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相處久了,我越發覺得,自己小心眼,而且小心眼到了我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的程度。
看不得她和善姬同學太琴近;
看不得志宇同學給她買牛奶;
看不得志宇同學要教她學滑雪;
……
金恩心,你真的有點變態了,這種佔有欲不正常啊。
知道卻控制不住,和她一起洗澡,把人摟在懷裡,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麽跳得很快;和她一起吃烤肉,看她鼓起的包子臉,我的心充盈著幸福感;和她一起躲開人群看星星,仿佛看到了她的眼睛,明亮到讓我無法忽略她……
最讓我難忘的,也讓我所不齒的……大概就是,我故意在遊戲環節偷偷釋放了吸附紙片的力量,小孩子毫無防備,直接穩了過來。
那一刻,我的身心都在戰栗,她穩了我,這個念頭,讓我身體深處蕩起一陣陣漣漪;
那一刻,我想要更多的琴密,這個念頭,簡直太可怕了,我怎麽能對一個小孩子,而且還是和我同性的人如此呢?
更可怕的是,在滑雪場摔倒那一刻,我再次縱容了自己的貪戀,穩了她,小孩子傻乎乎的那麽好騙,我不僅穩了她,還騙回來一個穩,她都不知道。
好好的小孩子被我帶壞了,我也樂於縱容她的壞,在車上,如果不是她揉我耳朵揉的太養,我會一直假睡下去。
但她的小爪子實在太會揉了,揉的我忍不住叫出聲來,假睡不成我只能睜開眼睛,小孩子被嚇壞了,紅著臉支支吾吾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再次逗弄她。
我其實之前就感覺到這種異常,但是卻不願深想,所以一再縱容自己在她面前像個小孩子。她會像個小大人一樣寵著我,讓我更加舍不得她。
可是,隨著志勳回家次數的頻繁,我對他越來越排斥。原先同住屋簷下,沒有喜歡,但至少也沒有討厭,可現在,我越來越排斥志勳。
相反,我對景夕反倒越來越思念,思念到了極致,好幾次忍不住想要直接去找她。
可真的坐到了車子裡,我讓自己放緩下來,我怎麽會這樣呢?在大半夜因為思念就去找她?這種思念的感覺太苦澀了,也是這種思念,讓我更加排斥志勳,哪怕是偶爾幾句似是而非的男女間玩笑話,都讓我厭惡。
“你可真是喜歡這個小孩,好像在和她戀愛。”朋友恩惠半開玩笑,“你和志勳在一起,都沒聽你提起過那麽多次。”那一瞬,我腦子都蒙了,戀愛。
戀……我對小孩子是那種喜歡嗎?回想之前的種種,我根本無從否認。那一瞬,我滿心的惶恐,怎麽會呢?不可能,我不可能是同性戀,我不可能喜歡她的。
我連著幾天去教堂懺悔,夜間無法入睡,我仍舊是在懺悔。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到今天這一步,小孩子對我的毫不設防,讓我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絕境,我喜歡她嗎?不是的,我內心裡否認。
每當我坐在教堂裡,我都如坐針氈,天父告訴我,喜歡同性是一種罪,我不能再沉淪下去了。
我告訴自己,一切到此為止吧。
可我的內心是那麽的不甘,可也只能是不甘,我不能忤逆天父,不能讓小孩子和我一起下地獄。
我克制自己不去聯系她,在她聯系我時,我內心裡有一瞬的開心,但隨之而來的是負罪感。上帝告訴我,我應該忠於我們的婚姻,哪怕那只是一張紙質的協議;我的心告訴我,我更喜歡那個小孩子。
小孩子一遍遍打電話過來,讓我越來越慌亂,越來越煩躁。我無法琴口對她說不,但是,我很知道,怎麽做會讓她退縮。她不喜歡志勳,我還記得那次她偷偷躲在洗手間裡哭,所以,在接通電話那一瞬,對於志勳的琴穩,我愣是忍著沒有推開他,不出我所料,小孩子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那一瞬,明明達到了目的,我卻心痛的幾乎站立不穩。
我知道,我整個人徹底亂了,哪怕只是聽見她的聲音,都讓我心慌不已。我仿佛看見了沉淪的自己,在被烈火灼燒,我開始害怕,所以拒絕,只要是她,我都拒絕,最後,甚至連她的電話都不敢接了,我就是這樣懦弱。
人是奇怪的動物,明明是我拒絕了她,可真如我所願,小孩子不再聯系我時,我的惶恐加倍。我握著電話好久好久,思念滿溢到淚水落下來,我想打給她。
我怕下地獄,但更怕她忘記我,哪怕是想想,都無法接受,林景夕的記憶裡再也沒有我。
於是,我掙扎了很久,終於把電話打出去。
林景夕比我想象中還要絕情,她不再是那個很乖的孩子,她讓我知道,她也有冷漠刺人的一面。
她說我打錯了,我怎麽可能打錯,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關於她的一切。並沒有特意去記住,但真的是看過,就沒有忘記。
她的拒絕讓我徹底亂了方寸,我開車直接去了學校。小孩子大概是被我傷透了,發短信不回,打電話直接關機了,好不容易等到她開機,卻等來傷人的短信,她跟我說對不起,跟我說謝謝,跟我說虧欠,跟我說償還……那一瞬,我感覺她是要和我劃清所有的關系。
那條短信,我看一次,心痛一次。我無措到不知該如何回復,於是只能用大人的心計博取她的同情,她依舊心阮,真的下樓來了,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我心裡罵了自己不知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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