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析硯就歎了口氣,也順勢站了起來:“我陪你去瞧瞧吧。”她覺得蕭延箏脾氣怪怪的,也沒什麽話可聊的,想著大太太和大姐姐該說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不如回去那邊,也能和大姐姐說說話。
佟析玉搖著手拒絕道:“不……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佟析硯就很不高興的瞪了她一眼:“這裡我比你熟,若你迷了路怎麽辦,別到時候帕子沒尋著,人又丟了。”
佟析玉就喃喃的沒有說話。
她們兩個都要走,析秋也只能站了起來,道:“既如此那我也一起去吧。”蕭延箏就攔住她道:“讓四小姐和八小姐去吧,我們也好久不見,你在這裡陪我說說話吧,稍後我們再過去尋親家太太。”
析秋就看向佟析硯,佟析硯點頭道:“即是這樣,你就在這裡陪陪二小姐吧。”
析秋見此也不再堅持,就和蕭延箏一起將佟析硯和佟析玉送出來門,蕭延箏又讓身邊的丫鬟帶著司杏司榴到耳房去喝茶:“若是有事會喚你們的。”
司杏和春雁就看向析秋,析秋微微點頭道:“去吧!”兩人就隨著蕭延箏身邊的丫鬟去了耳房。
蕭延箏拉著析秋的手,笑道:“整日你來我往的,想和你說句話都不行。”她拉著析秋沒有再進左邊的離間,而是進了右邊的臥室,把析秋按坐在黑漆福祿壽不斷頭的圓桌邊坐下,自己則到床後的櫃子翻了片刻,稍後則抱著個厚厚的書出來:“瞧瞧這個。”顯得很高興。
析秋的視線就落在那本書上,蕭延箏就打斷她:“不是讓你看書。”隨即打開書頁,從裡面拿出剪紙的花樣子來:“看看這些,可都是我收集的,然後一張一張畫出來,又親手剪出來的……怎麽樣,你可喜歡?”
析秋接過來,放在手裡細細看了遍,是朵杏花的興致,她點頭道:“謝謝,很好看!”蕭延箏聽著眼睛一亮,又從書頁悉悉索索倒出十幾張形狀不一的剪紙來:“你若喜歡下次我再多剪些。”
析秋一一將剪紙收起來,邊道:“畫出來就很費功夫了,你還剪出來了。”
蕭延箏歎氣道:“我平日也沒事做,也不能出門,就隻好在房裡做做這些,也能打發些時間。”
析秋抿唇笑看著她,安慰道:“這樣也很好,至少很安穩不是,再說,太夫人也是擔心你的身體,你不出去她也能安心些。”
蕭延箏無奈的沒有辯駁:“我也知道,只是日日待著家裡,也覺得悶的很,以前偶爾還能跟幾個嫂嫂出門,自從上次在武進伯府發了病,母親就下了禁足令,我都好些日子沒出門了。”
析秋沒有話說,只能笑著握了握她的手,蕭延箏見她這樣,忽然又笑了起來:“你也不用替我難過,我也知道是我自己想的多了,旁的府裡的姑娘,也不見得日日都能出去的,還不是和我這病人一樣,關在家裡。”
她今年就及笄了,按習俗該已訂了婚事才是,或許等嫁做了人婦,自由能自己控制,也能好些。
蕭延箏忽然想到什麽,就問道析秋道:“我聽說你們府裡的三小姐和任雋定了親?”她說著一頓,又想到析秋可能不知道任雋是誰,就補充的解釋道:“就是武進伯父的三爺。”
析秋就點頭道:“上個月定的,明年十月的日子。怎麽了?”
蕭延箏就露出同情的目光來:“和你們大太太說說,那門親事可不能要,任雋整日裡花街柳巷的逛著,若不是四哥約束著,還不知渾成什麽樣,這樣的人若是嫁了,一輩子可就毀了。”
析秋就露出無奈的語氣,她總不能和蕭延箏說,王姨娘明知道任雋的作風,還依舊用盡心機搶這麽親事,對於她們來說,任雋的作風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武進伯府的任三爺。
“謝謝你提醒,我回去和母親說。”
正房裡,太夫人和錢夫人,阮夫人,伯公夫人一人坐了一邊,正打著葉子牌,吳媽媽坐在太夫人身邊,時不時指著某張牌提醒著太夫人,侯夫人則陪著伯公夫人坐著,也不說話。
“太夫人,您真是我的財神爺啊。”錢夫人忽然將太夫人扔出來的九索插進自己的牌裡,又將自己面前的放在桌上:“胡了!”又很開心的道:“今兒您是壽星翁,可是得好好發紅包了。”
太夫人就哎呦哎呦的捂著額頭,和吳媽媽說話:“去!讓廚房把中午要吃的那隻鱈魚撤了!也免得有人吃著拿著,我白白虧了這樣多。”
吳媽媽就忙點頭附和:“奴婢瞧著,把這茶也換了吧,這金君眉換了老君眉罷了,也憑白了這好茶。”
阮夫人就用帕子捂唇直笑:“瞧瞧,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半活兒功夫可是把中午席面撤了一半了!”
一桌子的人就哈哈笑了起來。
錢夫人就捂著笑疼的肚子,一邊洗牌一邊道:“這親家太太去了這樣久,再不回來我們可真要被太夫人趕出去了!”
太夫人就嗔瞪著她,滿臉的笑:“便是親家太太來,也是幫我趕你這利嘴拔尖的。”錢夫人直樂,狀似無意的提到:“親家太太真是好福氣,這樣多的女兒,不像我滿府裡的兒子,看著我真是頭疼!”
太夫人目光一閃道:“你也不用羨慕,女兒有女兒的好,這兒子也有兒子的好,若是不孝順的便是兒女都全了,也不見得稱心如意了。”
錢夫人怕太夫人想到蕭四郎而心中不快,就笑著岔開話題道:“那四小姐我瞧著不錯,儀態端莊樣子又好,可訂了人家了?”
太夫人若有所思的看向侯夫人:“應是沒有,她是老二家的嫡親的妹妹,若是定了她該提過才是。”侯夫人並不關心這些,就笑著搖頭道:“瞧著年紀不大,該是沒有的。”
錢夫人就微微點頭道:“若真是沒有,那我可要和親家太太好好絮叨絮叨了。”
“哦?”太夫人就停了手裡的動作問道:“可是為了你娘家的侄兒?”
錢夫人就點頭道:“還沒定,今兒也沒了外人,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那侄兒長的一表人才,現在也有功名在身,提親的人家也不少,就是我一直攔著,想尋個門當戶對的小姐,太高了嫁過去仗著自己的身世欺壓他一籌,也不能出身太差,未免小家子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