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能‘暴露了’的猜測困擾著薑小凡很長時間,令他糾結極了。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幾天,甚至在學劍的時候都有些神不守舍,令他受到了傳劍長老白長老的幾次責罵。
白長老問:“你最近是有什麽心事嗎?”
“我知道你已經將《羅雲劍法》練到了小成,正準備要教你一門新劍法,可別讓我失望啊。”
薑小凡被這一點連忙心中一緊連連應是。
而旁邊忽然有一少女聲音清脆地說:“請問白長老,小凡師弟可得傳新劍法,那我等呢?”
白長老微笑著說:“伱們也都有的,只不過《羅雲劍法》小成是基礎,你們都有先天的底子,想必要不了一個月就可以了。”
那少女名為芷薇,她做吃味狀說:“還真是羨慕小凡師弟,可以提前修煉到《羅雲劍法》這等精妙傳承。”
白師叔聞言溫和地搖頭說:“《羅雲劍法》乃是羅雲劍派乃至羅雲仙門的劍道基礎,它並不高深,但卻可以支撐起高樓大廈。”
“而羅雲仙門對這門劍法也從未視作不可外傳的秘辛,事實上小凡當年參加考校的童子們都被傳授了這門劍法,只是很少有孩子能像小凡這樣無人教導還能堅持罷了。”
薑小凡聽了就覺得一股熱血湧上面皮,不由自主地有些得意,又有些心虛。
畢竟他努力是努力了,可真沒白長老誇獎得那麽好啊!
他連忙收起了自己紛亂的思緒,然後認認真真地練習起了《羅雲劍法》。
居然效果比往日還要好,每一遍《羅雲劍法》的熟練度提升都可以達到8~10之間,算得上是高效了。
對於這個效果,飾演白長老的薑思白極其滿意。
然後夫妻兩人又不免討論一番育兒經。
【這又是什麽道理?】
元鈴一邊心裡詢問,一邊已經拿出紙筆準備記錄下來了。
薑思白說:【咱們是知道他有多糟糕,可是旁人不知道啊。】
【我換個身份把他往死裡誇,他但凡有點榮辱心都該要奮起了。】
【畢竟若是他還想繼續享受周圍人崇拜敬佩的目光,那麽他就得要好好努力,將這份優勢保持下去才行。】
元鈴聽了連連點頭,覺得這又是一種育兒好經驗。
甚至教徒弟也是很有用的。
她看向自己面前已經寫了好幾頁的筆記,再看向乖巧地趴在她旁邊一個蒲團上呼呼小睡的女兒,心中已經暗暗決定,這個女兒可不能再養廢了。
拿養兒子的經驗總結來用在小女兒身上,這可真是個機靈鬼。
不過不管怎麽樣,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而元鈴也是忍不住問:【可是咱們孩子還有個心結,這事你看怎麽解決?】
薑思白明白元鈴所說的‘心結’是什麽,那不就是所謂‘穿越者’的身份嘛。
這有什麽的,誰還不是個穿越者呢?
這事賊好解決,只需要有一場父與子之間的好好懇談就行了。
而薑思白就在等著薑小凡前來找他呢,相信只需要一次談話,就足以解決一切的隱患。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他這蠢兒子沒有在現實中找他,而是在‘試煉空間’找到了少年薑思白。
“你說,我老爹會不會已經看穿了我是穿越者了?”
少年薑思白一臉的無語,作為幕後操控者的薑思白也是一臉的無語。
但既然兒子都已經這麽說了,就乾脆在這裡開導他吧。
少年薑思白微笑著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我想既然現在的我可以與你交朋友,那未來的我肯定也不會因此而嫌棄你。”
薑小凡的表情那個叫做微妙。
他承認自己已經將少年薑思白當成了朋友,可是這種‘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想當我爸爸’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不過仔細想想少年薑思白的話,他又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於是他問:“小白,你按照我老爹的思路想想,他為什麽會不介意呢?”
少年薑思白沉吟了一下道:“總的來說,大概因為我也是個穿越者的緣故吧,所以對於穿越這回事有著很深刻的理解,當然不會嫌棄你啊。”
薑小凡瞪大了眼睛,他意識到了一個極其驚人的事實,聲音都尖銳起來地問:“小白你也是穿越者?!”
小白笑吟吟地點頭說:“是啊小凡,我覺得我們甚至可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呢。”
小凡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像是對暗號一樣地說:“春眠不覺曉?”
小白對:“處處蚊子咬。”
小凡問:“舉杯邀明月?”
小白對:“共飲板藍根。”
小凡已經激動了起來,他又問:“欲窮千裡目?”
小白對:“多穿條秋褲。”
小凡已經完全確定對方是‘同鄉’了,他好像一下子卸下了身上的重擔跌坐下來說:“早說師兄弟啊,害得我白白操心了那麽久。”
小白笑吟吟地說:“現在不擔心了吧?”
小凡開朗地一笑道:“完全不擔心了,我明天就去找我老爹聊天。”
“但我就不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他是穿越者,就喜歡看他在我面前演的樣子!”
幕後的薑思白立刻心情微妙了起來。
這是他絕對沒想到的展開。
好家夥,他把這小子‘撿回家’那是想要找樂子的,想不到自己現在變成了對方的樂子。
心情很好的薑小凡在試煉空間再次被錘了一頓,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次日完成早課之後,他就趁著休息的時間跑到了後山去,看到了還在籌備鐵匠屋最後一點東西的薑思白。
薑思白看著薑小凡笑著問:“怎麽想到來看我了?”
薑小凡笑了笑說:“沒什麽,就是想你了。”
他顯得輕松了許多。
薑思白見狀莞爾一笑:“你這小子以前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怎的忽然如此作態?”
薑小凡看著眼前這個完全看不出任何‘穿越痕跡’的老爹,心中回想著夢境中小白的話語,不由得感慨:自己這個‘兄弟’還真是厲害,已經完全融入了這邊的生活。
他說:“父親,我來幫你吧。”
說著就前來幫著薑思白忙上忙下的。
就是在做事的時候,這小子一雙眼珠子都在薑思白的身上,好像要找‘破綻’,可薑思白偏偏就是整得天衣無縫,不給他任何機會。
父子兩個就好像是在極其默契地玩著一個遊戲,暗中較勁,又各得其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