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浩動了奇思,他嫌自己之前的書房太小,於是一連將書房左右前後臨近的六間屋子全部打通,形成了一個類似於偏廳的大屋,裡面除了書房應有的擺設之外這間新的巨型書房還有一個極為寬敞的空間空著。
書桌和書架是給沈浩平時辦公時用的,而空出來的這一片都是給他練功用的。雖然新宅子有一個很大的後院,並且專門規整了平地出來用做活動,但沈浩有些手段卻不宜展示人前,所以習慣在書房裡習練,因為書房裡被他找人布置了足足五層遮掩和防禦的法陣。
可以說這間巨大的書房是什麽用來藏一手的地方。避開那三個指揮使衙門派過來的侍衛,也同時避開府上所有人的眼睛。
現在搬了新家,宅子面積的增加和雜役人手的增加一下讓沈浩第一次有了“大戶”的體驗。並且習慣在人前板著臉的他配合時時不自覺就發散出去的煞氣讓府上新來的人都很怕他,每次見到他都規規矩矩的跪著請安,連抬頭看他一眼的膽子都沒有。
只有胡田、小馬、李二福等府裡的老人手似乎習慣了沈浩的煞氣,還是以前那副模樣完全不見生分。
而也只有這些老人手可以靠近沈浩的書房,而真正能進來的目前只有夏女和胡田,小馬都只能在書房門外伺候也不被允許進來。
沈浩現在很忙,從公廨房裡回來之後基本上都是泡在書房裡。要麽是處理公務,要麽就是習練自己的藏招。
公務方面進展不錯,誅邪計劃已經進入了新的階段,唐清源這個老油子想出來的狠辣招數還真的很管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理掉了那些撐頭製造阻擾的宗族長老會之後,再拉攏各村裡長,一下就把之前難有進展的宣教迅速的往前推了。
真要比起“給好處”,邪門修士是遠遠比不上黑旗營這種靖舊朝的權力機構的。畢竟就算“拜神”也不敢輕易的露出本來面目,需要長時間的洗腦,確定一個人已經變成狂信之後才會將其引誘到自己的陣營當中。
而黑旗營卻不用這麽麻煩,只要聽宣教,只要不仇視和避開宣教隊那就有好處拿。米、油、醃肉、還有山村裡很少見到了好布料。
什麽叫實惠?這就叫實惠!越是過日子的百姓越是對虛頭巴腦的東西不太記得住,也越會被眼前的好處改變長時間習以為常的習慣。
就好比每次“拜神”的時間總是會和宣教隊宣講大會的時間重疊,但“拜神”沒好處拿,反而還要給“神”上貢一些米面或者燈油。可去宣教隊的宣教大會就相反,只要去就能領米面,若是聽到大會結束還能再領一份,若是在大會上回答正確幾個問題又能多領一份。
運氣好的話參加一次宣教大會一家人半月的口糧就都出來了。
剛開始村裡不少人都還是去“拜神”而不是去聽宣教。後來就眼紅了,想了想,一家人分開去兩個地方,既“拜神”遵守了一直以來的風俗,又能湊到宣教隊去拿一些好處。自以為兩全其美的法子。
而宣教隊的人明知道被佔了便宜卻笑眯眯的稱“沒事”,絲毫不介意,更是縱容了村民們的這種小心思。
一點米面油葷而已,玄清衛這樣家大業大的會在乎被佔這點便宜?更何況這在他們看到並不是被佔便宜,而是計劃的一部分。
失去了撐頭的宗族長老會的反對,加上掌握著鄉勇的裡長站隊玄清衛,村子裡的風向自然轉變得很快,而且宣教隊一直都是懷柔的手段,對村民很克制沒有出現過激的行為,所以裡長這個風向一帶,很自然的就把宣教隊給帶進了山村枯燥的日常生活。
以前只是定期“拜神”,現在有了定期聽宣教會,同樣是灌輸一些訊息,但一個收取“供奉”一個是分發“手信”,這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
“老娘拜了十幾年的神了,上貢的燈油沒有十斤也有八斤了,去年生病差點沒命也沒見神保佑我呀?去聽宣教會才幾次?我家米缸都漲了一截米,小三子都多吃了兩口肉。”
有了比較各人心裡有會有偏好。有繼續虔誠的“拜神”的,也有慢慢傾向於宣教隊的。並且偏向後者的村民飛快的變多。
沈浩的想法是等到宣教隊徹底站穩腳跟之後就開始給村民們講解何為修士,以及修士的手段都有些什麽威能。這樣就能潛移默化的將“拜神”的一些所謂的“神跡”直接揭穿原形畢露。
只要一個村子裡有一半的人不再相信或者參與“拜神”那誅邪計劃就算取得了很好的開端的。後面就要防備各村的宣教隊被暗中的邪門修士狗急跳牆。適當的加強宣教隊的戰鬥力也是沈浩著重關照下去的。
“只要這樣下去三五個月, 靖西這邊的邪門修士就得跳江,要麽就跑到別的地方去為禍,到時候只要留心保持下去,只要不出意外,邪門修士就得再無立錐之地!”
合上面前的文書匯報,裡面不但有唐清源、陳勝、王一明的詳細進展報告,也有王儉在暗處觀察到了各種動向。至少目前看來那些所謂的“拜神”並沒有直接動作,之前想要利用宗族長老會那些頑固派的死把黑旗營宣教隊拉下水放在村民的對立面,結果沒能成功,之後就像是偃旗息鼓一般連垂死掙扎都沒有。
“這麽老實的嗎?呵呵,就看你們還有什麽招。”
沈浩篤定對方還有後招沒來,所以不急,他手裡拿著主動權,就等對方反擊到了之後再做應對了。
站起身,從儲物袋裡拿出得自劍皇塚的那柄法器長劍,沈浩開始了今日的功課。練劍、練刀、打坐。
自從上次從劍皇塚裡回來,沈浩的修行比之前充實了許多,數種新的術法讓他元丹境的真氣終於有了發揮的余地,目前抓緊習練已經有所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