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四郎笑聲爽朗,疼愛的捏捏她的鼻子,又覺得不過癮,在她臉上啄了好幾口,親著親著就有些情動,尋了她的紅唇就低頭吻了下去,暖暖的帶著一絲香甜,讓他越發的收不住勢。
析秋摟著他的脖子輕喘著,又推推他低頭道:“早點休息吧。”還在國孝期間。
蕭四郎依依不舍的放開她,將她圈在懷裡聲音嘶啞的道:“……真慶幸。”真慶幸她婚姻多波折,真慶幸當初他選擇將敏哥兒寄養在她那裡,真慶幸他從遼東回來就立刻下聘沒有絲毫的耽誤……他無法想象他這輩子若是沒有遇上析秋,他會是什麽樣!
“慶幸什麽?”析秋沒有聽清,不由昂著頭問他,蕭四郎刮了她的鼻子:“不告訴你。”卻是一起身將她打橫抱起來,析秋哎呦一聲咯咯笑了起來,也忘了再追問……
第二日析秋正打算讓人去回錢夫人一聲,說等過幾日去太平侯府,這邊胡總管卻是來了:“四夫人,方才太平侯夫人送了拜帖給太夫人,說明天去府上拜訪,太夫人讓小的來和四夫人說一聲,請您明天一早回去一趟。”
析秋愣住,有些驚訝莊夫人會主動拜訪,她問道:“太夫人可還說了什麽?”
胡總管搖了搖頭。
析秋暗暗點頭,莊夫人大約是知道他們雖然開府單過,卻並沒有和侯府分家,她將拜帖直接送去給太夫人,禮數上做的很是周到。
晚上她和蕭四郎說起這件事,蕭四郎笑道:“看來,他們夫妻是商量過的。”
“這麽說,太平侯也給四爺遞了拜帖?”析秋給他泡了茶坐在他身邊,蕭四郎點頭應道:“是。”一頓又道:“也是明天。”
看來,太平侯是打算在皇后入宮前和蕭四郎見一面。
第二日一早,析秋收拾妥當,帶著縈姐兒和恭哥兒一起去了侯府,太夫人笑呵呵的穿了一件萬字不斷頭的紫紅褙子,頭上帶著嵌了紅寶石的抹額,她這幾年不出門穿著一直很隨意,今兒的衣服看的出來是特意挑選過的。
“剛剛莊夫人身邊的婆子來過了,說是出了門,一會兒就到。”不管莊夫人特意來拜訪,是不是知道他們和敏哥兒之間的關系,但是不管是析秋還是太夫人,心理上總是有種見親家的感覺。
兩人正說著話,大夫人走了進來,今兒穿了一件妃色撒花的褙子,三個人在房裡坐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無聲的笑了起來。
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外頭已有人稟道:“莊夫人到了。”
析秋和大夫人迎了出去,在院子前接到莊夫人,她從清幃小油車由身邊的婆子扶著下來,互相見了禮後,析秋打量著莊夫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保養的很好眼角不見一絲細紋,個子中等身材豐腴,笑起來顯得很親切,析秋不由想起來胡總管說起太平侯府的事情,歷任太平侯子嗣都單薄,所以府裡的情況也比較簡單……
她又去看莊夫人,見她眼神清澈並沒有大戶人家主母素有的精明外露,到是應了太平侯府的情況。
她在打量莊夫人時,莊夫人也正在打量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驚豔,她沒有來之前就聽說蕭四夫人容貌出眾,年紀又輕,她雖在太平小地方可也見慣了大場面,美女更是不少見,可卻沒有一個像四夫人這樣,眼睛清澈明亮,笑容明淨大方,既有成熟女子的風情嫵媚卻又不失少女的青春朝氣,同為女子的她心中都是一動,難怪外間傳言紈絝不羈的蕭四郎被她收的服服帖帖的,後院裡連個妾室都沒有。
親切的和析秋以及大夫人邊道邊說著話,莊夫人心思依舊在動,她昨天晚上和侯爺聊天,侯爺已經將蕭家和聖上的關系告訴了他,她聽到時驚訝不已,侯爺卻道:“聖上在宮中生活不過五年,可在侯府生活了八年,從他大張旗鼓的去侯府給太夫人拜壽,可見侯府對他的養育之恩,他是念念不忘的,其中感情恐怕比我們見到的還要深厚……”
莊夫人想的很簡單,她隻心裡打鼓,想著將來自己的女兒豈不是有兩個婆婆?
一個皇后娘娘已經讓她擔驚受怕的,現在又憑空多出來一個婆婆,若是好相處也就罷了,若是不好相處將來自己的女兒可就裡外不是人了。
“你別胡思亂想。”太平侯知道妻子單純,直觀的去想這些問題,他開解道:“蕭四郎我與他打過交道,他不是簡單的人,你看他能夠在選儲的關口淡然辭官,可見他心機之深,更是隱忍智謀的人,你去見四夫人隻當不知道這些事情,隻當普通婦人之間的交往,其它的事情有我去打點。”
莊夫人心不在焉的應了,對明天的見面前所未有的忐忑。
現在見到四夫人,她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樣明媚淡雅的女子,應該不是那難纏的女人吧?
心思轉過,她們已經進了門,她和太夫人見了禮,太夫人請她坐在羅漢床上,紫薇上了茶,莊夫人看見正在玩耍的縈姐兒和恭哥兒,笑著道:“這兩個孩子可真是好看。”
“夫人誇讚了,現在這個年紀什麽都不懂,就只知道胡鬧,別鬧著夫人了。”析秋笑著說了,打算讓奶娘將兩個孩子抱走。
莊夫人本來就猜到這兩個孩子正是析秋的,聽她這麽一說更是確定了,忙從身邊的媽媽那裡拿了見面禮來給縈姐兒和恭哥兒,又愛不釋手的摸摸縈姐兒的小臉:“長大了定然也是個美人。”
兩個人孩子接了禮,很有禮貌謝過。
太夫人問莊夫人來京城住的可習慣,莊夫人笑著道:“我娘家是保定的,小的時候也來過幾回,雖有的地方早就變了樣兒,到也沒有不習慣。”
“你也是保定的?”太夫人笑著一愣,就指著析秋道:“這可是巧了,秋丫頭祖籍也是保定的。”
莊夫人很驚喜的看著析秋:“四夫人也是保定的?”
佟氏祖籍保定幾乎人人都知道,就如析秋知道莊夫人是保定人士一樣,不過知道歸知道,面上還是高興的點了點頭:“正是保定的。”說著一頓又道:“不過有些遺憾,家父早早來了京中,我們姐們也是在京中出生,長這麽大還沒有去過一次保定。”
“總有機會的。”莊夫人笑著道:“沒想到和四夫人是同鄉,可真是太有緣了。”
認了老鄉,莊夫人比方才熱絡了許多,大家從京中的吃穿聊到各處鄉土人情,莊夫人道:“若是得空一定要去太平遊玩,沿著運河一路下去,兩岸風光真是如畫一般。”
太夫人點頭應是:“一定,一定!”
中午又留了莊夫人午飯,莊夫人從善如流的應了,下午又陪著太夫人打了牌,仿若老友一樣。
等送走莊夫人,太夫人點頭道:“莊夫人不愧是保定望族出去的小姐,舉手投足端莊得體,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婦人,我瞧著不錯。”什麽人養的孩子就像誰,有莊夫人這樣的母親,想必莊小姐不會太差。
析秋也有同感,對莊夫人的印象很不錯。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到了十月初十,聖上大婚京都同樂,滿朝文武朝賀熱鬧非凡,京中百姓也是同樂,皆是圍在了皇城外等著看煙火,等入了夜以後城牆上頭躥起漫天的煙火,真是絢爛多姿。
因為聖上和皇后年紀還小不用圓房,所以也少了一些工序,不過三日後外命婦進宮朝賀自是不能少的。
一大早析秋穿了一品大妝去了侯府,和太夫人以及大夫人一起又去了宮中,在宮門外遇見了阮夫人和錢夫人和黃夫人,大家結伴進了宮,不同於過年過節,這一次幾乎所有三品以上的命婦都進了宮,又幾乎都互相認識,即便壓低了聲音打招呼,可偌大的殿中還是嗡嗡聲一片。
太夫人見到了黃老夫人和婁老太君,析秋和大夫人陪著幾位老夫人說話,婁老太君見了析秋顯得很親熱:“兩個孩子許久沒有看見,長的很結實了吧?”
“很皮實,就是太頑皮了。”析秋笑著道,婁老太君笑呵呵的回道:“這個年紀真是鬧騰的時候,隨他們鬧去,只要不傷著自己都成。”
析秋應是,太夫人問道:“二奶奶的洗三禮我也沒有去,孩子也快滿周歲了吧?”
“還有幾天就滿周了。”婁老太君說起孫子也很高興:“會叫祖母了。”
佟析玉去年十月十六生了一個兒子,洗三禮的時候析秋和江氏以及佟析硯同去的,當時孩子還在佟析玉身邊養著,不過滿月那日許孩子許是見客吹了風,有些不舒服,婁老太君就以佟析玉年輕沒經驗為由,將孩子接過來放在自己身邊撫養。
佟析玉哭了幾日,請江氏去和婁老太君說,江氏見到婁老太君其實有些心虛,婁二爺那身體還是病病歪歪的,她哪裡能腰板挺直的去和婁老太君要求什麽。
婁老太君素來強勢,孩子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自己養,就不可能再有松動,所以見到江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告訴她:“讓她好好養著身子別胡思亂想,孩子是她生的,即便到了一百歲見到她還是會喊她一聲娘。”
江氏心裡清楚的很,隻得應是,便辭了回去,再沒有去過壽寧伯府。
析秋隻當不知道,比起佟析玉她更看重婁老太君。
大家聊了許久,忽然外面內侍一聲長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駕到。”
隨後,殿中安靜下來,悉悉索索的衣袂摩擦聲響起,所有人跪了下來。
析秋就聽到殿中樂袖語氣慈藹的道:“都起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