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閉嘴閉嘴——”
虞端若的叫喊是如此驚惶,是如此害怕,她就像一個小偷一樣,固守著自己僅有的金礦,害怕有任何人將金礦的原主人說出來!
本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對面的魔族魔修身上,但虞端若一聲大吼, 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
連朱茯也是如此,她疑惑的看著突然臉色蒼白似乎受了什麽重大打擊或者受傷了一樣的虞端若,不明白她這是怎麽了。不只是她,連君清侖這個離得近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師妹是怎麽了。
事實上,每個人都會對有關自己的話格外在意,即使那只是一種很小聲的呢喃,或者只是幾個異樣的眼神,但是被盯著的人, 都會隱隱有所感知。更何況還是感覺敏銳的修仙者。因此就算說話的人隱藏在眾多仙道修士之中,旁邊還有許多其他的雜音,被盯著的人都能感知到!
君清侖關切的看著虞端若,想了想,為她擋住其他人異樣的眼神,溫和的詢問。
“小師妹,你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舒服?”
想到小師妹可能是因為跟剛才那個女修之間的爭執而心中不舒服,所以他這會兒背著其他人小聲勸慰虞端若。
“小師妹不要生氣,等回去之後,師兄儲物戒中的東西隨便你挑幾件,不要氣到自己了。”
虞端若此時也已經從那種魔怔一樣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她聽著耳邊細小的說話聲,隻覺得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讓她都忍不住開始耳鳴了!
但是,眼前大師兄如此關切的看著自己,她又怎麽能令他擔憂呢?
於是虞端若虛弱的搖了搖頭。
“沒有,大師兄我沒事兒。就是一時間有些不開心罷了。”
此時聽到她說話的修士都忍不住撇嘴。因為自己不開心就可以對著其他人大喊大叫了嗎?這位凌雲宗小師妹, 還真是像傳說中的那般,被寵壞了。
不過,既然她沒事,其他人也沒有在意,盯著蠢蠢欲動的敵方,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盤。
但是虞端若鬧了這一頓卻不知道,她越是在意這方面的事兒,那些看不慣她的人就拿到了把柄,他們會繼續拿著這件事做文章。
畢竟,虞端若從小到大因為不將旁人放在眼裡得罪的人,不在其數。更何況,她也不僅僅是因為態度得罪了某些人而已。
總之,經過這一鬧,在場眾仙道修士是沒有人說什麽閑話了。但是等離開鎮魔塔,回到自己的地盤,就不知道會說些什麽了。
此時,朱茯已經忘了剛剛這位凌雲宗萬眾矚目的小師妹說了些什麽,她只是探出頭來去看三方勢力圍著的東西。剛剛走的近了,朱茯才看見在三者之間圍拱著一個一人高的沙漏, 這會兒正在落下最後一絲細沙。
此時, 當最後一縷沙子落盡的時候,朱茯他們身後的大門就要關上,但是在即將關閉之前,一把雪亮的槍尖兒刺進來,那扇門發出一陣聲哀鳴,硬生生拖延了一點兒關上的時間,然後從外面強行擠了一個人進來。
那扇門終於得以關閉,很快消失在牆上。
而那個人影此時也顯露了出來。並不意外,就是那個藍角魔族。
此時那些魔族魔修中就有人不耐煩的開口。
“藍銘,聖女不是讓你在第七層駐守,為何要上來?”
這藍銘血脈並不高貴,甚至連實力都不是最強的,但卻意外的入了聖女的眼。他們甚至還懷疑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粉色交易,但是他們左看右看,就算看瞎了這雙眼,都沒看出來這藍銘身上有什麽值得垂涎的地方。
聖女的寵兒那麽多,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藍銘長的好看吧?更何況藍銘還是這麽一幅臭脾氣!
果然,藍銘直接將長槍負在自己背上,桀驁的嗤笑一聲。
“我已經完成了聖女交代的任務,將仙道修士攔在第七層。現如今第八層的結界要關閉了,其他人也進不來,我來看看怎麽了?難道你擔心會比不上你?”
“你?!”
那個說話的魔族就要發怒,卻被其他人給攔住了。私底下只有自己人的時候怎麽打都沒事兒,但是在這麽多仙道修士和妖修面前,他們還是得表現出一點兒魔族內部團結的意味來。
他們鬥嘴鬥的厲害,朱茯聽得津津有味,順便多看了一眼那沙漏。原來這第八層的考驗竟然是有前提的,得看時間。等這個大沙漏裡的細沙漏完,就是比試的開始。
而此時漏鬥已經清空,就在眾人躍躍欲試的時候,一個飄忽的人影卻突然出現在那個大漏鬥上。
那是一個眉毛和胡子一樣雪白且極長的佛修。他的眉毛長長的,幾乎要垂到脖頸,他的白胡子直接垂到了肚子上,看起來就是個和和氣氣的小老頭。沒人說就不會有人相信這個小老頭竟然就是當初為徒報仇, 殺了幾萬魔族然後剛烈到連屍骨都要坐鎮仙魔交界地的無盡禪院長老。
這時候,那年邁佛修和氣的開口。
“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佛修能闖到這裡來,貧僧很是擔憂啊……不過這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不容易吧?”
朱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之前她也打了好幾場,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吧,但也很累人的。
看見朱茯這樣,凌君千不由覺得好笑,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了。走到這一步的修士,誰不累啊?
不過在場眾人裡卻只有無盡禪院的佛修們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其他人不是他們無盡禪院之人,所以不了解這位長老的脾性。但他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啊!這位長老雖然看上去慈眉善目,但事實上,他老人家可是無盡禪院的刑院長老!掌管刑罰淡的!
雖然看上去很是和藹,但事實上,他老人家掌管刑院的時候,所有佛修一提起來刑院,都會忍不住瑟瑟發抖。雖然這位長老不喜歡用見血的刑具懲罰那些違反規則的弟子,但經常用各種各樣的法子來讓人疲於奔命,且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