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析秋很誠實的點了點頭:“你一直沒有和我說,我也不敢仔細去問你,況且秦二爺又下落不明,我就更不敢細問了。”
阮靜柳白了析秋一眼,哭笑不得的樣子:“也就你在乎這件事情了。”說完輕描淡寫的道:“我對他什麽感覺也沒有,只是普通朋友罷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析秋依舊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阮靜柳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擺著手道:“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已經如實相告了。”
“不對!”析秋太了解阮靜柳了,若不是她在乎的人和事,她根本連提都不願意提,更不要說去關心了,她對秦遠風付出的關注度遠遠高於她對別人的平均水平,讓她好奇的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可沒覺得你說了實話,相反的到覺得你說的全是違心的話。”
阮靜柳看著析秋,用一種我都不知道你又怎麽知道的眼神,質疑道:“那你說說看,我如何違心的。”
“自從秦二爺失蹤,你的話是越來越少,以前還常常出去遊玩旅行,這兩年更是沒有出過京城,竟還學了別人信了佛,與師太論禪說法,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阮靜柳。”析秋說著一頓,又道:“你從來都不關心與你不相乾的人和事,便是連聽見也會覺得無趣和厭煩,可是你對秦二爺卻不然,不但托了人打聽了秦家內宅的事情,還讓人打聽他的下落……”
阮靜柳面色不變,回道:“只是朋友而已。”
“靜柳姐。”析秋一改方才的玩笑,很認真的看著她:“能被你認可稱之為朋友的人可並不多!”
阮靜柳目光稍稍閃了閃,眼底也露出一絲迷茫來,仿佛對析秋方才說的話也生出疑問來,想了許久她才道:“不說這些事了,我和他不會有交集,再說論年紀他喊我一聲阿姨也不為過!”
“可不知道一向我行我素的阮靜柳,還在乎這些。”析秋該說的已經說了,心中也更加確信阮靜柳的心思,便話鋒一轉道:“四爺已經有秦二爺的下落。”
阮靜柳很自然的一怔,眼底露出驚喜來,隨後她又恢復尋常面色,問道:“人在哪裡?”
析秋也不去管她心裡到底如何想的,隻管將蕭四郎和她說過的話和阮靜柳說了一遍,阮靜柳聽著就漸漸沉默了下來。
從督都府出去,她在兩間醫館裡轉悠半日功夫,待天擦黑的時候才回了四象胡同,綰兒挺著大肚子在門口候著她,阮靜柳瞧見就道:“外頭上了凍你別滑到了!”
“奴婢沒事。”綰兒過來扶著她,阮靜柳卻是反轉了手拉著她,兩人進了門她問道:“天誠還沒回來?”
“嗯,說是要晚一些。”綰兒說著話給阮靜柳倒了茶,立在她面前道:“主子,今兒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完去多寶格上拿了一封牛皮信封出來遞給阮靜柳:“也沒署名,您看看。”
阮靜柳平靜無波的接過信,當著綰兒的面拆開,裡頭兩張信紙和一張蓋著紅章的紙張飄了出來,阮靜柳先撿起那張蓋了紅章的紙,就見是一個房契,上面寫的很清楚是東長街上的哪一處宅子,綰兒也好奇的探頭過來瞧,隨即驚訝的道:“主子,這是不是和都督府隔了半條街的那間宅子,聽說是以前哪位皇子的外宅,後來聖上登基就一直空關著,是不是那間?”說著驚訝的看見上頭還寫著阮靜柳的名字,更加的驚訝:“房契上怎麽會是您的名字?”她沒聽阮靜柳說過她置辦宅子的事情。
再說,那一帶的房子便是有錢也難買的,聽說大爺去年想托了侯爺去買,也不知怎麽就沒有辦成,後來不了了之了。
阮靜柳沒什麽反應,隨意的將地契丟在了一邊,拆開信封,就見上頭寫到:一別兩年,靜柳可好……
阮靜柳越看臉色越沉,綰兒見了越發的疑惑,想看又不敢看,小聲問道:“主子,信是誰寫來的?”
阮靜柳沒有回答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攥著信紙頭也不回的進了臥室,又砰的一下關了門。
綰兒看著主子滿臉的怒容,又看看遺留在桌上莫名而來的房契,難解疑惑!
“主子,您還沒用飯呢。”綰兒小心的敲了門,可等了半晌也不聽見裡頭的人回話,她歎了口氣隻得吩咐了婆子將飯菜溫著等著。
一夜,房裡沒有多余的動靜,只是燈卻是一夜未息,第二日一早綰兒過來,卻瞧見阮靜柳如同平時一樣,安靜的吃了早飯,乘了車子就去了醫館。
只是桌上那張房契卻不見了。
如今天這樣的情景,持續了半個多月,阮靜柳一直兩點一線的過著日子,只是人卻漸漸消瘦了不少。
綰兒擔憂的和天誠說起來:“你明兒去督都府裡,見到四夫人,能不能請四夫人來一趟?”
阮靜柳的樣子,天誠也瞧在眼裡,便點頭應是,回了督都府就和析秋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析秋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下午抽空我會去一趟醫館。”
“多謝夫人。”天誠笑著道:“綰兒一直憂心著張醫女,她又有孕在身,我真是怕她……所以才來叨煩夫人。”
析秋笑著道:“你心疼綰兒是應該的,別亂想,去忙吧!”
天誠笑著應是告辭退了出去。
下午,析秋去了醫館,卻是撲了個空,春雁回道:“張醫女中午就出去了,也沒有打招呼!”
析秋又坐車去了四象胡同,沒成想她卻沒有回來,來回顛簸了兩趟她也覺得累了,便囑咐了綰兒自己回了督都府。
等到了夜裡,她開始肚子痛,推醒了蕭四郎:“四爺,妾身肚子痛。”
蕭四郎本來睡眠極淺,被析秋輕輕一推頓時醒了過來,他看著臉色發白的析秋,竟有些結巴的問道:“哪裡痛?”
“肚子!”析秋捂著肚子:“快去將靜柳姐請來。”
蕭四郎來不及細問,匆忙在床頭抓了一件外套隨意一披:“你等我!”轉身推開房門,將岑媽媽和春柳以及碧槐悉數喊了進來,不過眨眼功夫整個督都府裡都亮起了燈,他自己則是疾步去了馬棚快馬一匹去了四象胡同。
也不和阮靜柳說原由,拉了她直接塞進馬車裡,親自駕車趕回了督都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