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即便什麽也不做,可也不能是這樣的態度!
念頭閃過,江氏不敢多說,便低頭回道:“兒媳記住了,新房裡的家具已經製好了,其它的一應嫁妝也都備齊了,兩房陪房四妹妹也見過幾次,莊子裡的事大小也都清楚了,陪去的丫鬟按著您的意思,把代絹留下陪了代菊和代荷去,還有兩個小丫鬟新買的小丫鬟,心蘭,心琴並著兩個粗使婆子……”她說著一頓,又道:“只剩下陪去的媽媽沒有定了。”
大太太就擰著眉頭,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江氏看了眼大太太,就小聲道:“依四小姐的意思,是想把原來的端媽媽接回來……”佟析硯心裡一直惦記著端媽媽回來的事,若是能把端媽媽接回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大太太一時也沒有人選,房媽媽就道:“陪去媽媽的事,讓太太再想一想,過兩天再答覆大少奶奶。”
江氏就乖巧的點點頭。
江氏辭了大太太,出了門便去了大老爺房裡,等從大老爺書房出來就直接去了外院尋了二太太,和二太太商量了,有司就讓十一小姐來做,讚者就由江氏自己和佟析硯擔任,至於發簪大老爺說是托了人去錦繡閣定製。
江氏和二太太商量好,又回了析秋的房裡,將安排大概和她說了一遍:“發笄、發簪、釵冠父親說去錦繡閣定了,過幾日就能送到府裡來。”她說著一頓又道:“六妹妹對這樣的安排可有異議?!”
析秋搖搖頭:“一切聽嫂子安排。”她對這些無所謂,過不過生辰她都會長一歲,有沒有及笄禮她也是成人了,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個儀式罷了!
況且,在大周女子過及笄禮也並非是要成人時才有,若是年紀小的許了人家的,也可以提前行了及笄禮,通常這也是一個暗示和標識,告訴世人吾家有女初長成,若沒有許了人家的,媒人就可以上門提親了。
可是如她這樣算什麽……她不由想到蕭四郎。
不知道那些勇士有沒有找到人,他們在陷入草原那麽長時間,那麽多人吃什麽,喝什麽,如何休息?到底有沒有活捉到岱欽?!
江氏說著,就看到析秋目光漸漸散開,呆呆的看著窗戶外面,她也忍不住順著析秋的目光看向窗外,外面除了高矮錯落的竹子沒有任何東西。
六妹妹怎麽看的這麽認真!
“小姐。”春雁有些尷尬的拉了拉析秋的袖子,析秋眉梢一挑就回頭看著江氏,笑著道:“我到是真有事想和大嫂商量。”
江氏一愣,已看到析秋的面色恢復,她笑著點頭道:“什麽事?六妹妹盡管說。”
析秋就轉身在枕頭下,拿出個烏木雙扣的匣子來,又打開匣子露出一隻羊脂白玉的發簪:“及笄禮上的發簪,不如就用這支吧!”
江氏一愣,這隻發簪玉色雖好,可是太過簡單了些……發簪和釵冠還是配著比較吉利。
春雁看著也是一愣,這隻發簪到底是誰是送的,小姐最近一直放在手邊上,常常看著發簪發呆,如今及笄禮也用這支,她愈發的疑惑那一晚在蓮花池邊的男子到底是誰!
這邊,江氏略沉吟了片刻,想了想還是點頭道:“我去和父親說,若是父親沒有別的意思,就依六妹妹用這支如何?”
江氏兩面為難,許多事她都不能自己拿主意,析秋心裡清楚,就點頭道:“有勞大嫂了。”
江氏笑笑,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兩日,沈府接到了回信,說是去的勇士在草原中發現了大周的戰馬,死在了路邊,其它的依舊沒有線索……他們一行百人分了三路各自繼續往草原裡走,黃達也派了斥侯四處打探,知道岱欽也沒有消息。
聽說宸妃在宮裡哭的死去活來,沈季是她唯一的胞弟,更是沈家的未來,若真出了事沈家就是再有榮寵又能如何,不過就這數十年的光景罷了!
析秋聽到戰馬死在路邊時,也暗暗吃驚,那是在草原裡想必戰馬不是餓死的,若說累死的倒是有可能,但更多是析秋相信,應該是他們沒有了食物,殺了戰馬來吃吧……
既然連食物都沒有了,為什麽不想辦法回來?析秋無奈的搖頭,低頭繼續去打絡子,這邊碧梧笑盈盈的走進來:“六小姐,侯府的蕭二小姐來了。”
蕭延箏來了,析秋聽到時一愣,太夫人很少讓她出門,沒想到她會到佟府裡來。
析秋迎去了二門,蕭延箏正好由婆子攙著下了馬車,一看到析秋她就紅了眼睛:“析秋。”她說著語有哽咽:“四哥他……”
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析秋拉著她的手,給她擦了眼淚道:“去我那邊再說。”蕭延箏急忙忍了眼淚,和析秋並肩往知秋院去,路上正好碰到聽到消息的江氏和佟析硯,江氏道:“蕭二小姐來了。”
蕭延箏看了眼析秋,析秋就介紹道:“這是我大嫂。”
“大嫂。”蕭延箏就隨著析秋喊,又屈膝行了半禮,江氏側身讓了笑著道:“一家人不用客氣,蕭二小姐一路也累著,先到六妹妹房裡坐坐,我去廚房看看,也不知二小姐愛吃什麽?!”
蕭延箏忙擺著手:“大嫂不用麻煩,我坐坐就走!”這邊佟析硯一聽,接了話道:“才來,怎麽就急著走。”說著,轉了臉去和江氏說話:“我陪大嫂去廚房吧,我知道蕭二小姐愛吃什麽。”
蕭延箏就露出為難的樣子,析秋想了想笑道:“那就有勞大嫂和四姐姐了。”說著,四個人就在小徑上錯開,析秋和蕭延箏去了知秋院,江氏和佟析硯則去了廚房。
進了知秋院,析秋將蕭延箏讓了座,蕭延箏捧了茶就道:“聽說你八號辦及笄禮?”
析秋一愣,這事也只有佟府裡知道,怎麽這塊蕭延箏也知道了,仿佛知道析秋的疑問,蕭延箏就眯著眼睛笑道:“是四哥,年後就寫信來告訴我這件事了。”
“你四哥說的?”析秋暗暗吃驚,蕭延箏就笑著道:“嗯,說讓我備了禮來觀禮……我從來沒有見過四哥對什麽這樣關心。”她拉著析秋的手道:“就連成親……”她說著忽然一頓,臉色就暗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