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森林。
陳平習練了一個時辰的靈力三叉戟,臨近午時,當空烈日出現罕見的日蝕現象。
月行黃道,而日為掩。
天氣迅速黯淡起來。
陰勝陽啊。
安全起見,陳平收起法劍,撿回布置在四周的聽風符,準備返城。
然後,就在此時。
森林裡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陳平大驚,下意識握住了法劍。
大樹晃動,大地顫抖,無數的飛禽走獸四處亂竄。
原本寂靜的森林一片喧囂。
‘發生了什麽?’
陳平精神緊繃,兔起鶻落間判斷出巨響來自於森林內側,根據聲源判斷距離此地頂多有個**裡。
陳平一刹那激發靈力,全力往雲中城的方向疾馳,沒有絲毫遲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盡快離開就對了。
總之離開的越快越好。
‘特麽的,真是不安生啊!’
習修個法術都能遇到這些破事。
可剛沒跑多遠,陳平頓時殺住了車。
靈力小劍蓄勢待發!
只見前方不遠,一頭幻影模樣的妖獸憑空出現,五六米之高大的妖獸一雙通紅的眼睛茫然四顧,它似乎也對自己突然出現在此地感到不解,然後就看到了陳平。
陳平心裡一陣抽搐,不可能這麽倒霉吧?這太巧了。
我是被針對了嗎?
感受到懷裡的辟邪符傳來的陣陣滾燙熱氣,陳平不出意外地滲出了冷汗。
這不是普通妖獸。
這是邪祟化的妖獸。
那種通紅的雙眼,陳平在連雲城就見過,城破的那個晚上。
“昂~”
陳平還來不及跑,邪祟妖獸將眼界中唯一的活物陳平當成了獵物,頓時發起了攻擊。
陳平暴退。
“啪”的一聲。
帶著烈焰靈力小劍透過邪祟妖獸的身軀,打在邪祟妖獸的身後地上,炸得草木飛揚。
邪祟妖獸竟然絲毫無損。
若不是被蹙然扔出的一疊鎮邪符擋住,下秒後就可能幽靈般纏上陳平。
陳平嘴角抽搐,急忙口念法咒,萬雷竹蓄勢待發。
“啪,啪,啪!”
幾道閃電束隨即劈了下來。
陳平此刻了也冷靜了下來。
不就是邪祟嗎?
兩個月前剛殺過一個。
邪祟妖獸被閃電激的暴怒,一會兒如同一隻活生生的妖獸,一會兒如同虛影,變化莫測。
嗷嗷嗷叫著向陳平發起攻擊。
但都被一道道閃電和扔出的鎮邪符擋住來路。
陳平同樣左右騰挪,運用‘雲煙步’拖出一道道殘影。
密集的閃電束一次接一次,從天而降。
“去死吧!”
邪祟妖獸比當初的曹亞伯體積大多了,更容易被閃電擊中。
但也比曹亞伯耐抗多了。
陳平完全不敢有絲毫大意,邪祟不比修士,修士的每一擊都有跡可循,甚至被修士傷著了只要不致命也可以調息恢復。
但邪祟不一樣,一旦被邪祟沾染,誰知道會不會如曹亞伯那般。
對付邪祟,要一直輸出控制法術。
閃電不能停。
一直擊出數十束閃電,才將邪祟妖獸徹底擊潰。
靈力幾乎耗盡。
“呼!”
陳平望著地上的一片焦土與灰燼,長籲了一口氣。
趕緊掏出一顆補氣丹吞下。
‘這都什麽事啊?’
出來習修一次法術都能碰到邪祟。
以前可沒聽說這片森林有邪祟啊。
陳平沒急著動,想等靈力稍稍恢復一些。可都還沒來得及多等片刻,頓感不妙。
有一股巨大的威壓感襲來。
陳平頭皮發麻。
不顧虧空靈力的身軀,向雲中城方向暴起疾馳。
“道友,請留步。”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陳平不戀戰,狂奔中頭也不回地丟出了一柄亮晶晶的三叉戟。
“好法術。”身後修士的聲音。
身後修士的語氣輕松,陳平卻苦不堪言。
‘對方氣場很強啊,怕是要有一場苦戰了。’
‘不對,這股威壓,甚至不比當初遷徙途中遇到的那條二階蛇妖來的弱。’
‘築基修士?’
‘…後期?’
陳平腦袋嗡地一下如同被閃電擊中…如果是這樣,那可糟糕了。
下一息。
陳平不得不再次刹住了車。
因為,身後的修士已經出現在了陳平的前面。
‘這恐怕不是一場苦戰的問題。’
唯一的生路是逃跑。
‘保留靈力,抓住最合適的機會逃跑!’…陳平心如明鏡。
打沒機會。真要不顧一切地玩命逃跑,再加上身上的保命法術和符籙,或許還有機會。
“道友,莫要攻擊。”對面的修士見陳平正在運勢,急忙道:“本修士乃雲中城城主雲文庭,道友莫慌,我對道友沒有惡意。”
雲中城城主?
陳平這才注意到對方身著的確實是雲中城雲家弟子的法袍,這個服飾陳平見過幾次。
只是從未見過城主雲文庭。
並未知道對方長什麽樣子。
眼前的此人真假亦沒法確認。
“雲城主?久仰久仰,我乃雲中城散修.陳凹。”陳平連忙揖手。
雲城主可是築基後期。
若真是雲中城城主,那倒不用擔心,作為一城之主還不至於造他自己的反。
問題是,不太確定對方身份,換臉幾乎是人均都會的法術。
陳平習慣性以惡意揣度之。
“陳凹?你這名字倒是挺特別。那邪祟是你所殺吧?不錯不錯,後生可畏啊。你算是幫了老夫大忙了。”雲城主爽朗一笑。
與此同時,陳平感受到了有一股微不可察的微弱法力在探入自己的身體,那股感覺,如同驗魔玉石與手掌接觸的感覺一般。
雲文庭在試探我是不是魔修?
似乎是印證陳平的猜想,得到答案的雲文庭哈哈一笑:
“好啊,好啊。不枉我蹲守了這幫畜生這麽久。”
陳平沒有放松下來。
不動聲色地掏出當初寧家主贈送的那塊令牌,寧家主曾說過-——‘見令牌如見人’。
這件信物剛好可以試探雲文庭一二。
認得出來自然是真雲文庭,認不出來的話則至少需要保持警惕性。
“咦?小七那丫頭的令牌?怎在伱手裡?”雲文庭見到了陳平手中的令牌,楞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道:
“你是.那甚?.陳.陳平?”
“雲城主認得我?”陳平問號。
“哈,你還真是陳平。寧小七老爹去了凌霄宗,前段時間曾給我來過信件,提及有個忘年之交陳平來了雲中城,說是帶著小七那丫頭的令牌。我還想著你怎一直沒來找我呢。這回算是見到了真人。”雲文庭擺擺手。
聞言,陳平徹底放松了下來。
我去。
嚇死了。
你早說嘛。
剛懟完邪祟,靈力都差不多耗空了,你一個築基後期衝了出來,不是想嚇死人麽。
原來是自己人。
只是。
雲文庭在此地作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