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就更少有沈大人的花邊閑話。唯一被封日城裡老百姓熟知的其實就是沈浩頭上“煞星”的名頭。
可如今在花田這邊遊玩的絕大多數都不是忙於生計的老百姓,家裡肯定有底子所以才能這麽閑適能趁著好天氣出來玩,所以多多少少都是聽說過封日城裡黑旗營大佬的一些趣事。如今沒想到更有趣的就在眼前要上演了!
受寵的女奴和關系不清不楚的歌姬面對面?這......要不咱們,看看熱鬧,不,歇歇腳再走?
就連那位對沈浩頗有微詞的陳姓公子哥也好奇的朝不遠處看了過去,他反感蠻族,不論是不是奴隸他都反感,但他卻喜歡歌姬,特別是憐香那樣的高水準歌姬,同時也好奇傳聞裡姓沈的唯二花邊閑話碰到一起會是什麽結果。
......
夏女一點也不緊張,她很早就在心裡想過無數遍和憐香面對面的情況了。只不過眼下這個場合是她之前沒有想到的而已。
外面的閑人都知道沈大人在鴻恩院有個相好的歌姬,身為沈府第一女奴的夏女怎會不知道?
最開始的時候夏女是沒有把一個歌姬放在眼裡的,甚至完全不關注。她又不是不清楚歌姬在常識裡的地位,更在牙行裡學到歌姬的歸宿比女奴好不了多少,越是嫁入豪門越是下場難料。最穩當的辦法就是多存錢,等到之後花樓願意放人的時候自己給自己贖身,然後自己開個小店,找一個本分的老實人度過余生。像什麽嫁入豪門之後一步登天只能在戲裡想想,現實可沒有這麽奇葩。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夏女並沒有把憐香當回事,隻覺得是自家主人在外面留的一個皮肉債而已。
直到後來沈浩幾次三番的給憐香鎮場子,送禮物,還單獨去了憐香的小院密會,但又從未在憐香的閨房裡留宿過。這讓夏女感到不太尋常。
再後來夏女也仔細的想過,憐香就算再被沈大人喜歡也不可能進家門當大婦,因為歌姬的身份就是一道無可逾越的坎,禮法不容,就算沈大人想也不會被世俗所允許。這是舉國皆準的慣例,除非沈大人不想再在仕途裡混了。
所以憐香充其量也就進門當妾頂天了。
妾和女奴地位高低不用多說,可夏女卻也有辦法,甚至她有先機。這些年跟著主人她很清楚自己主人的秉性,也能很清楚的感受主人對她的態度。她有信心以女奴的身份獲得超過妾室的待遇。
唯一夏女沒有想到的就是眼前這個歌姬居然真如傳聞中說的那樣妖媚嬌豔,甚至她覺得憐香比傳聞中的更好看,更誘人,也讓她不自覺的將心中的警惕提高了三成不止。
夏女在打量憐香,憐香也在打量站在三狐女最前面的夏女。
很多人都知道沈大人府上有三名狐女,但卻極少有人知道這三個狐女的名字。畢竟奴隸而已,願意花心思記名字的人都是“有心人”。
憐香就是一個有心人。所以她遠遠的就認出了夏女,並且同樣心裡微微一緊,多了一絲在此之前根本沒有的緊迫感。
相比起地位低微的夏女,憐香歌姬的身份本就高出不知多少,加之向來對自己的自信讓憐香對於沈大人家中的女奴並沒有緊盯的關注。
可如今憐香當面看到夏女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之前似乎大意了。
狐狸耳朵,誇張的凹凸身材,嬌弱中又帶著**的臉龐,加上身後蓬松的尾巴,憐香知道這種女奴對於一個骨子裡就很暴力狠辣的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以前沈浩撬動抹除溫家據說就是因為這個女奴起因,當時憐香以為是虛假傳聞,可如今看起來或許傳聞是真的。
“夏女見過憐香姑娘。”夏女笑得很靦腆,等到憐香走進立馬就是一禮拜了下去。和對方較勁自然免不了,但夏女不會傻到一上來就和對方頂著乾,更多的還是想要給對方一個好印象。畢竟女奴和妾室說穿了可不存在什麽天生的矛盾,相反,更有團結的理由。
“呵呵,夏女妹妹別叫得這麽生分,我應該比你長幾歲,叫我香姐就好。”憐香也是笑眯眯的,一把扶住行禮的夏女,但並不用力,還是讓夏女行完了禮,態度倒是擺得清楚。她從夏女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絲威脅,但她也感覺到夏女身上遞過來的善意,所以她也還以善意,但身份卻從這一開始就立得穩穩的。
“香姐。”夏女很老實的行禮之後順著對方的話改了稱呼。
“妹妹也是來賞花的吧?我們同遊可好?”
“太好了,能和香姐一起肯定比我們自己瞎逛好玩多了。”
兩人和顏悅色的一同開始遊玩,而後面紅綢和錦繡也與小蓉和小芹聊上了。只不過紅綢和錦繡是真的沒多少小心思,被小蓉和小芹刻意的引導嘰嘰喳喳的說了不少家裡的趣事。當然,關於主人的事情她們兩口風還是很緊的。
而沈府的護衛則是散得更開了,知趣的沒有摻和前面的詭異場面。
“香姐,你好漂亮喲,難怪主人總是對香姐念念不忘。”夏女此時的表情和在沈府靠在沈浩身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有種暗藏鋒芒的氣質。
憐香回以微笑,說:“妹妹也很漂亮啊,而且這一對狐耳不知道多招你家主人喜歡呢,姐姐說得對吧?”
兩人漫步花間,還別說,雖然驚掉了不少期待著一場唇槍舌戰的旁觀者的下巴,但遠遠看去,兩個美豔的人兒在花間同遊的畫面還是很讓人賞心悅目。
等到太陽偏西,夏女和憐香各自分開。
“小姐,那狐女跟你說了些什麽呀?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哼哼,我看呀她是在討好你。”小蓉在回去的馬車上好奇的問道。
憐香搖了搖頭,說:“她可不是在討好我,而是想要提前拉一個盟友。這個女奴可不簡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