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哥兒和晟哥兒就笑嘻嘻的轉頭,一人一句的喊道:“四嬸嬸好。”
析秋笑著朝兩人點點頭。
晟哥兒又看見到敏哥兒正站在析秋身邊,晟哥兒就從太夫人身上滑下來,湊到敏哥兒耳邊嘰嘰咕咕小聲說了什麽。
敏哥兒沒什麽反應,晟哥兒卻是一手拉著他,一手拉著鑫哥兒朝太夫人道:“祖母,我們出去玩了。”三個人蹬蹬的出了房間。
太夫人呵呵笑著,指著三個人各自的奶娘和丫頭:“快去跟著,小心伺候著,可仔細了千萬不能摔著。”
三個人的奶娘和丫鬟紛紛應是,呼喇喇一群人跟著跑了出去。
待三個人出了門,房間裡才算安靜下來,太夫人也正了聲色,看向析秋的手問道:“可燙著了,要不然請了太醫來瞧瞧?”
“沒事。”析秋滿臉歉意的擺著手:“就是茶盅在我手邊翻了,沒有燙著。”她說著一頓又道:“寶珠還好吧,她面皮薄,四爺又是……”
太夫人深看了她一眼,笑著搖頭道:“小丫頭不就這樣,毛毛躁躁的整日裡也不知道想什麽……”停了停又道:“你那邊若是人手不缺,就讓她留在我這裡吧,也讓吳媽媽管教管教,也得虧你脾氣好,這麽寵著她也不知好賴,若不管管改日裡定會再惹出什麽亂子來。”
“這怎麽使得。”析秋紅了臉,看著太夫人面露真誠:“她也是不小心,若是留在您這邊,旁的人知道了,還以為……還以為媳婦房裡容不下人呢。”
太夫人心裡的那一點點不舒服,也在這句話中徹底消散了,析秋能這樣直言不諱的和她說話,她很高興,對於析秋她原也沒有多討厭,在意顧忌的還是蕭延亦的感受,如今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多月,她和蕭四郎的感情也頗好,作為長輩,她自是樂見其成的。
“剛剛還說擔心寶珠胡思亂想,我瞧著你倒是胡思亂想了,丫頭犯了錯自是要罰,便是旁的人瞧見也說不出什麽來。”太夫人淡淡說著,指著吳媽媽道:“去把今兒早上熱的銀耳羊奶羹給四夫人端了來。”
寶珠的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吳媽媽滿臉的笑容,笑著應是去端了羊羹來,太夫人就絮絮叨叨的解釋道:“這銀耳滋補,羊奶溫和,雖是味兒有些臊可卻是最養女人的。”
析秋端了羊羹,果然一股淡淡羊膻味就衝了鼻子裡,她擰了擰眉頭,看著太夫人笑呵呵的面容,鼻息一凝便喝了下去,笑著將碗送還給吳媽媽,回道:“還是娘這裡好東西多!”
太夫人就滿臉的笑。
這時二夫人笑著進來了,見到太夫人和析秋正有說有笑,她目光一閃問道:“什麽事這樣高興。”走進裡面又見到吳媽媽手裡正端著碗,她就笑著道:“娘定是賞了好東西給四弟妹,可不巧被我瞧見了,這見著有份。”又看著析秋:“娘這裡的好東西,四弟妹可不能獨吞了!”
太夫人呵呵笑了起來,析秋也捂著帕子微微笑著。
“就你嘴刁!”太夫人顯得很高興:“去,給二夫人裝一大海碗來。”
吳媽媽就應是而去,轉眼功夫果真端了一個青花大溫碗進來,等見到裡面的銀耳養乃羹,二夫人就眉頭一擰滿臉的驚恐的道:“怎麽是這東西,不吃,不吃!”連忙擺著手:“這羊奶我可受不了這味兒。”
太夫人也不介意,指著吳媽媽道:“這大碗盛了出來,可不得吃了……拿了調羹喂著吃。”二夫人就偎在太夫人懷裡拚命搖著頭,像個孩子似得。
析秋臉上掛著笑容,視線卻是慢慢轉了開來。
大夫人和蕭延箏來了,一見二夫人的樣子,又看到吳媽媽手裡端著的羊奶羹,蕭延箏就捂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道:“二嫂最怕聞羊膻味了。”
“是!”二夫人就擰著眉頭一臉無奈的:“我自小最怕聞這個了。”
太夫人就擺著手讓吳媽媽端下去,假意生氣道:“還說讓析秋不能獨吞了,這會兒你又不要了。”二夫人就巴著太夫人的胳膊,苦著臉道:“我知道娘疼我們,可兒媳福薄啊。”
屋子裡的氣氛顯得輕松而歡快。
大夫人淡淡的在析秋對面坐下,看著端著茶淺笑著的析秋,道:“我焙了些臘梅,四弟妹可要嘗嘗?”
大夫人所說的,是她烘焙了臘梅的花瓣,可以放置一些在茶葉罐子裡,泡茶時茶葉裡就會沾上梅花的清香。
“多謝大嫂。”析秋笑著道:“常聽人說花茶,也嘗過旁的種類,倒是沒有嘗過梅花,今兒是托了大嫂才有這樣的口福。”
大夫人就淡淡的點點頭:“等回去讓人給你送些去。”話落,便低頭去喝茶,沒有了旁的話。
析秋報以微笑,也沒再說什麽。
二夫人偎著太夫人,目光就在析秋和大夫人身上轉過一圈,笑著和析秋道:“聽說銀樹昨兒晚上試過了?”
不待析秋回話,蕭延箏就點頭道:“真好看,放在院子裡紅黃藍綠,比煙火可美多了。”二夫人聽著就掩袖笑著道:“可不是,去年在郡王府見了,我都念了一年了,這會兒總算在府裡也能見著了。”
蕭延箏點頭不迭:“我院子裡也要擺幾棵。”
析秋從太夫人房裡出來,春柳上前扶著她往院子裡走,小聲道:“寶珠留在後院裡了,聽說是打理花圃。”這可不是輕松的活兒,通常園子裡的花草都是些專門伺候的婆子打理,太夫人讓寶珠去伺候花草,也是變相的懲罰!
析秋點頭道:“這件事既是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紫陽留在廚房裡,你讓岑媽媽多留意一些。”春柳聽著一愣,問道:“難道紫陽她?”
析秋就搖著頭道:“也不是,多留個心總不是壞事。”那天紫陽為什麽要躲出去,難道是因為寶珠在四爺房裡的關系?
春柳擰了眉頭,點頭道:“奴婢曉得了。”
析秋就問道:“後院裡的架子都拆了?四爺回來了嗎?”
“架子都拆了,一早上岑媽媽帶著兩個婆子將土松了一遍,您要不要去瞧瞧?”說著一頓又道:“四爺讓人來傳過話了,說他出去一趟,中午回來。”
(本章完)