子甚合我意,如此就請滿飲。”
公孫止聞言也不矯情,拿起酒葫蘆仰頭就倒。
一大口下去也是滿嘴的酒香在唇齒之間縈繞不散。
“好酒!”
公孫止忍不住稱讚一聲。
酒真子說:“當然是好酒,這可是你那亞父親自所釀,我見到的時候一共就那麽兩壇半。”
“其中半壇正在你那叔母的懷裡抱著,我便只能偷了其中一壇出來。”
“現在想來頗為可惜,你那亞父和叔母懂什麽酒,除了這酒釀得好喝又高級以外哪裡懂得品酒,剩下那一壇留在你亞父那裡真是浪費了。”
公孫止聞言訝然,隨後連忙又往自己嘴裡倒了一大口。
酒真子見狀當時就心疼了,他說:“夠了夠了,你這死小子怎麽這般不知足。”
公孫止酒葫蘆被奪,隨後哈哈大笑道:“這可是我亞父的酒,我這猶子多喝掉一些又有什麽關系,若是叔父不樂意盡管去亞父那裡告狀就是了。”
酒真子無奈苦笑,這事能告狀嗎?
不過這一次,他也是對公孫止好感更濃了。
在他眼裡公孫止就是個小孩,但這小孩很有意思也很對他脾氣,這就夠了。
這兩人就這麽對眼了,在戰場上漸漸同吃同住,成為了好基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