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哥兒點著頭:“見到了,還見到老將軍操練兵馬來著,可真是威風。”他滿眼的豔羨:“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成為統領千軍的將軍,像……”忽然想起了父親:“像父親和陳老將軍那樣!”
敏哥兒拍拍他的肩膀:“好,三哥等著那一天!到時候,三哥一定給你封一個大將軍……”又覺得將軍軍銜不夠:“給你封了武威侯。”
炙哥兒點頭不迭:“好,好!”忽然覺得敏哥兒的話有點問題:“你給我封?”狐疑的看著敏哥兒。
敏哥兒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說了,各自去洗手吃飯吧。”析秋趕著炙哥兒,怕他真覺出什麽來,炙哥兒拉著敏哥兒起來:“三哥我們一起去洗手。”敏哥兒點頭,炙哥兒小聲問他:“三哥,你這麽多年去哪裡了,我問娘,娘總是不告訴我。”
敏哥兒抿唇傻笑不說話,炙哥兒又追問:“那你不走了吧?今晚咱們一起睡,一會兒我打拳給你看,我武功現在很高,父親親自教我的哦。”
“好啊。”敏哥兒點頭不迭:“三哥最想練武,可惜年紀大了,你一會兒打給我看看。”
哥兒倆邊走邊咬耳朵。
晚上炙哥兒硬是要和敏哥兒湊一起睡覺,縈姐兒和恭哥兒也要去被析秋攔住。
夜深後,析秋睡不著披衣起身,蕭四郎忽然睜開眼睛:“怎麽了?”析秋微笑的看著他:“我去看看孩子們。”
“夜裡涼。”蕭四郎也跟著起來,拿了衣服給她裹住:“我陪你去吧。”
析秋應是,夫妻兩人牽著手先去看了縈姐兒和恭哥兒,由蕭四郎提著燈籠夫妻兩人踏著夜幕去了後面,冬靈見了析秋忙開了門,析秋和蕭四郎就悄悄的進了房裡。
炙哥兒睡的香噴噴的,還砸著嘴說著夢話,敏哥兒則斯文的支著頭睡著眉頭輕擰,析秋在床邊坐了下來,摸摸炙哥兒的臉又忍不住摸摸敏哥兒的臉,撫平他眉間的紋路,對蕭四郎道:“他還這麽小,就要操心這麽多事。”
“既是選了這條路,自是所有的苦都要受得。”蕭四郎站在旁邊,心裡也微酸:“他比你想象的堅強。”
析秋歎了口氣,掖了掖被角又道:“若是年紀大些也會好些。”回頭看著蕭四郎:“聽說禮部和欽天監在選日子,先完婚是不是?”后宮不能無主,莊氏進宮雖年紀還小,可早點進來也能給敏哥兒一點助力。
蕭四郎頷首:“在爭年底還是明年初。”
析秋默然,還是早點的好,若是過了幾年再進宮,她再想在宮中立足只怕更難,有那麽年輕的太后在,她作為兒媳只會更難做。
“回去吧。”蕭四郎牽了析秋的手:“別吵醒他,一會兒他也該起了。”
析秋點了點頭,吹滅了房裡的燈由蕭四郎牽著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房間裡敏哥兒舒服的翻了個身!
醜時才道,敏哥兒就醒了過來,怕吵醒炙哥兒他提著衣服在外頭穿戴好就去前面,析秋已經備好了早飯,見敏哥兒過來讓他去洗臉,服侍父子兩人吃了早飯,敏哥兒喝了茶站了起來,笑盈盈的道:“母親,過幾天我再回來。”
析秋擺著手:“雖說現在比以前自由,可也不能讓人覺出什麽,你萬事多留個心才是。”又道:“家裡都好的,你若是想我們,娘可以帶著弟弟妹妹進宮去看你。”
敏哥兒沒有說不,隻笑著道:“過些日子是祖母的壽辰,我還想去看看祖母,還有大伯母和大哥二哥。”
析秋歎氣,囑咐道:“那你記得提前和父親說一聲,安排妥當了再出來。”
敏哥兒應是,一步三回頭的隨著蕭四郎去了外院。
馬車從側門出去,待繞道正門口時,敏哥兒掀了簾子朝督都府正門上掛著的那塊牌匾看去,他好像記得,這個府邸是前六皇子的舊邸!
敏哥兒目光動了動,再去看車外騎馬相互的蕭四郎,眼裡盡是孺慕之情。
敏哥兒才出了門,炙哥兒也醒了,他個鯉魚打挺和往常一樣直接跳下了床。
這才想起來昨晚和三哥一起睡的,他揉揉眼睛去瞧,床上這會兒哪裡還有人。
三哥走了?
他簡直懷疑昨天一家人團聚是他做的夢,顧不得披上衣服就跑朝前院跑去:“娘,娘……”
“怎麽了?”析秋送走敏哥兒和蕭四郎就沒了睡意,聽見炙哥兒的聲音應道:“怎麽了?”炙哥兒已經撞在她懷裡,她將炙哥兒摟住問道:“慌慌張張的,做噩夢了?”
“沒有。”炙哥兒兩隻眼睛在房裡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看見敏哥兒才泄氣的問析秋:“三哥走了?”
正好冬靈追過來將炙哥兒衣服送來,析秋接過來給炙哥兒穿衣服:“等過些日子祖母壽辰,他還會再回來的。”說完拉著他坐下,要親自給他梳頭髮,炙哥兒眉頭打了個結,失望的道:“好吧。”
等析秋梳好頭髮,又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蕭四郎現在並無官職,所以見敏哥兒進了宮門,就驅車走了回路,一路上車水馬龍皆是趕著上朝的官員,有的坐轎有的坐車有的騎馬有的步行,眾人見了蕭四郎皆是滿面的狐疑,這個方向就是從皇城而來,蕭四郎這個時候在這裡,難不成昨晚留宿在宮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眼裡看到了不同尋常的信號。
蕭四郎出自宣寧侯府,以前宣寧侯府在朝中風頭無人可比,可自從蕭延炙去世蕭延亦又不善朝政交際,如今更是將偌大的侯府丟給了未及冠的世子,留了一院子的孤兒寡母,宣寧侯早不能和當年相提並論。若沒有蕭四郎撐著,只怕也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可人走茶涼,即便大家不敢忘蕭四郎更不敢小覷,可是自從他閑賦在家,來往求事走動的人自是和以前大不能相比,況且,先帝對他的態度也讓人摸不透,大家相交也就多了一份自保和顧慮。
可是,前段時間先帝駕崩又傳了蕭四郎進宮,他們就已經暗自猜測,聖上會不會恢復蕭四郎的官職,可等了這麽久聖上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便是韓大人連上了幾封奏折也被聖上留中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