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竟然連這點兒小小的要求仲枚竟然都不願意,甚至還在面對邀請時直接自爆,一點兒情面都不講,實在是叫人不喜。
所以,仲枚才會死。
“阿彌陀佛,不知諸位道友為何攔住貧僧的路?”
“……”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刑堂堂主又問了一遍,還是同樣沒人說話,這位高高胖胖看起來還很和藹的無盡禪院刑堂堂主微微一歎,然後緩緩垂了垂手。
行吧,既然大家都不說話,又這麽一幅怎麽都不肯離開的架勢,看來就是想打架了。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讓自己留在這裡。為什麽要留在這裡呢?或許是因為以了生為首的弟子發現了什麽不該發現的事情吧。都說了先別動,看來他們是一句都沒聽啊。
還有這些擋路的施主們,為什麽就不能聽他說話呢?
這世上的大多數修士,怎麽都是這麽一幅不聽人說話的模樣?真是叫人頭疼。
不過,也不能叫了生去死吧?這首徒要是死了,院主師兄一定會傷心的。唉,師兄當年就是跑的太慢了,才會被推上院主之位。瞧瞧當上院主這些年,眉毛都白了。修為也沒有什麽長進,再這樣下去,他就能超過師兄了!不過,作為一個好師弟,他還是要幫幫苦兮兮的師兄的。
了生那個孩子,找到了之後得先教育教育,不然的話,日後就更不聽話了。時間寶貴,不能慢悠悠的來了。
這時候,刑堂堂主緩緩向前走了一步,身上雪白雪白的肉一顫一顫,然後一柄比他還要高出一半的禪杖突然出現。這禪杖很特殊,通體都是黃金之色,可以看出來是某種沉重的泛著冷光的金屬,唯獨頭部不太一樣。一面是一顆微笑著的周身簇擁著鮮花的佛頭,另一面是一顆青面獠牙的惡鬼。兩者的氣質如此迥異,但是放在一起卻有一種怪異的和諧之感。
單手就將這根看起來十分沉重的禪杖拎起來,這位高高胖胖的刑堂堂主輕歎一聲。
“既然與諸位施主說不通,那咱們就做過一場好了。畢竟,我也不能讓了生那孩子隕落於此不是嗎?”
下一刻,就像是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一樣,刑堂堂主溫和慈悲的臉驟然變得猙獰憤怒起來!
明明還是那個人,但是表情一變,給人的感覺頓時就不一樣了。刑堂堂主從一個溫和慈悲的佛修一轉身變成了一尊怒目金剛!不,他比怒目金剛多出了一絲絲邪惡的意味。
那些圍攻之人頓時繃緊了神經,然而下一刻,四周血光飛濺,直接灑了眾人一頭一臉。
那是什麽?那在血光之中哈哈大笑著揮舞禪杖如同惡鬼降世的人是誰?真的是無盡禪院的佛修嗎?怎麽可能?!這明明就是惡鬼!
刑堂堂主滿臉都是震怒,暢快邪惡之意,此時此刻,他似乎不是一個佛修,而是殺人如麻的極惡者。
“嘶——”
藏在窗戶後面看見這一幕的王傳山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無盡禪院那不是佛修宗門嗎?怎麽這個據說是刑堂堂主的佛修竟然如此噬殺?
想起來自己之前還得罪過人家的首徒,王傳山的腿都軟了!
倒是同樣看見這一幕的林慧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血雨之中的刑堂堂主。這位佛修前輩,似乎修煉的是截然相反的功法。難得竟然沒有走火入魔,
甚至還有種切換自如的感覺。不愧是佛門第一的無盡禪院之人,果然不同凡響!
片刻之後,這位刑堂堂主已經結束了戰鬥,周圍的屍體堆山填海,幾乎要將他淹沒。但是這位刑堂堂主走過這些血汙之地,卻沒有沾染上半點兒灰塵。
就在那些藏起來的人認為這位刑堂堂主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在王傳山所在的那扇窗戶外面,笑吟吟的低頭看向王傳山。
“我瞧著,你似乎是和了生有過接觸?”
“……不不不不!”
王傳山隻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被狠狠地勒住,一點兒靈力都在這位刑堂堂主的注視下運轉不了。在這位笑眯眯的刑堂堂主面前,他竟然像那些凡人一樣被嚇得動彈不得!
可是這個時候王傳山在強烈的求生欲下還是努力將壓在胸口的那口氣通過嗓子眼兒擠了出去。
“大師明鑒!我沒有得罪過您說的人!真的沒有!”
“嗯?”
本來刑堂堂主只是想問個路,但是王傳山這麽一說,他頓時明白,這人跟了生是有過節的。是什麽過節呢?
刑堂堂主將那根禪杖惡鬼的一面抵在王傳山腦袋上,下一刻就明白了這場過節是什麽,當然,王傳山心中那種惡心的念頭也被他得知了。
唉,雖然了生那孩子經常不聽話,但那畢竟也是無盡禪院弟子,怎麽能被人如此侮辱呢?就算只是想想也是褻瀆呀。
想了想,刑堂堂主輕輕的用禪杖磕了磕王傳山的腦袋瓜,然後對方就像被無形的火焰灼燒一樣,疼得滿地打滾!
“啊啊啊——”
“好疼啊!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刑堂堂主見狀點了點頭,這火焰只是會讓人疼痛難忍,卻不致死,只是個小小的懲罰而已。然後他就準備離開。只是在走出去十幾步之後,刑堂堂主突然聽見一個利器刺破肉身的聲音。
“噗嗤。”
他有些意外的回過身去,看見了剛剛和那個男修站在一起的女修,他還以為那個女修是他的妻子。可是看這乾脆利落的殺人的手法,莫不是他想錯了?
這時候,已經殺了王傳山的林慧茹拔出刺入對方身體的匕首,然後迅速跳出去,看都沒看一眼那具倒地的屍體。
這些年的監視與折辱,林慧茹早就已經受夠了!在見到這位刑堂堂主如此厲害之後,林慧茹終於明白,自己希望得到的那個結果,已經到來了!
“這位大師,我知道去零梧州的路,您需要我帶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